第七章 綠林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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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凝注在這位冒牌陸昭昭姑娘的臉上,含笑說道:“陸姑娘,不瞞你說,蟄居已久,我着實有點不甘寂寞!但倘若重出武林,總得有一個名目,及有番作為……” 淳于琬笑道:“鮑夫人,我倒替你想出一個冠冕堂皇的名目,隻不知是否合得上夫人尊意?” 鮑玉容微笑說道:“陸姑娘盡管說出,縱或有甚不惬意之處,也可加以更改斟酌!” 淳于琬心想,此時“玉手書生”公孫昌,既然未把“金手書生”司空奇,帶來此處,則憑他一人,除了或許可以伺機逃脫以外,絕不緻于對司空奇構成嚴重威脅!如此情勢自己不妨暫在“九華絕頂”一逞奇謀!倘計有所成,卻可使司空奇及陸昭昭等人,獲得一種意外驚喜! 她主意打定,進對鮑玉容刻意奉承地,微笑說道:“鮑夫人,你既已參研成功,這種‘續斷療殘’奇技,卻與國手神醫們的白骨生肉的‘回春妙術’,又有何異?故不妨以倡組‘回春教’,作為重出江湖名目,則凡屬傷殘憾事的黑白兩道英傑,誰不來歸?這股力量,或許還不在小呢?” 鮑玉容聽得心中大喜笑道:“陸姑娘,你這‘回春教’三字,着實想得太妙,我應該怎樣謝你呢?” 淳于琬失聲笑道:“夫人謝我則甚?若是夫人拿定主意,作個‘回春教’主,則陸昭昭願在教主座下,一效鞭镫之勞呢!” 鮑玉容笑道:“你願意嗎?” 淳于琬笑道:“怎麼不願?我希望盡力效勞。

    在夫人見我有突出表現之時,或許略展回身妙手,也替陸昭昭消除憾事!” 鮑玉容好不驚奇地,揚眉笑道:“陸姑娘,像你這般絕代佳人,哪裡還有甚麼傷心缺憾之處?” 淳于琬因知“萬妙夫人”鮑玉容,遁迹多年,必不認識自己,絲毫不隐諱地,嬌笑答道:“鮑夫人,難道你還看不出我是個繡花枕頭,在臉上戴着一個人皮面具麼?” 鮑玉容向淳于琬注視有頃,搖頭歎道:“陸姑娘,你若當真戴有人皮面具,則這副面具,也制作得太精妙!” 淳于琬深深歎息一聲,便把自己臉上所戴的人皮面具取去! 鮑玉容見她臉上果有不小疤痕,遂在細加察看以後,含笑說道:“陸姑娘,我不知對是不對?你這臉上疤痕,似乎是被一種南荒特有的毒汁所傷!” 淳于琬一面戴好人皮面具,一面好生佩服地向鮑玉容點頭說道:“鮑夫人,你看得一點不惜,但不知有無回春妙法?” 鮑玉容目光一閃,含笑說道:“天下事往往巧合無端,陸姑娘的臉上傷疤,與我昔日症狀,性質完全相同,可能均是傷在‘南荒秦家門’的獨有暗器之下!” 淳于琬大喜說道:“這樣說來,鮑夫人既能自療?便也定可以為陸昭昭彌補此憾的了?” 鮑玉容歎道:“女孩兒家,尤其是天生絕色的女孩兒家,倘若容貌有損,真是莫大憾事!我既屬過來之人,自然願為陸姑娘效勞,但可惜複容藥物之中,有一種效能最大的‘夜光草’,業已被我用完,手邊已無……” 淳于琬不等鮑玉容說完,便即接口道:“請問鮑夫人,這種‘夜光草’産在何處?” 【此處缺一頁】于琬卻隻用了七成左右真力! 因為她不能不略加保留,否則這名不見經傳的陸昭昭,顯得本領太大,豈非将引起鮑玉容的各種懷疑猜測。

     果然,片刻過後,鮑玉容一收右掌,眉峰微皺,似在有所思索。

     淳于琬故意赧然問道:“鮑夫人是否認為陸昭昭功力太弱,不宜前往?” 鮑玉容搖頭笑道:“陸姑娘年歲輕輕,能有如此功力,已是罕世奇才!但那兩位龍姓怪人,委實大厲害,故而我打算送你一件東西,或可防身禦敵!” 淳于琬本來哪裡肯要鮑玉容相賜之物?但目前形勢,有求于人,遂隻好索性加強奉承地,揚眉笑道:“多謝夫人……不,我既與令弟鮑玉書是舊交,便也随他叫你一聲姊姊好麼?” 鮑玉容在“九華絕頂”寂寞多年,自然也願意結交這樣一位閨中密友,遂連連點頭地,微笑答道:“賢妹有此情意,鮑玉容自然高興,我這件東西,便算作姊姊送給你的見面之禮吧!” 說完,便自懷中取出一支宛若人臂粗細,長約七寸的金黃圓筒,向淳于琬含笑遞去! 淳于琬在鮑玉容剛剛取出金黃圓筒之際,便自嬌笑問道:“姊姊,這是一件厲害暗器,好像不是‘五雲攝魂針’,便是‘七孔黃蜂針’呢!” 鮑玉容一面遞過圓筒,一面微笑說道:“賢妹猜得大緻不錯,‘五雲捧日攝魂針’及‘七孔黃蜂針’,雖是極霸道的有名暗器,但我總嫌它尚不能對真正的一流高手,構成威脅!遂别出心裁地,把這兩件暗器的妙處,綜合起來,再複增強威力,制成此物!” 淳于琬把金黃色的圓筒,接在手中,覺得分量不輕,兩頭完全封死,但筒身上,卻鑲着一塊紅玉。

    遂向鮑玉容笑道:“姊姊,這件暗器,叫甚麼名稱?怎樣使用?” 鳍玉容頗為得意地,含笑說道:“我因這件暗器,是綜合‘五雲捧日攝魂針’,‘七孔黃蜂針’以及‘煌火飛烈筒’等三種暗器合制,遂定名為‘七星伴月萬蜂巢’!” 淳于琬稱道:“這名稱真夠漂亮!” 鮑玉容臉上的得意神色,果然更濃,揚眉含笑說道:“至于用法,則極為簡單,賢妹隻消把筒身所刻箭頭向外,對準對方,先按動前面暗鈕,筒口便有一大七小的八粒‘硫磺毒火珠’飛射而去,沾物即燃,水澆不滅!” 淳于琬笑道:“這一大七小的八粒‘硫磺毒火珠’隻是所謂‘七星伴月’,還有那‘萬蜂巢’呢?” 鮑玉容傲然笑道:“一殷強手,遇上這‘七星伴月’,多半已被燒得焦頭爛額,毒火齊攻!但若萬一竟是罕世勁敵,能夠逃出八粒‘硫磺毒火珠’的驟襲之際,便再把後面暗鈕按下,立有無數玄黃二色飛針,宛若萬蜂歸巢,向人驟射!” 淳于琬“呀”了一聲,點頭笑道:“這‘七星伴月萬蜂巢’的威力,果然奇強無比,那些玄黃二針之上,定然淬有劇毒!” 鮑玉容笑道:“不但淬有劇毒,那‘玄色飛針’是用寒鐵所鑄,‘黃色飛針’是用‘風磨鋼’制成,縱令對方練有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功夫,甚至有‘混元真氣’防身,也一樣應手立倒,非接下這份閻王帖子不可了!” 淳于琬聽得好不驚心,邊自把玩着這“七星伴月萬蜂巢”,邊向鮑玉容笑道:“姊姊這是你費盡心血,并搜集不少珍貴材料,制成的神威暗器,怎麼竟舍得送給我呢?” 鮑玉容失笑說道:“我們已結成姊妹,何況你還要幫我創立‘回春教’,我怎麼會有所吝惜?” 淳于琬微笑說道:“難道姊姊就不怕我得了這具‘七星伴月萬蜂巢’後,來個去而不返麼?” 鮑玉容搖頭笑道:“賢妹怎會一去不返?因像你這等容光的絕代美人兒,最珍惜的,便是自己姿色!不是鮑玉容誇句海口,除了我身受其痛,苦心研究出的複容妙術之外,普天下還有誰能幫助你彌補這項缺憾?” 淳于琬長歎一聲,苦笑道:“姊姊委實能見人之微,小妹急于前往‘廬山雙龍峽’,就此向姊姊告别,等取得‘夜光草’後,彼此再作歡叙吧!” 鮑玉容點頭微笑說道:“好,賢妹前往‘廬山雙龍峽’去取‘夜光草’,我則在此做一些重出江湖,創立‘回春教’的準備工作!但賢妹對于‘雙龍峽’内的兩位龍姓怪人,卻需特别小心,千萬莫加大意!” 淳于琬口中連聲答應,但心頭暗覺“萬妙夫人”鮑玉容是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及真實功力,才如此一再叮咛!等到了“c廬山雙龍峽”後,偏要試試那兩位被鮑玉容形容得極為可怕的龍姓怪人,究竟有多麼厲害? 她辭别“萬妙夫人”鮑玉容,退下“九華絕頂”,趕往“廬山”的一路之間,不住思潮起伏! 最關心最思念的,自然仍是“金手書生”司空奇,究竟被“玉手書生”公孫昌,引往何處,有無危險? 既然來到“九華絕頂”,則司空奇與公孫昌去往何處的答案,便包括了四海八荒,根本無從推測! 根據“金手書生”司空奇的出奇機智,及高明武功,淳于琬認為他縱然暫時被公孫昌謊言所誤,也絕無甚麼重大危險! 于是她決心把有關司空奇之事撇開,先設法取得“夜光草”,利用“萬妙夫人”鮑玉容的“療殘續斷”的手段,使自己恢複昔日容光,則與司空奇重聚之時,必可使這位多情夫婿,獲得一份意外驚喜! 但淳于琬雖然想通利害,不被司空奇被誘之事擔憂,卻又有另外一件事兒,頗使她愁懷難釋! 這件事兒,就是“萬妙夫人”鮑玉容與淳于琬一見投緣,不僅允為其療傷複容,并慨賜費盡心血鑄制的那件名為“七星伴月萬蜂巢”的威力無比的神妙暗器!. 鮑玉容以往事迹,懸位綠林惡女,更和“鐵筆黃巢”鮑玉書,份屬同母姊弟,自己既與鮑玉書結下深仇,卻又接受了鮑玉容的莫大恩惠,則未來恩仇了斷之際,這筆帳兒究竟應該怎樣計算? 淳于琬對于這樁矛盾,困惑甚久,終于決定也複暫加擱置,且等事到臨頭,再加衡量! 廬山景色奇妙,且經年霧萱雲封,蘇東坡的名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就是為此而作! 淳于琬遠遠望見“廬山”,立即想起了“不識廬山真面目”的詩句,不禁心生感慨,暗忖自己不知是否能夠順利取得“夜光草”,如願恢複容光?否則,此身就将象這座霧裹廬山一般,難以示人真面! “萬妙夫人”鮑玉容在她未來之時,曾仔細指點路徑,故而淳于琬進入“廬山”境内以後,便不甚困難地,尋到“雙龍峽”口! 這“雙龍峽”不僅地屬深山,形勢也極為險惡! 雙壁夾立,陡峭入雲,一線石隙,便是峽口! 淳于琬尚未走達石隙,便聽得有人在峽中厲聲叫道:“女娃兒,廬山勝景頗多,你不必進入山峽以内!” 淳于琬聞言笑道:“這是何人發話?常言說得好,風月無今古,林木孰主賓,難道這片山峽,是尊駕私有的麼?” 她語音才了,厲嘯忽起,便自那峽口石隙之中,閃出一條人影! 一兆OCR 舊雨樓與潇湘書院聯合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