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詛咒

關燈
出去。

     “樓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說印臣有麻煩?”班敬遠邊披上外套,邊跟上樓蘭急促的腳步。

     “逐酹剛剛在冰庫裡給印臣戴上了一條手鍊,那是女屍身上的手鍊,不多不少,剛剛好有七枚蓮花。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女屍的名字叫做蓮七,那條手鍊就是她所立下的詛咒。

    ” 班敬遠的臉色一下子刷白起來,“你是說現在的逐酹很可能……” “我也不确信,隻是有種強烈的感覺。

    ”她搖搖頭,“但願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等楊嵘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就真相大白了。

    ” 盡管如此,她還是莫名地有些害怕起來。

    究竟害怕什麼,很難形容出來這樣一種仿佛知道又希望結果并非如此的感受。

     月色越來越濃,他們并肩走在寂靜荒蕪的沙地之上,樓蘭的心沉甸甸的,無法言喻的難受。

     逐酹的手冷得像冰塊,拂過她身體的時候讓她一陣瑟縮。

     哥,醒醒吧,求求你别這樣。

    她在心底呐喊着。

    不論他們的前世有什麼宿怨有什麼恩仇與情債,可是今生他們是兄妹,這親密的血緣關系注定他們始終不能逾越這層限定,做出有悖倫常的事情。

     “印臣、印臣。

    ”有人用力拍打着木門。

     月逐酹怔了一下,将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脖子向後一點一點地移過去,像個機器人的頭顱一般。

    隻差沒發出轉軸“咔嚓咔嚓”的聲音。

     印臣心下一驚,瞳孔裡滿是懼色。

    她看見逐酹的臉難看地扭曲着,眼角和嘴角已然歪向一邊,和死人無異。

     “印臣,你睡了嗎?快開門。

    ”是樓蘭的聲音。

     “是誰?”逐酹的聲音又恢複了他原來的音色,他被女屍操縱着,巧妙着變換着兩種思維方式。

     “逐酹,我是樓蘭。

    可以讓我進去嗎?”樓蘭契而不舍地拍着門,叫嚷着。

     “我們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 印臣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一下子喊出了聲音:”樓蘭,救我!” 逐酹的頭顱又一點一點地扭了回去,陰鸷的目光盯着床上的印臣,然後僵硬地拖着腳步走了過去,用一隻手嚴嚴實實地捂住了她的嘴。

     “印臣你怎麼了?逐酹你開門,否則我報警了!”樓蘭有些聲嘶力竭地拍着門,叫喊着。

     聽見印臣的叫喊聲她确信了自己的猜測,逐酹在裡面好象要對印臣不利。

    她雖然不知道逐酹在裡面對印臣做了什麼事,可是聽見她的那聲求救,她就像得到某種号令一樣,拼命想去服從。

     班敬遠二話不說,用身體撞着那扇木門,啪嗒一下撞了開來。

     樓蘭不等他站穩,一下子沖了進去。

    她心急如焚地向裡走,沒有燈光的屋子漆黑一片,讓她一下子有些不适應。

    放慢腳步,她深深吸了口氣,心中暗自叮咛自己要小心謹慎。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生氣。

    從屋頂的小窗口裡漏下一地月光,班駁的映在地闆之上。

    她看見床上隐約躺着一個人。

    ”印臣。

    ”她輕輕地叫了一句,那個人并沒有動彈,隻是用微弱的聲音“唔”了一聲,低低的,像是哀訴。

     “樓蘭小心!”班敬遠走在她後面,見她進了屋,門後便竄出一道黑影,雙手向她的腦後抓過去。

     樓蘭偏了偏頭,靈活地向床的方向做了一個前滾翻,一下子抓到印臣的手臂,将她手腕上的鍊子一把扯了下來。

     逐酹的偷襲沒有成功,轉過身斜睨着班敬遠,低聲喝了句:“找死。

    ”他的嘴唇撇向一邊,雙唇微張,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班敬遠在月光下看清了逐酹的樣子,吓了一跳。

    随手抓過了一根木樁,進行防衛。

     樓蘭在裡間拍打着印臣的臉,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印臣,你沒有事?醒醒,别吓我啊……” 印臣漸漸活動了一下手腳,猛然撲到樓蘭的懷裡哭泣起來。

     “我哥哥被女屍附身了!” 楊嵘今夜值班。

    實驗室冷冷清清寂靜得可怕。

     他看着樓蘭和班敬遠離去的背影有點感觸起來。

     “你把女屍的細胞切片中的DNA分子激活,然後和逐酹的血樣一比就知道了。

    ” 樓蘭臨走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她是什麼意思? 他想起女屍面部的複員圖和樓蘭的模樣,心下有些疑慮起來。

     實驗基地裡有每個考古人員的血樣分析,是便于發生以外時及時補充相應的血型或者及時了解他們的身體健康狀況。

     他在顯微鏡下把女屍的細胞切片用特制的溶液激活,觀察到了那些細微的基因分布,他用電腦将圖譜繪制出來,再将逐酹的血樣如法炮制了一翻。

     他把兩張圖譜挂在透光鏡上進行對比,居然發現了一個令人驚異的發現。

     逐酹的基因圖譜和女屍的相比,除卻性别的XY染色體不一樣,其他的性狀幾乎有90%以上是完全吻和的。

     難道說,逐酹是那具女屍的轉世? 他站在透光鏡前,再一次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