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深宵翔鐵羽 雪夜見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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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許多寒風冰雪侵襲,忘了深夜之間怎會有人,結果發現兩人,反要戴上,豈不可笑?南曼開口想說,被文嬰拉手止住,由斜刺裡橫斷過去,路更險滑,中間還隔着一道河溝。

    三人急于追趕,那兩個持燈飛馳的人過時由一陡崖上面急駛而下,等到發現前途有一深溝,人已快到邊上。

    總算南曼在前,首先警覺,本領又高,忙将雙腳朝崖口邊上,用力一蹬,施展輕功斜飛而下。

    鐵、晏二人聞得前面驚呼,也自警覺,一同縱落,飛馳過去才得無事。

    否則以三人的功力,雖不至于送命,事出意外,走得正急,失足輕傷也所難免。

    再往前兩三丈便到正路,鐵笛子笑說:"方才好險。

    "文嬰接口道:"險倒無關,倒是南姊過時喊了一聲,恐怕已被前面兩人聽去,我們還要仔細一點才好。

    " 鐵、南二人均黨文嬰非但本領甚高,别的也必來得,否則這樣美貌的少女,師父決不許其一人下山随意往來江湖之上。

    就說女扮男裝,聲音笑貌到底不同,稍微留心的人仍可看出,便她本人也是十分自信,心高好勝,老想人前顯耀。

    自從上路之後偏是這樣顧忌,仿佛前有大敵,随時随地均在戒備,惟恐狹路相逢,被人看破神氣。

    開頭疑她來路途中吃了人家的虧,雖然逃避得快,未遭毒手,事後想起卻是膽寒。

    也許敵人力強勢盛,雖有三人合力也非敵手,恨不能趕緊将那難關闖過,才會這樣謹慎小心。

    後來仔細查聽她的口氣卻又不像,并非怯敵,偏又怕人看破,實在不解,問她又不肯說,聞言剛把南曼一拉,不令多問,文嬰已自看出,笑道:"二位哥哥姊姊莫當我是真個怕什敵人,這裡面暫時實有說不出的苦楚,到了前途自知底細。

    我也不會隐瞞,萬一途中遇見可疑人物,還望暫勿動手,由小妹上前問明底細再作道理。

    我知師兄南姊身邊帶有兩種信号,一是師父特制角哨,一是各式旗花和那燈筒,這兩樣東西由新桃源來時崔師姊曾經交我帶在身旁,以防萬一之用。

    如其有人将我引開,請不要跟去。

    來人我也未必相識,如有不測,我将這兩種信号随便發動,再往應援也不為遲。

    照此行事我便可以交待過去,不緻違背師恩遺命,負人之托了。

    " 鐵、南二人一聽,料知此與乃師有關,回憶昔年文嬰之母黑衣女俠晏瑰之妹晏霜娥的身世經曆,便明白了幾分,文嬰從的又是母姓,全都醒悟。

    這類事對方不說自然不便多問,剛剛同聲笑答:"我們怎會多心,必照文妹所說行事,但是人心險詐,我們強仇大敵又多,請文妹多留點心便了。

    "文嬰聞言方答:"師兄師姊真好,其實我也不想瞞人,不過暫時還有礙口之處而已。

    " 話未說完,忽聽來路一株大樹後有人笑說:"人家都走遠了,還不快追!"三人一聽語聲來自下風一面,說得這麼真切,又是一個女子口音,大驚回顧,隻見來路林中暗影裡有一黑影,略閃不見,對方動作極快,自己又正向前急馳,一來一去相隔越遠,照那人的身法決難追上,方想,又遇見一個腳程快的,遙往前面又有火星出現,連閃兩閃。

     三人聽出身後那人不似懷有惡意,文嬰又想起昨夜所遇異人,越發心急,見鐵、南二人還在遲疑,忙道:"小妹現在想起一事,左右兩難,如其所料不差,仍以見他為是,否則這位老前輩不會暗中跟來向我提醒。

    這便是昨夜所遇那位異人的口音,方才兩點火光定是那兩個該死的賊子,非但不想避他,最好就勢除去,多少也可出口惡氣,請快追吧,能夠追上才好呢。

    " 說時遙望前途,火星明滅閃動,這次竟不再隐,隻是一前一後相隔頗遠,内中一處并還偏向道旁林野之中,仿佛立定相待神氣。

    文嬰氣道:"此時我已想起,定是昨夜異人所說那兩個萬惡的狗賊無疑。

    我真粗心,隻願防備孫莊那人看破,忘了這兩賊的外号。

     師兄說他腳穿雪具,一點不差,想是我在孫莊露了形藏,不知怎會被他曉得,暗中掩來,尾随在我們身後。

    照此情勢,我們蹤迹早被看破,正不知何故,見人之後不敢對面,又自溜走,想不出個道理。

    這時忽在前面相待,多半誘敵之計。

    這兩個仇敵雖隻昨夜聽說,不曾見過,隻知他那本領和現在所用雙地煞、小流星的外号和那一手毒藥暗器,但他父母師長均是兇人,行蹤尤為詭秘。

    既然停步相待,必有拿手,我們還要留點神呢。

    "說時三人業已順坡而下,一路飛馳,看出最前面一點火星似往後面會合,飛馳上一段忽然不見,最近的一點仍在原處閃動,但是前往決非正路,偏在道側,相隔還有七八丈。

    文嬰因仙人掌又重又大,解開應用比較費事,業早取出,分持手内,包袱斜挂肩上,心情也頗緊張。

    方說:"這厮毒藥暗器厲害,師兄師姊兵器怎不取出?前面就到,我們走慢一點,天黑路滑,莫要上他的當。

    " 鐵笛子到底久經大敵,途中留神,看出側面肢陀起伏,不像有什平地,二女幾次想要穿近,由斜刺裡穿過,均被攔住,說:"如非有這一片斜坡,黑地裡我也想它不起。

     這一帶原是一片亂葬岡,肢陀最多,決非用武之地,就有埋伏也不應設在那裡,我們并不怕他暗算,隻防受他愚弄,等我看準形勢再定。

    "二女隻得罷了,及至趕到當地,和那火星停處已成平行,文嬰又想改道縱去,鐵、南二人剛同走不幾步,南曼方說:"這火光如何不見閃動,與方才所見不同,莫非人溜了吧?"鐵笛子已将二女攔住,接口笑道:"文妹且慢,我們上了狗賊的當了。

    此是疑兵之計,人早離開,隻為來路一面林木較多,地勢傾斜,我們走得太急,隔着大片疏林,天又有風,仿佛燈光不住閃動明滅,其實在火光初出現時賊黨業已逃走,有心叫我們多走冤枉路,以防追上。

    風勢一止,他放在那裡的燈光自然不再閃動,你如不信,無須往看,相隔五六丈我用一個雪團便可打滅,有無賊黨埋伏就知道了。

    " 二女還在将信将疑,鐵笛子的手法本是百發百中,打得又遠又準,早将地上積雪抓起一團捏緊,搶前兩步猛力擲将過去,火光立被打滅。

    又連抛擲了兩團,笑罵道:"這厮真個可惡,前面雖無埋伏,路卻險滑已極,還隔着兩條雪溝,他逃也罷,還要巧使我們多費點事,真個可惡。

    我料這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