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功成名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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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黑騎軍營内,楚名棠就聽到練兵場上傳來陣陣哄然叫好。

    黑騎軍将士坐在場邊,不時鼓掌喝彩。隻見場内一匹黑色烈馬與一個小孩兒糾纏在一起。

    楚名棠往場内看去,不由得眼都直了,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寶貝兒子楚铮。

    楚铮與那匹黑馬對視着,恨恨地說道:“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你。”

    那黑馬哧哧地喘着粗氣,眼中露出不服之色。

    楚铮突然左腳向前一步,那黑馬反應極快,一蹄向他踹來,不料楚铮此勢卻是虛招,足尖一點,閃過踢向他的馬蹄,翻身上前抱住了馬脖,氣沉丹田猛地運勁,喝道:“給我下來吧!”

    黑馬前蹄頓時支撐不住,曲膝跪了下來,四周黑騎軍頓時唱彩聲如雷。

    楚铮聽到喝彩聲,一時興起,運足全身功力,挺腰沉肩,雙臂一使勁,一個背摔,把那黑馬從身後向前摔了出去。

    一道黑影忽然閃進場内,張開雙臂,擋在黑馬前面,道:“停停停,小弟,你就放過為兄的坐騎吧。”

    這匹黑馬正是楚洛水的坐騎。楚铮自從見識過黑騎軍的雄威後,想起自己還不會騎馬,日後恐怕不大方便,而黑騎軍的馬匹都是北疆良駒,比平原郡的土産馬好多了,于是跑來找楚洛水想要匹馬。楚洛水恰好那天在慶功宴上喝多了,不暇細想,大手一揮,答應楚铮看中哪匹便可挑走。

    楚铮起先挺安分的,挑了一匹馬齡較小的,讓夏漠教他騎術。他天性聰穎,又内力深厚,半天不到就把胯下馬馴得服服帖帖的。夏漠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北疆的駿馬性子暴烈,尋常人想要馴服一匹生馬通常都要十天半月的。夏漠頗為好奇,将自己的坐騎讓給楚铮試試,不料同樣不到半天,他的坐騎也屈服了。夏漠的馬乃是經過千挑萬選才選中的,當然比楚铮随手挑的那匹馬好太多,楚铮對它愛不釋手,不時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夏漠。夏漠頓時覺得不妙,連忙向楚铮推薦老大楚洛水的坐騎,将那馬誇得天上罕有,人間難尋。楚铮被他說得動心了,便跑到楚洛水那,嚷着要見識一下那匹被夏漠吹得神乎其神的馬,楚洛水不好推托,隻能答應了,他也知道楚铮會些武功,自己又在一旁看着,應該不至于受傷。

    夏漠所言倒也不虛。楚洛水這匹馬的确非同凡響。此馬原本是北疆草原上的一匹野馬,獨來獨往,來去如風,隻是一次倒黴碰見一群惡狼,雖然逃脫,但也已經奄奄一息。正好楚洛水經過,便将它帶回營地,花了整整一年才将它馴服。此馬生性通靈,又極為高傲,北疆大營觑視它的人不在少數,但它除了楚洛水,絕不讓任何人坐于背上。

    楚铮一見這匹馬,大為歡喜。隻見它身高八尺、皮毛如緞、四顧軒昂,如馬中之神般不可一世。楚铮忍不住伸手摸上去,那馬怒視他一眼,甩甩脖子讓開了,楚铮笑笑又想靠近它,不料那馬一蹄蹬來,楚铮吓一跳,忙側身閃開。

    楚铮興趣更大了,圍着那馬轉着圈想辦法下手。那馬起先并不把楚铮放在眼裡,想騎它的人見多了,隻是沒見過這麼小的。經過幾番較量,才逐漸發現這小孩兒并不好惹,卻也把它的傲氣激了出來。楚铮整整與它對峙了近三個時辰,才瞅了個空子翻身騎到它背上。那馬頓時大怒,一聲長嘶,直立起身,幸虧楚铮近日對馬性有了幾分了解,不然非被它摔下不可。那馬見此計不成,如瘋癫一般,在練兵場上撒蹶亂跳。楚铮龍象伏魔功已略有所成,雖不敢說真有龍象之力,但應付馬還是遊刃有餘。

    營内黑騎軍也被驚動,紛紛出來觀看。見一孩子居然能騎在楚将軍的坐騎上,無不震驚。那馬兒也确實了得,竟不停蹦跳數個時辰仍精力充沛。楚铮天性中亦有一股倔強之氣,不然也不會每天狂練數萬次“龍象四式”,此時雖被折騰得頭暈耳鳴,但仍手攬缰繩,雙腿死死夾住馬腹。直到天黑,那馬終于累得不動了,縱有萬般不甘,卻也無計可施,任由楚铮坐在上面得意洋洋。

    不想今日再來,那馬翻臉不認人,見了楚铮如見生死仇家,一口就咬了過來。楚铮大怒,還真沒見過這種出爾反爾的畜牲,便讓夏漠把它帶到練兵場,再好好教訓教訓它。那馬兒也不甘昨日失利,對着楚铮怒目而視。營中黑騎軍們聽說昨日那小孩兒又來了,紛紛圍在場外觀看。北疆大營官兵向來隻尊重強者,而黑騎軍當中即使周寒安和夏漠也對楚洛水的這匹愛馬也無可奈何,見楚铮未及弱冠便能降伏它,都對楚铮大起好感。衆人經過昨日大都得知他是統領大人的公子,連帶着對楚名棠也多了幾分敬意。

    楚洛水見自己的愛馬被楚铮這麼個折騰法,實在忍不住了,趕緊入場攔住楚铮。楚洛水與黑騎軍衆将士平時親如兄弟,若不犯軍紀,衆人還真不怎麼怕他。此時見楚洛水愛馬心切,不顧北疆規矩,在人馬雙方未曾分出最終勝負就進場阻攔住楚铮,不由得噓聲大作。

    那黑馬躲在楚洛水身後憤怒地看着楚铮,但也夾雜着幾分畏懼。

    楚名棠在一旁見楚铮将一匹幾乎高出他一倍的駿馬硬生生地摔了出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這是自己的兒子嗎?

    場中的楚洛水此時也看到了楚名棠,暗暗慶幸統領大人來的正是時候,否則自己這匹愛馬恐怕就難保了。忙領着周寒安和夏漠見過楚名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