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閱名帖公瑾避文武 聞戲言子敬闖轅門
關燈
小
中
大
邊上的手下人都在想，軍師與他結了冤家了，他不在，偏偏看中他。
回道：&ldquo他在吃飯，待我等去叫他前來。
&rdquo其中一個快步走到廚房，見那人還在一邊吃一邊罵，怨氣難消，過來人的腳步聲和叫喊聲都沒有聽見。
因此他提高嗓門喝道：&ldquo呔！&rdquo吃飯的手下人聽得喊聲，擡頭一看，見這人站在身邊。
說一聲：&ldquo怎麼樣？&rdquo&ldquo軍師叫你去。
&rdquo&ldquo不去。
&rdquo這家夥上了一次當，不肯再為軍師奔波了。
來人知道他沒有拿到賞錢，火氣大，不肯去。
心想，你不去，我不好銷差，讓我來騙他去。
說道：&ldquo軍師叫你去領賞。
&rdquo&ldquo領賞啊？那去的。
&rdquo這手下人聽說軍師叫他去領賞，心頭之氣頓時煙消雲散。
放下還未吃完的位飯碗，跟了來人興沖沖離開廚房。
自以為孔明見他臉上不快活，心裡過不去，因此給我賞錢了。
先生啊！你早一點開恩，那幾句粗話我也不罵了。
他嬉皮笑臉地來到孔明面前，說：&ldquo軍師，小的來了。
不知命小的到來有何吩咐？&rdquo可是叫我來領賞？ &ldquo命爾前來與我張燈。
&rdquo 手下人聽了說張燈，一團興緻化為烏有。
提燈籠，肯定又要叫我去兜圈子了。
問道：&ldquo軍師，張了燈到哪裡去？&rdquo &ldquo亮去拜客。
&rdquo &ldquo軍師，怎麼白天不去拜客，而要晚上前去？&rdquo你真是與衆不同，白天裡閉目養神，晚上卻要去訪友拜客，驚擾四鄰。
白天當夜晚，黑夜當白天，黑白颠倒。
我們做手下人的也受你的累。
&ldquo這名謂拜夜客。
&rdquo 拜客還有晝客、夜客之分。
手下人奈何不得他，不敢違拗。
一想，拜客總要有帖子的，這江東這麼大的地方，不知他要去找哪一個，讓我問個清楚，找起來也好找些，免走冤枉路。
開口問道：&ldquo軍師，名帖現在何處？&rdquo &ldquo口帖便了。
&rdquo我的意圖不可讓你知道，所以也不必辦什麼名貼。
手下人不是這麼想，他感覺諸葛亮太寒酸，連一份帖子都不肯破費。
莫怪你賞錢不付，原來大漢軍師卻是一個吝啬鬼。
既然這樣，早去早回。
招呼孔明說：&ldquo好好，那軍師，咱們走吧。
&rdquo手下點燃燈籠火，提在手中，在前領路。
孔明站起身來在後跟随，其他的手下送到門口。
這提燈籠的手下踏到街路上，不知軍師所拜的客在什麼地方，回頭問孔明道：&ldquo軍師，你是走這邊，還是走那邊？&rdquo &ldquo你要這邊就這邊，你要那邊就那邊。
&rdquo 手下人不明白孔明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又不是我去拜客，怎麼要我選擇路途？後面幾個手下也覺奇怪，對門外的那人看看，意思是大概軍師今夜碰着了什麼邪神，你隻管陪着他到各處去兜個圈子也就算了。
&ldquo好吧，那軍師随我來。
&rdquo領路的手下人不大願意地說。
&ldquo領路隻管領路，不必多言。
&rdquo &ldquo是！&rdquo 手下人張燈在前，孔明跟随其後，另外幾個手下見他們走後，也就回了進去。
諸葛亮一路走，一路思量：夜裡哪一個不要睡覺？可是我為了劉備的三分天下，常常夜以繼日，秉燭達旦，一面還在盤桓着對付周瑜的策略，故而不時發出輕微的笑聲和歎息聲：&ldquo嘿&mdash&mdash&rdquo 前面的手下人聽得孔明自言自語，喜怒無常，擔心他果然中了邪，不然為何從不拜客，今在卻要在夜來人靜之時出門？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拜望誰。
不免心中有些害怕。
行過一段路，前面一座很大的宅所，燈光明亮。
孔明叫住前面領路的手下：&ldquo站定了。
&rdquo &ldquo是！&rdquo &ldquo觀看前面是哪一家？&rdquo 這手下人走向前去，把手中燈籠一照，說道：&ldquo啊！軍師，此地乃是甘甯甘将軍的公館。
軍師可要拜了他吧？&rdquo 手下人也在考慮着，你諸葛亮拜客沒有目标，要想着誰就拜誰，我領着你也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蕩，不如早些拜了客，我也可以早些回去歇息。
&ldquo他乃是武将。
&rdquo &ldquo對！江東的小輩英雄。
&rdquo &ldquo不往來。
再走。
&rdquo &ldquo是！&rdquo從不來往的，他不拜。
可憐他江東文武中，所認識的人寥寥無幾。
因此隻好重新向前走去。
走不多遠，門前又有一座大宅院，孔明又問道：&ldquo站定了。
哪一家？&rdquo 手下人站定仔細一看，已經明白，對孔明說道：&ldquo軍師，此處乃是顧老的府上。
你可要拜了他？&rdquo &ldquo他乃是文人。
&rdquo &ldquo是啊！江東的老文官。
&rdquo &ldquo向來不熟悉。
再走。
&rdquo &ldquo是！&rdquo又是個不熟悉，又不拜。
老也不拜，小也不拜。
文不拜，武也不拜，也不知你到底要拜的是哪一位。
手下帶着孔明一個大圈子兜轉來，隻見前面一幢大宅院，六扇大門開得筆直，燈燭輝煌，牆門間裡的兩條攔凳上坐滿了人，都在海闊天空高談闊論。
江東本地人都知道，此人最喜熱鬧，每夜不到三更左右不睡覺的，這便魯肅魯大夫。
他自己睡得晚，關照府内上下當差都要睡得晚些。
孔明見此情景，叫住手下人：&ldquo住了，哪一家？&rdquo 這裡明亮得很，根本用不着用燈籠火去照。
手下過去進進出出無人過問，乃是自己主人的公館。
他想，我家主人孔明是熟識的，今天日裡還在一起，看來不會特地趕來拜訪，料他不會進去的。
所以他狡黠地笑道；&ldquo嘿嘿。
軍師，回去吧，回去吧！&rdquo 孔明被他連聲叫回去，倒有點懵了，此地公館又不戒嚴，如何一個勁地叫我回去，要問個明白：&ldquo我問你哪一家，緣何叫我回去？&rdquo &ldquo軍師，小的與你兩人亂跑一通，竟跑到了咱們家爺的府上來了。
&rdquo鬧了半宵，我也鬧昏了，自己主人的府第差一點不認識。
你拜客總歸拜客氣的人的，你與魯肅從早到晚在一起，有話隻管說，何必晚間登門？所以，要叫你回去。
&ldquo原來是魯子敬的公館。
那亮就拜魯子敬。
&rdquo &ldquo這&hellip&hellip&rdquo你好象在&ldquo轉老爺&rdquo，轉到哪裡就哪裡。
你既然要見魯老，一出軍師府就該講明，我早就可以領到了，何必象走馬燈一樣，兜這樣大一個圈子？ 手下人把燈籠火次熄，自己跑過來在照牆上一靠。
坐在牆門間裡的人，借着裡面射出來的燈光，見照牆上靠着一個人，見其身影，一看就認出了他原是此地府上的差人，現在主人差他去侍奉諸葛亮。
大家要緊外叫應他：&ldquo我的哥，你近來在軍師府當差，可發了财了？&rdquo &ldquo發财？&rdquo這手下人想，做夢都沒有做過。
肚皮還未吃飽，發什麼财？少觸觸黴頭也就夠了。
因此象啞巴一樣，沒有一點回音。
牆門裡的人見他不吱聲，以為他跟了軍師外快多，有面子，所以擺架子了，不知道他象吃了悶棍一樣，有話難說。
大家正在猜疑之時，見燈光中跑來一人，綸巾鶴氅，手執羽扇。
雖然魯肅手下人大多數還是第一次看見他，但憑這身衣服，大家早已聞名，一看就知道諸葛亮來了。
這裡的人一個個都立起身來，到孔明面前，一齊雙膝跪下，說道：&ldquo軍師，軍師，小的們見軍師。
&rdquo &ldquo罷了。
與我通禀魯子敬。
&rdquo 手下人聽他叫自己的主人家魯子敬，都驚異不定，怎麼登門造府可以直呼其名的呢？手下人見他如此氣派，不敢懈怠，馬上有人跑到裡面，到書房門口，招呼一聲：&ldquo小的見家爺。
&rdquo 魯肅正在辦公事，聽得有人叫，放下手中公事。
擡頭見一名家人，問過：&ldquo何事？&rdquo &ldquo今有軍師到，要見你家書。
&rsquo 諸葛亮的到來，也使魯肅吃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偏要在半夜三更見我。
老實說，自從諸葛亮到了江東以來，隻有我似乎每天去探望，他從未來我府上。
可是又有什麼事情呢？他白天有的是時間，也不在乎過此一夜。
不過今天是第一次來，更要給他些面子，傳令道：&ldquo來啊！開正門，說我出接。
&rdquo 家人一面喊出去，一面大開正門。
魯肅一聲痰嗽，從裡面走了出來。
正巧孔明也從外走到了這裡，在中門碰面。
魯肅老派，對孔明深深一禮：&ldquo啊！軍師鶴駕降臨，下官尚未出接，有禮了。
&rdquo &ldquo罷了。
&rdquo 魯肅見孔明禮都不還一個，心想，你真要死快哉，我如此的身價，又在衆家人面前，向你行禮，你非但不還禮，還對我說一聲&ldquo罷了&rdquo。
他還以為孔明在同他打趣，因此，笑容可掬地對孔明說：&ldquo軍師，常言道：人不熟，禮不熟，下官深深一禮，軍師卻把手一招，說一聲罷了，這也太過分的了。
&rdquo &ldquo你可知道，也不行禮？&rdquo夜裡不行禮是不錯的。
魯肅想，我行禮也會錯的，反正總歸是你諸葛亮對。
倒要記牢，今天夜裡不能行禮。
所以招呼一聲：&ldquo請了。
&rdquo &ldquo帶路。
&rdquo &ldquo嘿&mdash&mdash&rdquo魯肅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現在又把我當作手下人一樣看待了。
就這樣，魯肅在前，孔明在後，來到書房。
座位早已擺好兩隻。
魯肅又是一禮：&ldquo軍師請坐。
&rdquo &ldquo不必多禮。
&rdquo 魯肅擔，我倒又忘記了。
因為打拱作揖是我的習慣，一下子要改去這卻很困難。
兩人對面坐定。
魯肅擡頭對孔
回道：&ldquo他在吃飯，待我等去叫他前來。
&rdquo其中一個快步走到廚房，見那人還在一邊吃一邊罵，怨氣難消，過來人的腳步聲和叫喊聲都沒有聽見。
因此他提高嗓門喝道：&ldquo呔！&rdquo吃飯的手下人聽得喊聲，擡頭一看，見這人站在身邊。
說一聲：&ldquo怎麼樣？&rdquo&ldquo軍師叫你去。
&rdquo&ldquo不去。
&rdquo這家夥上了一次當，不肯再為軍師奔波了。
來人知道他沒有拿到賞錢，火氣大，不肯去。
心想，你不去，我不好銷差，讓我來騙他去。
說道：&ldquo軍師叫你去領賞。
&rdquo&ldquo領賞啊？那去的。
&rdquo這手下人聽說軍師叫他去領賞，心頭之氣頓時煙消雲散。
放下還未吃完的位飯碗，跟了來人興沖沖離開廚房。
自以為孔明見他臉上不快活，心裡過不去，因此給我賞錢了。
先生啊！你早一點開恩，那幾句粗話我也不罵了。
他嬉皮笑臉地來到孔明面前，說：&ldquo軍師，小的來了。
不知命小的到來有何吩咐？&rdquo可是叫我來領賞？ &ldquo命爾前來與我張燈。
&rdquo 手下人聽了說張燈，一團興緻化為烏有。
提燈籠，肯定又要叫我去兜圈子了。
問道：&ldquo軍師，張了燈到哪裡去？&rdquo &ldquo亮去拜客。
&rdquo &ldquo軍師，怎麼白天不去拜客，而要晚上前去？&rdquo你真是與衆不同，白天裡閉目養神，晚上卻要去訪友拜客，驚擾四鄰。
白天當夜晚，黑夜當白天，黑白颠倒。
我們做手下人的也受你的累。
&ldquo這名謂拜夜客。
&rdquo 拜客還有晝客、夜客之分。
手下人奈何不得他，不敢違拗。
一想，拜客總要有帖子的，這江東這麼大的地方，不知他要去找哪一個，讓我問個清楚，找起來也好找些，免走冤枉路。
開口問道：&ldquo軍師，名帖現在何處？&rdquo &ldquo口帖便了。
&rdquo我的意圖不可讓你知道，所以也不必辦什麼名貼。
手下人不是這麼想，他感覺諸葛亮太寒酸，連一份帖子都不肯破費。
莫怪你賞錢不付，原來大漢軍師卻是一個吝啬鬼。
既然這樣，早去早回。
招呼孔明說：&ldquo好好，那軍師，咱們走吧。
&rdquo手下點燃燈籠火，提在手中，在前領路。
孔明站起身來在後跟随，其他的手下送到門口。
這提燈籠的手下踏到街路上，不知軍師所拜的客在什麼地方，回頭問孔明道：&ldquo軍師，你是走這邊，還是走那邊？&rdquo &ldquo你要這邊就這邊，你要那邊就那邊。
&rdquo 手下人不明白孔明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又不是我去拜客，怎麼要我選擇路途？後面幾個手下也覺奇怪，對門外的那人看看，意思是大概軍師今夜碰着了什麼邪神，你隻管陪着他到各處去兜個圈子也就算了。
&ldquo好吧，那軍師随我來。
&rdquo領路的手下人不大願意地說。
&ldquo領路隻管領路，不必多言。
&rdquo &ldquo是！&rdquo 手下人張燈在前，孔明跟随其後，另外幾個手下見他們走後，也就回了進去。
諸葛亮一路走，一路思量：夜裡哪一個不要睡覺？可是我為了劉備的三分天下，常常夜以繼日，秉燭達旦，一面還在盤桓着對付周瑜的策略，故而不時發出輕微的笑聲和歎息聲：&ldquo嘿&mdash&mdash&rdquo 前面的手下人聽得孔明自言自語，喜怒無常，擔心他果然中了邪，不然為何從不拜客，今在卻要在夜來人靜之時出門？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拜望誰。
不免心中有些害怕。
行過一段路，前面一座很大的宅所，燈光明亮。
孔明叫住前面領路的手下：&ldquo站定了。
&rdquo &ldquo是！&rdquo &ldquo觀看前面是哪一家？&rdquo 這手下人走向前去，把手中燈籠一照，說道：&ldquo啊！軍師，此地乃是甘甯甘将軍的公館。
軍師可要拜了他吧？&rdquo 手下人也在考慮着，你諸葛亮拜客沒有目标，要想着誰就拜誰，我領着你也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蕩，不如早些拜了客，我也可以早些回去歇息。
&ldquo他乃是武将。
&rdquo &ldquo對！江東的小輩英雄。
&rdquo &ldquo不往來。
再走。
&rdquo &ldquo是！&rdquo從不來往的，他不拜。
可憐他江東文武中，所認識的人寥寥無幾。
因此隻好重新向前走去。
走不多遠，門前又有一座大宅院，孔明又問道：&ldquo站定了。
哪一家？&rdquo 手下人站定仔細一看，已經明白，對孔明說道：&ldquo軍師，此處乃是顧老的府上。
你可要拜了他？&rdquo &ldquo他乃是文人。
&rdquo &ldquo是啊！江東的老文官。
&rdquo &ldquo向來不熟悉。
再走。
&rdquo &ldquo是！&rdquo又是個不熟悉，又不拜。
老也不拜，小也不拜。
文不拜，武也不拜，也不知你到底要拜的是哪一位。
手下帶着孔明一個大圈子兜轉來，隻見前面一幢大宅院，六扇大門開得筆直，燈燭輝煌，牆門間裡的兩條攔凳上坐滿了人，都在海闊天空高談闊論。
江東本地人都知道，此人最喜熱鬧，每夜不到三更左右不睡覺的，這便魯肅魯大夫。
他自己睡得晚，關照府内上下當差都要睡得晚些。
孔明見此情景，叫住手下人：&ldquo住了，哪一家？&rdquo 這裡明亮得很，根本用不着用燈籠火去照。
手下過去進進出出無人過問，乃是自己主人的公館。
他想，我家主人孔明是熟識的，今天日裡還在一起，看來不會特地趕來拜訪，料他不會進去的。
所以他狡黠地笑道；&ldquo嘿嘿。
軍師，回去吧，回去吧！&rdquo 孔明被他連聲叫回去，倒有點懵了，此地公館又不戒嚴，如何一個勁地叫我回去，要問個明白：&ldquo我問你哪一家，緣何叫我回去？&rdquo &ldquo軍師，小的與你兩人亂跑一通，竟跑到了咱們家爺的府上來了。
&rdquo鬧了半宵，我也鬧昏了，自己主人的府第差一點不認識。
你拜客總歸拜客氣的人的，你與魯肅從早到晚在一起，有話隻管說，何必晚間登門？所以，要叫你回去。
&ldquo原來是魯子敬的公館。
那亮就拜魯子敬。
&rdquo &ldquo這&hellip&hellip&rdquo你好象在&ldquo轉老爺&rdquo，轉到哪裡就哪裡。
你既然要見魯老，一出軍師府就該講明，我早就可以領到了，何必象走馬燈一樣，兜這樣大一個圈子？ 手下人把燈籠火次熄，自己跑過來在照牆上一靠。
坐在牆門間裡的人，借着裡面射出來的燈光，見照牆上靠着一個人，見其身影，一看就認出了他原是此地府上的差人，現在主人差他去侍奉諸葛亮。
大家要緊外叫應他：&ldquo我的哥，你近來在軍師府當差，可發了财了？&rdquo &ldquo發财？&rdquo這手下人想，做夢都沒有做過。
肚皮還未吃飽，發什麼财？少觸觸黴頭也就夠了。
因此象啞巴一樣，沒有一點回音。
牆門裡的人見他不吱聲，以為他跟了軍師外快多，有面子，所以擺架子了，不知道他象吃了悶棍一樣，有話難說。
大家正在猜疑之時，見燈光中跑來一人，綸巾鶴氅，手執羽扇。
雖然魯肅手下人大多數還是第一次看見他，但憑這身衣服，大家早已聞名，一看就知道諸葛亮來了。
這裡的人一個個都立起身來，到孔明面前，一齊雙膝跪下，說道：&ldquo軍師，軍師，小的們見軍師。
&rdquo &ldquo罷了。
與我通禀魯子敬。
&rdquo 手下人聽他叫自己的主人家魯子敬，都驚異不定，怎麼登門造府可以直呼其名的呢？手下人見他如此氣派，不敢懈怠，馬上有人跑到裡面，到書房門口，招呼一聲：&ldquo小的見家爺。
&rdquo 魯肅正在辦公事，聽得有人叫，放下手中公事。
擡頭見一名家人，問過：&ldquo何事？&rdquo &ldquo今有軍師到，要見你家書。
&rsquo 諸葛亮的到來，也使魯肅吃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偏要在半夜三更見我。
老實說，自從諸葛亮到了江東以來，隻有我似乎每天去探望，他從未來我府上。
可是又有什麼事情呢？他白天有的是時間，也不在乎過此一夜。
不過今天是第一次來，更要給他些面子，傳令道：&ldquo來啊！開正門，說我出接。
&rdquo 家人一面喊出去，一面大開正門。
魯肅一聲痰嗽，從裡面走了出來。
正巧孔明也從外走到了這裡，在中門碰面。
魯肅老派，對孔明深深一禮：&ldquo啊！軍師鶴駕降臨，下官尚未出接，有禮了。
&rdquo &ldquo罷了。
&rdquo 魯肅見孔明禮都不還一個，心想，你真要死快哉，我如此的身價，又在衆家人面前，向你行禮，你非但不還禮，還對我說一聲&ldquo罷了&rdquo。
他還以為孔明在同他打趣，因此，笑容可掬地對孔明說：&ldquo軍師，常言道：人不熟，禮不熟，下官深深一禮，軍師卻把手一招，說一聲罷了，這也太過分的了。
&rdquo &ldquo你可知道，也不行禮？&rdquo夜裡不行禮是不錯的。
魯肅想，我行禮也會錯的，反正總歸是你諸葛亮對。
倒要記牢，今天夜裡不能行禮。
所以招呼一聲：&ldquo請了。
&rdquo &ldquo帶路。
&rdquo &ldquo嘿&mdash&mdash&rdquo魯肅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現在又把我當作手下人一樣看待了。
就這樣，魯肅在前，孔明在後，來到書房。
座位早已擺好兩隻。
魯肅又是一禮：&ldquo軍師請坐。
&rdquo &ldquo不必多禮。
&rdquo 魯肅擔，我倒又忘記了。
因為打拱作揖是我的習慣，一下子要改去這卻很困難。
兩人對面坐定。
魯肅擡頭對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