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變

關燈
霸王也。

    ) 曾子曰:&ldquo何謂&lsquo三至&rsquo?&rdquo 孔子曰:&ldquo至禮不讓,而天下理;至賞不費,而天下之士悅;至樂無聲,而天下之人和。

    &rdquo何則?昔者明王必盡知天下良士之名。

    既知其名,又知其實;既知其實,然後因天下之爵以尊之。

    此謂&ldquo至禮不讓而天下治&rdquo。

    因天下之祿,以富天下之士,此之謂&ldquo至賞不費而天下之士悅&rdquo。

    如此,則天下之明譽興焉,此謂之&ldquo至樂無聲而天下之人和&rdquo。

    (故曰:所謂天下之至仁者,能合天下之至親;所謂天下之至智者,能用天下之至和;所謂天下之至明者,能舉天下之至賢也。

    )故仁者莫大于一愛一人,智者莫大于知賢,政者莫大于能官。

    有德之君,修此三者,則四海之内,供命而已矣。

    此之謂&ldquo折沖千裡之外&rdquo。

    (夫明王之征,必以道之所廢,誅其君,改其政,吊其人,而不奪其财也。

    )故曰:明王之征,猶時雨之降,至則悅矣。

    此之謂&ldquo還師衽席之上&rdquo(言安而無憂也。

    )。

    故揚雄曰:&ldquo六經之理,貴于未亂;兵家之勝,貴于未戰。

    &rdquo 此孔氏之術也。

    (議曰:孔氏之訓,務德行義,蓋王道也。

    ) 墨子曰:&ldquo古之人未知為宮室,就陵阜而居,一穴一而處,故聖王作,為宮室。

    為宮室之法,高足以避潤一濕,邊足以圉風寒。

    宮牆之高,足以别男一女之禮。

    謹此則止,不以為觀樂也。

    故天下之人,财用可得而足也。

    當今之王為宮室則與此異矣。

    必厚斂于百姓,以為宮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黃刻镂之飾,為宮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而象之。

    是以其财不足以待兇饑,振孤寡,故國貧而難理也。

    為宮室不可不節。

    (議曰:此節宮室者也。

    ) 古之人未知為衣服,時衣皮帶茭,冬則不輕而暖,夏則不輕而清。

    聖王以為不中人之情,故聖人作,誨婦人,以為人衣。

    為衣服之法,冬則練帛,足以為輕暖;夏則絺绤,足以為輕清;謹此則止,非以榮耳目,觀愚人也。

    是以其人用儉約而易治,其君用财節而易贍也。

    當今之王,其為衣服,則與此異矣。

    必厚斂于百姓,以為文采一靡一曼之衣,鑄金以為鈎,珠玉以為佩。

    由此觀之,其為衣服,非為身一體,此為觀好也。

    是以其人一婬一僻而難治,其君奢侈而難谏。

    夫以奢侈之君,禦一婬一僻之人,欲國無亂,不可得也。

    為衣服不可不節。

    &rdquo(議曰:此節衣服者也。

    ) 此墨翟之術也。

    (議曰:墨家之議,去奢節用,蓋強本道。

    ) 商子曰:&ldquo法令者,人之命也,為治之本。

    (慎子曰:&ldquo君人者,舍法而以身治,則受賞者雖富,望多無窮;受罰者雖富,望輕無已。

    君舍法而以心裁輕重,怨之所由生也。

    是以分馬者之用策,分田者之用鈎,非以鈎策為過人之智也,所以去和塞怨也。

    故曰:夫君任法而不躬為,則怨不生,而上下和也。

    &rdquo)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以兔可分為百,由名分之未定也。

    賣兔滿市,盜不敢取者,由名分之定也。

    故名分未定,雖堯舜禹湯,且皆加務而逐之;名分已定,則貧盜不敢取。

    故堯舜聖人之為法令也,置官也,置吏也,所以定分也。

    (《一屍一子》曰:&ldquo夫使衆者,诏作則遲,分地則速,是何也?無所逃其罪也。

    言亦有地,不可不分,君臣同地,則臣有所逃其罪矣。

    故陳繩則木之枉者有罪,審名分則群臣之不審者有罪矣。

    &rdquo)名分定則大詐貞信,巨盜願悫,而各自治也。

    &rdquo(《尹文子》曰:&ldquo名定則物不競,分明則私不行。

    物不競,非無心,由名定,故無所措其心;私不行,非無欲,由分明,故無所措其欲。

    然則心欲人人有之,而得同于無心無欲者,在制之有道故也。

    &rdquo) 申子曰:&ldquo君如身,臣如手;君設其本,臣一操一其末。

    為人君者,一操一契以責其名。

    名者,天地之網,聖人之符。

    張天地之網,用聖人之符,則萬物無所逃矣。

    &rdquo (議曰:韓子曰:&ldquo人主者,非目若離朱乃為明也,耳若師曠乃為聰也。

    不任其數而待目以為明,所見者少矣,非不弊之術也。

    不因其勢,而待耳以為聰,所聞者寡矣,非不欺之道也。

    明主者,使天下不得不為己視,使天下不得不為己聽。

    身居深宮之中,明燭四海之内,而天下不能蔽、不能欺者,何也?匿罪之罰重,而告一奸一之賞厚也。

    &rdquo 孫卿曰:&ldquo明職分,序事業,材伎官能,莫不治理。

    如是,則厚德者進,廉節者起,兼聽齊明,而百事無留,故天子不視而見,不聽而聞,不慮而知,不動而功,塊然獨坐而天下從之。

    此一操一契以責名者也。

    &rdquo 《一屍一子》曰:&ldquo明君之立,其貌莊,其心虛,其視不躁,其聽不一婬一,審分應辭,以立于朝,則隐匿疏遠,雖有非焉,必不多矣。

    明君不長耳目,不行間諜,不強聞見,形至而觀,聲至而聽,事至而應;近者不過,則遠者理矣;明者不失,則微者敬矣。

    此萬物無所逃也。

    &rdquo) 動者搖,靜者安;名自名也,事自定也。

     (議曰:《一屍一子》曰:&ldquo治水潦者,禹也;播五谷者,後稷也;聽訟折衷者,臯陶也;舜無為也,而為天下父母。

    &rdquo此則名自名也。

     太公謂文王曰:&ldquo天有常形,人有常生,與天人共其生者,而天下靜矣。

    &rdquo此則事自定也。

    ) 是以有道者,因名而正之,随事而定之。

     (《尹文子》曰:&ldquo因賢者之有用,使不得不用;因愚者之無用,使不得用。

    用與不用,各得其用,奚患物之亂也?&rdquo 《一屍一子》曰:&ldquo聽朝之道,使人有分。

    有大善者,必問其孰進之;有大過者,必問其孰任之,而行罰賞焉。

    且以觀賢不肖也,明分則不弊,正名則不虛。

    賢則貴之,不肖則賤之。

    賢不肖,忠不忠,以道觀之,猶白黑也。

    &rdquo) 昔者堯之治天下也,以名,其名正則天下治;桀之治天下也,亦以名,其名倚而天下亂。

    是以聖人貴名之正也。

    &rdquo(議曰:夫暗主以非賢為賢,不忠為忠,非法為法,以名之不正也。

    ) 李斯書曰:&ldquo韓子稱&lsquo慈母有敗子,而嚴家無格虜&rsquo者,何也?則罰之加焉必也。

    故商君之法,刑棄灰于道者。

    夫棄灰,薄罪也;而被刑,重罰也。

    夫輕罪且督,而況有重罪乎?故人弗敢犯矣。

    今不務所以不犯,而事慈母一之所以敗子,則亦不察于聖人之論矣。

    &rdquo (商君之法,皆令為什伍,而相司牧,犯禁相連于不告一奸一者,明尊卑爵秩等級,各以差次;田宅妻妾衣服,以家次。

    有功者顯榮,無功者雖富無芬華。

    務于耕戰。

    此商君之法也。

    ) 此商鞅、申、韓之術也。

     (桓範曰:&ldquo夫商鞅、申、韓之徒,貴尚谲詐,務行苛刻。

    廢禮義之教,任刑名之數,不師古,始敗俗傷化。

    此則伊尹、周召之罪人也。

    然其尊君卑臣,富國強兵,守法持術,有可取焉。

    逮至漢興,有甯成、郅都之輩,仿商、韓之治,專以殺伐殘暴為能,順人主之意,希旨而行,安時趨利,敢行禍敗,此又商、韓之罪人也。

    然其抑強族,撫孤弱,清己禁一奸一,背私立公,尚有政焉。

    至于晚代之所謂能者,乃犯公家之法,赴私門之勢,廢百姓之務,趨人間之事,決煩理務,臨時苟辯,使官無譴負之累,不省下人之冤,複是申、韓、甯、郅之罪人也。

    &rdquo) 由是觀之,故知治天下者,有王霸焉,有黃老焉,有孔墨焉,有申商焉,此所以異也,雖經緯殊制,救弊不同,然康濟群生,皆有以矣。

    今議者或引長代之法,诘救弊之言(議曰:救弊為夏人尚忠,殷人尚敬,周人尚文者。

    );或引帝王之風,譏霸者之政,不論時變,而務以飾說。

    故是非之論,紛然作矣。

    言僞而辯,順非而澤,此罪人也。

    故君子禁之。

     【譯文】 從前先王根據當時的實際情況建立政治制度,根據當時的任務制定政策,制度和政策與當時的實際情況和任務相符合,國家才能治理好,事業才會有成績。

    形勢和任務變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