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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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氣喘籲籲的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大聲道。

     守衛台下的兵士不敢怠慢,接過書信交與孫策,孫策展開一看,臉上神色大變。

     待看罷,孫策一把将書信擲于地上,回首對許貢喝道:“許貢,汝竟敢私通高寵?” 許貢被孫策這當頭一喝,早吓得七魂去了六魄,身體瑟瑟發抖,兩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吳侯,我沒有——,我與那高寵早有積怨,怎麼可能去與他私通?”許貢辯解道。

     孫策手指書信,厲聲道:“許貢,你自已拾起來看看,這是寫給誰的信?” 許貢面無血色,彎腰顫抖着伸出瘦削的手,展開地上的書信,卻見開頭幾個大字:吳郡太守許貢親啟,再看最後的落款,乃是揚州刺史高寵的印授。

     “你還有何話說?”孫策忿然道。

     “吳侯——,這,這定是高寵設下的圈套,吳侯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許貢不住的辯解,試圖作垂死的掙紮。

     孫策冷笑一聲,道:“如果你是被冤枉的話,那請問貴府上蓄養那麼多的奴客作什麼?” “不是——,事情不是這樣的。

    ”許貢将求援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張允。

     張允将白發蒼蒼的頭轉向另外一側,作為昔日吳中四大姓中唯一留守在吳郡的他,比之四年前已蒼老了很多,家族中的諸多事務現在都由長子張溫掌管着,年邁老弱的張允現在隻企求着平平安安過完剩下的幾年,對于許貢這一趟渾水張允躲尤不及。

     “來人,将許貢拖下去,砍了首級以壯聲勢!”孫策拔出腰間古綻刀,大喝一聲道。

     旁邊陳武、淩操早就等的不耐,聽到孫策的吩咐,一擁而上将許貢按翻在地,然後象拖一條死狗一樣給撸下台去。

     台上台下一時鴉雀無聲,稍臾,隻聽得許貢一聲慘叫,轉息便沒有聲音,随後陳武、淩操一人提着刀,一人拎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疾步蹬台。

     “主公,許貢人頭在此!”陳武躬身大聲道。

     孫策凝視了那一顆人頭,大聲道:“系在旌旗之上,祭師出征!” “是!”淩操一把搶過首級,三下二下便将許貢的人頭高高挂起。

     “出發!”随着孫策的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三千精卒在陳武、淩操兩人的帶領下,奔赴神亭嶺前線,在那裡他們将與駐守的周瑜、程普、呂範諸部會合,共同對抗高寵軍。

     八月十日夜,吳郡許貢府邸,燈火通明。

     得到孫策的命令,朱治已率大隊的兵卒将許府圍得水洩不通,在府内,聞知許貢被殺消息的許家上下個個手持利器,堵上府門,攀上院牆,試圖作拼死抗争。

     “找幾個嗓門大的,與我向府内喊話,叫裡面的人快些投降!”朱治的臉色鐵青,雖然是在深夜,但在吳郡城中撕殺還是會掠擾百姓,這不是朱治希望看到的。

     “裡面的人聽着,許貢謀逆已伏誅,要想活命的話,快快放下武器,自動開門投降!”十餘個兵卒扯着脖子朝着許府院内大聲喊道。

     “放你媽的屁!”未等話音落下,院内一聲呼喝,從院内的陰暗之處射來一簇箭矢,頓時将伸長了脖頸的喊話兵卒放翻了五六個。

     朱治見府中之人猶自冥頑不化,不由的勃然大怒,他擰槍一指,大喝道:“撞門,架梯,殺進府内,一個不留!” 聽到朱治的命令,早就渴望進府屠戳的兵卒奮起一聲呼喝,紛紛持兵刃向牆頭搶去。

     這一輪進攻的結果是早已注定了的,待至天色微明之時,許貢府内蓄養的七十一名奴客全部授首,除了許貢的小兒子和其餘二名奴客正好外出躲過一劫外,包括許貢的妻妾、兒女、兄弟數十人盡被斬殺,其中更有二個不滿周歲的嬰兒。

     素來以長袖善舞、屹立不倒名盛于吳郡的許貢就這樣完結了自已,始于陰謀,終于陰謀,或許對于許貢來說,這樣的死法有些過于殘酷,但在亂世之中,個人的沉浮根本不是誰能夠掌握得了的,許貢是這樣,孫策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