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狂言的《紅樓夢釋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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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繼茂和孫子耿精忠,據福建。

    三處重鎮,各據一方,握兵賦大權,隐如敵國。

    康熙十二年(1673年),尚可喜因與兒子之信矛盾激化,請求回遼東養老,于是朝廷決定撤藩,吳三桂、耿精忠、尚之信相繼舉兵,是為三藩之亂,至康熙二十年始平定。

    清初的這段史實與賈家三春無任何瓜葛,想附會也附會不上。

    “惜春表尚氏可喜之為子所幽,亦出家象也。

    ”這無異于癡人說夢。

    按史載,尚可喜的兒子之信握兵權,酗酒嗜殺,可喜為其所制,怕自身難保,遂請歸老。

    何宋惜春式的“出家之象”?尚氏非但沒“出家”,反而是要“回家”,“探春表耿氏”,完全論而無據。

    至第一百零二回,鄧狂言轉而認為:“若以鄙人論之,則在清廷之探春,實以耿精忠所尚之肅王格格為主體。

    ”就是說,探春又不“表耿氏”了,“表”的是耿氏的夫人,所以随之引出一段肅王格格下嫁降将之子的史實。

    因為是下嫁,帶有“為國和親”性質,這才有第一百零二回探春向寶玉說“綱常大體”的話。

    不過洞悉“綱常大體”者還有人在,不獨肅王格格如是,所以鄧狂言說:“唐王抗節不屈,‘綱常大體’四字,卓然無愧;而成功之報父兩書,對于‘綱常大體’上,變而不失其正。

    ”因此之故,探春又兼寫唐王與鄭成功。

    其實,我們也可以說探春是寫嶽飛或者文天祥,因為“綱常大體”四個字,嶽飛和文天祥肯定當之無愧。

    鄧狂言的索隐已走上魔道了。

    至于說迎春代表福王,又代表吳三桂及其子吳應熊,曆史上更無着落。

    然而也無須多慮,鄧狂言早已聲明過了:“因事出入者,不在此例。

    ”自己預占了地方,還有什麼好說的?聽憑他随意附會好了。

     鄧狂言認為《紅樓夢》中有關吳三桂的事迹頗多,因此常常重複出現。

    除了賈家迎、探、惜三春指吳三桂,迎春表吳三桂,薛蟠、夏金桂也都指吳三挂。

    例如第四十七回“呆霸王調情遭苦打”,鄧狂言說寫的就是吳三桂與李自成的正面交涉。

    請看下面的妙文: 此回正寫三桂與李自成之交涉,而并及松山之敗者也。

    蓋松山之役,其父吳襄潰走,三桂當在行間。

    甯遠之功,未必征實,圓圓一至,遲遲出部,比之調情允矣……然其勢不振,經闖兵痛擊之後,父死家亡,愛妄屬人,末路窮途,铤而走險。

    所謂一打便倒,再打、三打者,意即指此。

    喊“好兄弟”,便是三桂稱闖軍為賊之意;繼之以“好哥哥”,便是三桂稱闖軍好狠之意;然而曰“好老爺”,直是頓首稱臣于賊矣。

    肮髒東西吃了又吐出了,是稱臣之後又改圖降清。

    吐出來又叫他吃,是降清又複叛清。

    賈珍“命賈蓉帶小厮們尋蹤問迹的”情況,便是多爾衮得三桂借兵之書,許即進兵,遂統帥入關之代名詞。

    “龍王爺”,順治也;“招驸馬”,其子應熊尚主也;“碰到龍椅上去”,封王也,稱帝也。

    皆肮髒東西也,字字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