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隐派的複活(5)

關燈
這裡,李知其先生未免有顧後不顧前之嫌——他這些話見于《紅樓夢謎》的下篇第三章第七節,而在上篇第一章論述賈母這個角色時,他已經反複解釋過“女先兒”和“女先生”兩個詞了。

    他說“女”與“汝”通,“先兒”可視作“前兒”,是影射孝莊文皇後下嫁多爾衮的史實,所以書中有“兩個女先兒”的話,實際上是說“你們兩個人先前的事”《紅樓夢謎》上篇,第47至第48頁。

    。

    庚辰本不要說了,因為李知其看不起脂本,包括李知其推崇的附有王、沈評的程甲本,這一回也作“女先兒”,可見不是抄寫者的筆誤,否則對“兩個先女兒”的索隐便失去了意義。

    既然如此,既然說書人叫女先兒,稱曹雪芹為先生,和說書人有什麼必然聯系呢?比如我們稱李知其為先生,總不至于誤認李先生為說書人吧。

    何況,絕大多數治紅學的人,都認為八十回以後的文字不出自曹雪芹的手筆,因而呼雪芹為先生不是曹雪芹“自稱”,而是他稱,毋庸說,倒是順理成章的事,或者稱謂上的這一特點恰好可以證明《紅樓夢》後四十回的作者是另外的人。

    而第一回裡出現曹雪芹三宇,直呼其名,未标先生,是由于曹雪芹自己寫的。

    這樣推論,不是情理均通嗎?可見,李知其先生的論證導緻了自己觀點的反面,一定為他始料所未及。

     杜世傑的《紅樓夢原理》和李知其的《紅樓夢謎》都是非賣品,自然局限了影響範圍,1980年台北三三書坊出版的《紅樓猜夢》,則是公開的出版物,中心内容是探讨索隐派最關注的兩大問題——作者問題和影射問題。

    不過該書在寫法上有自己的特點,一改過去索隐派用拆字、諧韻、類比尋求影射的慣常作風,轉而集中使用考證派搜集和發現的關于曹雪芹家世的大量曆史資料,包括備受考證派重視的脂批,由這些材料來充實他假設的關于作者和影射問題的基本構架。

    從理論上說,《紅樓猜夢》的作者趙同所做的,是把考證派和索隐派結合起來的一種嘗試;在方法上,他是用考證的方法來達到索隐的目的。

    他的結論是,《紅樓夢》原稿的作者是曹,曹雪芹隻是個批閱增删者;書中内容是影射康熙末年諸皇子争奪儲位。

    具體設想是這樣的: 《紅樓夢》最初有個原稿,此稿的作者乃是曹。

    此人,乃曹雪芹之父也。

     曹繼承他的祖父曹玺、伯父曹宣和堂兄曹颙之後,擔任曹氏第四任的江甯織造,不幸此一“世襲”的職務,由于後台老闆康熙皇帝去世,被雍正皇帝一棍子打垮,于雍正六年初被抄了家,此後移居北京,下落不詳,大概不外是過窮日子吧! 曹上一代一直受康熙帝的寵信,和皇帝家往來親密,本是個富豪之家。

    曹從小就巴結上了當時的太子允礽,自以為這一寶押下去,将來必定會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