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篇 出師一表真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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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睿的分量,孫權是知道了(孫權不知道的一直是自己的分量),但曹睿的厲害西蜀還不曾領教過。

    第二年的太和元年(公元227年)三月,諸葛亮率軍北駐漢中,開始了伐魏的準備。

    離開成都時,他向蜀漢後主劉禅上了一道“千載誰堪伯仲間”的出師表: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内,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

    誠宜開張聖(德),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谏之路也。

    宮中府中俱為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

    若有作奸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異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祎、董允等,此皆良實,志慮忠純,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

    愚以為宮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咨之,然後施行,必能裨補阙漏,有所廣益。

    将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於昔日,先帝稱之曰能,是以衆議舉寵為督。

    愚以為營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陳和睦,優劣得所。

    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

    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嘗不歎息痛恨於桓、靈也。

    侍中、尚書、長史、參軍,此悉貞良死節之臣,原陛下親之信之,則漢室之隆,可計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

    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谘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馳。

    後值傾覆,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爾來二十有一年矣。

    先帝知臣謹慎,故臨崩寄臣以大事也。

    受命以來,夙夜憂歎,恐讬付不效,以傷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

    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當獎率三軍,北定中原,庶竭驽鈍,攘除奸兇,興複漢室,還于舊都。

    此臣所以報先帝,而忠陛下之職分也。

    至於斟酌損益,進盡忠言,則攸之、祎、允之任也。

    原陛下讬臣以讨賊興複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

    [若無興德之言,則]責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

    陛下亦宜自謀,以谘诹善道,察納雅言,深追先帝遺诏。

    臣不勝受恩感激,今當遠離,臨表涕零,不知所言。

     諸葛亮的動向,曹睿當然知道了。

    年輕氣盛的他立刻要先下手為強,商議攻取漢中,問手下的參謀孫資。

    孫資提醒他:“當年武帝曹操在陽平關是冒了多大的風險才打下來的,後來和劉備争奪漢中時也不敢硬撐。

    武帝用兵如神都知難而退,您打算用多少兵力來攻打?沒有十五六萬恐怕不夠(後來魏滅蜀,果然用了十八萬)。

    那樣,日費千金天下騷動。

    如今我們還是應該據守險要,那樣就足以震懾吳蜀。

    幾年後中原元氣恢複(注1),吳蜀就成了我們的一盤菜了。

    ”與他老子曹丕不同,曹睿倒是冷靜地接受了這個建議。

    六月,他命令司馬懿進駐宛城,魏國逐漸形成了“華東野戰軍”曹休駐壽春,“中原野戰軍”司馬懿駐宛城,“西北野戰軍”曹真駐長安(嚴格地說,諸葛亮出祁山之後)的軍事部署。

     這個時候,魏國在上庸的守将孟達又起了二心。

    黃初元年(公元220年七月),孟達因為經常被劉封“侵淩”,終于受不了而叛蜀投魏,并引徐晃夏侯尚等人倒打一耙将上庸攻克。

    曹丕對孟達相當的寵信。

    司馬懿等人雖然勸曹丕,孟達為人乖巧善變反複無常,不能讓他出任邊關大吏,曹丕依然任命他為上庸太守并封侯假節。

    按華陽國志,曹丕在世時孟達就勾結吳蜀。

    曹丕雖然知道,但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桓階夏侯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