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九十九 雜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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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舍縣役矣。

    (出《北夢瑣言》) 畢諴家原本貧寒,鹹通初年,他的舅舅還是太湖縣伍長,畢諴感到很羞恥。

    常常派人婉轉地勸他辭去差事,為他授官。

    勸了多次舅舅也沒聽他的。

    就特任命候選官員楊載為太湖縣令。

    畢諴把他邀到相府,囑咐他替舅舅解除卑賤的身份,乘船送入京城。

    楊載到任,詳細轉達了畢諴的意圖。

    伍長說:“我是一個卑微的人,怎麼會有外甥當宰相?”楊載一再勸他,他就說:“我在每年秋夏,都能平穩地享受六十千錢的事例錢,如無錯誤,一輩子就很優厚滿足了,不明白還要升什麼官?”楊載都告訴了畢諴。

    畢諴也認為舅舅說得對,再也沒有勉強他。

    前蜀僞宰相庾傳素和他的堂弟凝績,曾任蜀州唐興縣宰。

    有個叫楊會的郎吏稍有才幹,庾氏兄弟記住了他。

    等到二人輪流掌管蜀州政權時,想任楊會為馬長來酬謝他。

    楊會說:“我的這份差使,遠近皆知,硬是去做什麼官,無甯去堵人家的嘴。

    怎敢用幾千家的供奉侍候,換得一個馬長的虛名?”以後雖然挂上官銜,也隻是任檢校官,竟不放棄縣役的職務。

     李師望 李師望,乃宗屬也,自負才能,欲以方面為己任。

    因旅遊邛蜀,備知南蠻勇怯,遂上書,請割西川數州,于臨邛建定邊軍節度。

    诏旨允之,乃以師望自鳳翔少尹,擢領此任。

    于時西川大将嫉其分裂巡屬,陰通南诏。

    于是蠻軍為近界(“界”原作“之時”二字,據明抄本改)鄉豪所道,侵轶蜀川,戎校窦滂,不能止遏。

    師望亦因此受黜焉。

    (原缺出處。

    今見《北夢瑣言》) 李師望,是皇帝同族,有才而自負,想自己擔任一方的軍政事務。

    他到邛州蜀州遊曆,深知南蠻英勇。

    于是上奏書,請求割取西川幾個州,在臨邛建定邊軍節度。

    皇帝下诏應允,就把李師望從鳳翔少尹提升為定邊軍節度使。

    當時西川大将憎恨他分裂自己的屬地,就偷偷和南诏勾通。

    因此南蠻軍隊被近界的鄉豪引導着,侵犯蜀川。

    戎校窦滂,不能阻止,李師望因此被罷黜。

     高骈 (此條本文原缺。

    據明抄本補。

    校黃本于下) 渤海王(黃本作“乾符中”)太尉高骈鎮蜀日,因巡邊,至資中郡,舍于刺史衙。

    對郡山頂(黃本“頂”下有“上”字)有開元佛寺,是夜黃昏,僧徒禮贊,螺呗間作。

    渤海(黃本“渤海”作“骈聞”。

    )命軍候(黃本“候”下有“往”字)悉擒械之,來晨,笞背斥逐(黃本“斥逐”作“逐去”)。

    召将吏而(黃本無“而”字)謂之曰:“僧徒禮念,亦無罪過。

    但以此寺,十年後,當有秃子(黃本“子”作“丁”)數十(黃本“十”作“千”)作亂,我故以是厭之。

    ”其後土人皆髡(黃本“髡”下有“發”字)執兵号大(黃本“大”訛“人”)髡小(黃本“小”字缺)髡,據此寺為寨。

    (黃本此下有“淩脅州将果葉所言時稱骈好妖術斯亦或然之驗欤”二十一字。

    (出《北夢瑣言》) 渤海王太尉高骈鎮守蜀地時,因為巡視邊界,到了資中郡,住在刺史衙門。

    資中郡對面山頂上,有個開元佛寺,這天黃昏,僧侶禮贊,法螺與念經聲交替出現。

    渤海王命令軍候将他們全都抓住拘系起來。

    第二天早晨,鞭打後背并驅逐他們。

    又召來将士吏卒對他們說:“僧侶做禮贊,也沒有什麼罪過。

    隻是這個佛寺,十年以後,會有幾十個秃子作亂,我因此鎮壓他們。

    ”那以後,當地人都剃了頭拿着兵器号稱“大髡”“小髡”,把這個佛寺作為軍營。

     韋宙 相國韋宙善治生,江陵府東有别業,良田美産,最号膏腴;積稻如坻,皆為滞穗。

    鹹通初,授嶺南節度使。

    懿宗以番禺珠翠之地,垂貪泉之戒。

    宙從容奏曰:“江陵莊積谷,尚有七千堆,固無所貪矣。

    ”帝曰:“此所謂足谷翁也。

    ”(出《北夢瑣言》) 相國韋宙善謀生計,江陵府東有他的别墅,良田美産,最為肥沃。

    堆積的稻子像小陸地,都是成熟的稻穗。

    鹹通初年,他被授為嶺南節度使。

    懿宗認為番禺是出珍珠翡翠的地方,告戒他不要貪婪。

    韋宙從容啟奏道:“江陵莊積蓄的糧食,還有七千堆,所以沒有什麼可貪的。

    ”皇帝說:“這真是個多糧的老頭。

    ” 王氏子 京辇自黃巢退後,修葺殘毀之處。

    時定州王氏有一兒,俗号王酒胡,居于上都,巨富,納錢三十萬貫,助修朱雀門。

    僖宗诏令重修安國寺畢,親降車辇,以設大齋。

    乃扣新鐘十撞,舍錢一萬貫。

    命諸大臣,各取意而擊。

    上曰:“有能舍一千貫文者,即打一槌。

    ”齋罷,王酒胡半醉入來,徑上鐘樓,連打一百下。

    便于西市運錢十萬入寺。

    (出《中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