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大義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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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願當他勞什子的甚麼皇帝,不過這解決方法可能沒人接受?難道要我少帥軍在氣勢如虹、威風八面之際,來個舉軍向李世民投降嗎?"徐子陵露出苦澀的笑容,沉聲道:"這或者是你唯一令宋玉緻對你回心轉意的辦法,是你寇仲并非被利欲熏心,為做皇帝不擇手段的人。

    甚至讓她認識清楚你為的不是個人的得失榮辱去争奪天下,而是無私地為中土的老百姓着想。

    我不是要你投降,且是要你積極地匡助李世民,助李世民,助他登上皇位,反擊李淵、魔門和颉利要置他于死地的陰謀。

    "寇仲聽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懂作出反應,向跋鋒寒求助道:"你老哥是我們兩兄弟最好的朋友,由你來說句公道話如何?"跋鋒寒頹然道:"我可以偏幫那一個呢?我的心分成血淋淋的兩半!一邊是渴能和少帥你并肩作戰,攻入洛陽,掃平關中;另一半卻深切明白子陵高尚的情懷,明白他看到颉利入侵的大禍!而子陵更是我跋鋒寒敬愛的朋友兄弟。

    "頓了頓續道:"為一個女人放棄天下,似乎是異常荒謬,不過子陵之言不無道理,隻有這樣才可顯得她在你心中重于一切的地位。

    "寇仲愕然道:"你在幫子陵?"跋鋒寒舉手投道:"我不再說啦!"寇仲呆望跋鋒寒半晌,目光投往自己的空酒杯,忽然笑起來,由微笑變成哈哈大笑。

     輪到徐子陵和跋鋒寒你眼望我眼,不知他為何仍能笑得出來。

     寇仲笑得喘着氣道:"斟酒!"跋鋒寒忙舉着斟酒。

     寇仲待酒斟滿,舉杯把倒進口内,直灌咽喉,牴嘴欣然道:"好酒!"探手過去摟着徐子陵肩頭,歎道:"若能抛開與李世民的恩怨,子陵這一招真夠絕,如果成功确可免去南北分裂的可能性。

    我又不用接受當皇帝這份苦差兒,且可得到玉緻的心。

    唉!他奶奶的熊,子陵是在為我好!對嗎?"徐子陵平靜的道:"李世民與你有甚麼解不開的仇怨?"寇仲微一錯愕,露出深思的神色。

     徐子陵苦笑道:"假設情況依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升平不知待到何時何日來臨?又或中土會永遠分裂下去,重現五胡亂華之局!但我卻曉得隻要我們和李世民聯手,粉碎建成元吉與魔門、颉利的聯盟,由懂得治軍和理民的李世民當個愛護百姓的好皇帝,天下立可重歸一統,擊退外敵,讓天下百姓有和平安樂的日子可過。

    權衡輕重下,我明知要讓你為難,也不得不向你痛陳利害。

    "寇仲頹然點頭道:"子陵的話那麼發人深省,但你有把握梵清惠能說服宋缺嗎?過去數十年她辦不到的事,為何今天可辦到?""砰"! 寇仲忽然放開摟着徐子陵的手,一掌重拍桌面,枱上杯盤全部碎裂,美酒遍流,大喝道:"太不公平啦!從慈澗之戰開始,我一直在絕境中紮求存,以鮮血去換取每一個可能性和機會,千辛萬苦取得眼前的成果,為何不是李世民來投我,而是我去投李世民?"徐子陵平靜的道:"你想當皇帝嗎?又真能做個好皇帝嗎?須知你的武功和韬略縱可賽過李世民,但你有他那份文才和治理天下的政經大略嗎?"寇仲呆瞧着滿桌碎片,右手仍按桌面,另一手抓頭道:"你這幾句話比宋缺的天刀更厲害。

    唉!為何我總說不過你的?他娘的!老跋你怎麼說?"跋鋒寒一字一字的緩緩道:"坦白說,若我是你寇仲,沒有人可以動搖我的信念,隻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徐子陵,因為我曉得他絕不會害你寇仲。

    其實做皇帝有啥瘾兒?不若我們三兄弟浪迹天涯,大碗酒大肉地痛痛快快過掉此生了事。

    說到底,李世民的襟胸才識,無論作為一個對手又或朋友,均是值得尊敬的。

    "寇仲默然不語,在徐跋兩人目光注視下,他雙目神光大盛,迎上徐子陵的目光,接着又像洩了氣般苦笑道:"我給你說得異常心動,這或者是唯一逃過當皇帝的大禍的方法,兼可令美人歡心,一舉兩得。

    唉!他娘的!可是我仍不能點頭答應你,首先要宋缺他老人家首肯,否則我怎對得起他。

    其次是我要與李小子碰頭談條件,談不成就開戰,其他都是廢話。

    陵少勿要怪我不立即答應你,因為我必須負起少帥軍領袖的責任。

    "徐子陵凝望他片刻後,點頭道:"這兩件合情合理,我不但不怪你,還非常感動,因你并沒有令我失望。

    "跋鋒寒截入道:"就這麼決定。

    今晚再不談令人掃興的事,大家專心喝酒,摸着杯底讓少帥詳述宋缺和甯道奇決戰的每一個細節,不要有任何遺漏。

    "足音響起,侯希白興高采烈的捧着菜肴上桌,茫不知天下的命運,已因剛才一席話改變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