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少年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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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廬陵舊城部的叛亂,從慕沙的口中,我終于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建安二年六月末,蒯越遣使往舊城,授重金,許太守印,費棧心動,又見廬陵主力盡往荊南,便假言廬陵部并其土,說高昌、石陽、南野、東昌、新興八部,起兵三萬圍廬陵,時城中僅老弱千人,又事先突然,城遂破廬陵王及族中婦孺皆被持。

     時郡丞鄭渾領令屯田于城北,聞費棧亂起急差人分報長沙、豫章,并領屯田客數百人,積谷屯糧于土城,費棧兵到渾引四鄉之民遁城死守,費棧往攻數次皆不得克,遂差吉陽、興平兩部據守廬陵以西要道,防我軍自荊南來援,自引大軍北上往豫章去。

     華歆聞報,與顧雍、倉慈、劉基衆人商議後,即召附近軍屯兵以為城援,再使人往石印山太史慈處馳救,七月初,費棧以舊城部為主力,合餘六部之力,舉二萬兵攻豫章,時我軍大将皆在外,城中除一幹文弱外,無有大将,賊勢洶甚急之,劉基諸人谏華歆棄城另走,華歆不納,賊攻城急華歆冒矢石,親上城樓督戰,士見之皆以死效命,城遂保。

     費棧見城已有備,遂遣各部分兵縱掠四野,所獲甚衆,費棧仗勢取大部,諸部皆以為忿,顧雍乘機遣送天威學府中的諸越族部落子弟回去,俱言實情,終說服南野、高昌、石陽等五部引兵回,山越之衆瓦解,費棧力孤之,時又有朱桓引兵晝夜從石印山回,與城中守軍合之,一戰潰敵,費棧見豫章不可下遂敗走廬陵。

     陸遜引二千兵追之,時費棧雖敗但勢猶存,又有吉陽、興平兩部相助,衆仍不下有萬,遜兵少遂結鄭渾及各部之力,以為耳目,棧駐即擾,棧攻即遁,棧疲即破,如此往複,棧勢漸敗,時甘甯、慕沙被扼于廬西,遜親提精銳輕師往吉陽,與甯合攻之,俘其宗帥,吉陽、興平大懼降。

     棧支黨多而往兵少,遜益施牙幢,分布鼓角,夜潛山谷間,鼓噪而前,應時破散,終斬費棧首及衆千人,俘敵萬餘,廬陵始平。

     八月十五,今年的中秋,月亮格外的圓,我興之所至,邀了一幹衆将同遊橘子洲頭,算是為方趕到長沙的陸遜接風,雖然時節不對,看不到滿山的紅葉,盡染層林,但極目遠眺,江水滾滾而下,萬裡波傾,我亦能感受到擊楫中流,揮拆方猷的激動。

     雲乍起,遠山遮盡,故宮離黍;連營畫角,夢繞神州路,欲挽天河,一洗中原膏血。

     提劍斬樓蘭,複我漢河山。

     奈耿星河,疏星淡月,斷雲微度。

     一曲歌罷,心中頓時舒坦無比,這半年來戰事控惚,每憚心竭慮為勝計,哪得半點空隙時,至今日方能再憧憬一回夢中漢武盛世驅狼吞虎破匈奴的榮耀。

     “提劍斬樓蘭,複我漢河山,姐夫有這般壯志雄心,弟當随左右作馬前之卒!”陸遜笑道。

     這一次出兵廬陵、荊南,陸遜與慕沙一見如故,兩人都是爽快的個性,幹脆便認了姐弟,這一來我也就順裡成章的當上了陸遜的姐夫。

     大半年不見,陸遜已長成了大人了,再不是我印象中那個瘦弱無助的少年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風姿倜傥、面容俊俏的白面書生,看陸遜這一副羽扇冠巾的斯文模樣,我還真想象不出他指揮作戰時又是什麼樣子。

     與陸遜同來的還有二千名軍卒,這些人大多是陸遜臨時從豫章的軍屯兵中選拔招募來的,其中還有三百名天威學府的學生,經過這連番的戰争洗禮,他們已成為了這支軍隊的骨幹,如果不是白天親眼見到陸遜軍整肅嚴謹的軍容,還有看到劉度被押在囚車裡的情形,我怎會也不會相信就憑這二千人就能擊破費棧與劉度這樣的狡詐之徒。

     “伯言英雄少年,指揮三軍若定,此乃大将之材,若為馬前卒,豈不是屈才了!”徐庶在旁聽着,亦笑道。

     我道:“今荊南戰事雖歇,然蒯越大軍駐于孱陵、漢壽,指日可下長沙,依弟之見當如何?” 陸遜道:“至于荊南之計,弟以為表擁荊襄富庶之土,手下甲銳數萬,長與之戰非為上策,今蒯越舉兵十萬,攻戰月餘尚敗,表必責之,戰既不克,和者即衆,唯今之計若能作些許讓步,荊南可罷兵矣!” 黃忠聽聞,大聲道:“蒯越新敗,士氣正衰,我可乘機破之,如何言罷兵之事?” 陸遜道:“方今英雄棋持,豺狼規望,克敵甯亂,非衆不濟,而山寇舊惡,依阻深地,夫腹心未平,難以圖遠,可大部伍,取其精銳。

    且豫章深臨壑地,孫策、袁術、劉表皆虎視之,若不互以為用,彼軍一旦攻之,我又陷腹背受敵之窘境,故思長久計,當以和為上。

    ” 陸遜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見解,我愈奇之,在擊破蒯越圍困的消息刺激下,能見好就收,不貪全攻方為智者,不過,陸遜俱言與劉表和談的必要,山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