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蹑蹤影 神駒渡險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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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信,因是為首老賊的生日,正在張燈結彩,大舉慶祝。

    為防三人萬一半夜起身,又料來人不知他的底細,必由官道大路走過,還特意派了兩起賊黨一起埋伏在官道旁邊小鎮之上,另一起腳快得力的同黨随同方才報信賊徒順大路往嶽王廟側面迎去,如遇三人立發信号,一面動手,将其誘往賊巢,群起夾攻。

    如其不遇,便與嶽王廟群賊會合,相機行事。

    因見時光還早,賊徒又貪看戲文,耽擱了些時。

    起身不久,三人起身不遠便因求快改走小徑,本意是恐直走大道,到了離莊數裡的村鎮之上多繞一段山路,并無别念,經此一來恰巧錯過,賊徒不曾遇見。

     老賊朱洪亮因左膀受傷,又恐敵人乘勝追趕,先避往附近民家買了一些吃的才同起身,登高窺探,廟後正在火起,老賊兇狡多疑,算計敵人快要起身,賊巢己被火燒,忙同上路。

    因走時曾見火起,以為敵人尚在後面,廟在來路兩三裡外,先既不曾追來,落後必遠,也許敵人還在來路鎮上寄宿都不一定,便把腳步稍微放慢。

    當地岡巒起伏,數十裡内隻此一條大道,另外雖有一條小徑通往賊巢,老賊父子卻未走過。

    正順大路前進,忽與派去的幾個賊黨相遇,越料敵人宿在鎮上,沒有起身,否則必已撞見。

    那幾個賊黨本領不弱,氣盛驕敵,心疑三人也許是在老賊後面,想要迎去,否則便往鎮上行刺。

    老賊既知去也送死,但想借此激怒為首兩老賊,并作萬一成功之想,自己卻推事前不知令師生日,好在敵人決逃不過我們手裡,準備先往拜壽,見了你們師父頭領,商量之後再行下手,說罷自往莊中趕去。

    賊黨為老賊兩面話所愚,自往前面送死不提。

     三人這一無心錯過,卻少去了許多麻煩,看了一陣便同起身。

    又走出一段,文嬰笑問:"沿途山高谷深,景物荒涼,我們這等走法雖不會遇見賊黨,那隻黑雕自和我們分手一直不曾再見,莫要走單受人暗算,或是尋不到我們老在高空中飛翔。

    這樣冷天,豈不讨厭?"南曼笑說:"此雕目光最強,性又靈慧,跟随我們多年,從未失散。

    此去道路雖有更改,方向相同,就算中途尋找不到,也必回山相待。

    何況看前日夜裡小師叔那麼愛它,并命我們轉告黑雕聽他的話,今已兩日未見,如我料得不差。

    也許小師叔年輕好奇,想帶它去辦什事呢。

    文妹隻管放心,包你不會被人暗算。

    也許天色一明,我們穿山而過時就要與之相遇呢。

    "說過也就放開,天色也在濃霧之中漸漸明朗起來。

     三人先在曉霧中行走不曾留意,等到霧散之後,才知日色已高,來路兩起小山村均因霧重不當道旁因而錯過,天已不早,長路奔馳,一直不曾停歇,均覺有點饑疲。

    一算程途,這一段山路最險,至少還要走七十裡山路才有人家,乃沿途最窮苦難走的一條野徑,依了文嬰想要回去,南曼笑說:"我們在外奔走,趕過尖站乃是常事,都是鐵兄心急回山,定要走這一條山路,以防多生枝節,才有此事。

    來路山村相隔已遠,較近的一處還隔着一條山溝,至多能夠燒點熱水,何苦多此往返?"說時,文嬰老惦記着那隻黑雕,不時向空眺望,均無蹤影。

     正在且談且走,忽然瞥見前途現出大片寒林平野,上面高空中有一黑點移動,心中一喜,連鐵、南二人也都當是黑雕尋來,隻不知怎會抄出前面這遠,天明了好些時竟未發現,方想:"一路飛馳,不曾停歇,小師叔起身更後,途中斷無不眠不休之理,如何反倒趕向前面?"以為對方另有要事,命黑雕往辦,人卻未去,事完飛回來此迎接,心方一動。

    忽然看出那黑點飛翔前面高空之中,相隔又高又遠,二女因均盼它飛回相見,心中高興,已連發了好幾次信号,照理雕飛迅速,目力又強,老遠便能望見,接到主人信号斷無不來之理,誰知睬都不睬,竟如未見,橫空而渡,越飛越遠,轉眼沒人青冥杏雹之中。

    恰有一片白雲在碧空晴陽之中飛過,将目光擋住,雲過再看業已無蹤。

     三人均覺奇怪,文嬰當是空中飛過的老鷹之類,南曼說:"如是尋常老鷹決不會飛得這高這遠,我們目力多好也看不見,休說别的烏沒有這大,也飛不到這高,它連形态飛法都和我們黑雕一樣,否則也不至于認定是它了。

    這真奇怪,聽恩師說,昔年那隻老天山鷹早被好友借往海外,便我入門較久也未見過,文妹下山時并未聽說,斷無突然飛來恰巧相遇之理。

    如說那是我們黑雕,方才看出它往橫飛,曾發緊急信号,命其下降,它連理都不理,自顧自橫空穿雲而渡,就算奉了小師叔之命身有要事,照它平日和我們一路情形,二位師長還可作主,否則接到我們信号便是下面多麼兇險,也必先飛下來無疑。

    别的鳥沒有它大,像它那樣的大鳥從未見過,我決不會看錯。

    此鳥飛得太高,隻見毛色,未看出它目光,至于形态大小、飛行之勢無一不與黑雕相同,偏不是它,豈非奇怪?" 文嬰還想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