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九十六 雜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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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經?好去苾蒭雲水畔,何山松拍不青青?”主者免之。

    (出《本事詩》) 李章武博學多識喜好古文,在當時非常有名氣。

    唐朝太和末年,皇上敕令和尚尼姑要考若幹頁經文,不能通過考試的,勒令還俗。

    李章武當時是成都少尹,有個山裡的和尚來拜見他說:“我參禅多年,沒念過經,現在被迫考試,前功将盡棄,希望您能幫幫我。

    ”李章武贈給他一首詩,寫道:“南宗向許通方便,何處心中更有經?好去苾蒭雲水畔,何山松柏不青青?”主考者就免除了他的考試。

     元稹 元稹為禦史,奉使東川,于襄城《題黃明府》詩,其序雲:“昔年曾于解縣飲酒,餘恒為觥錄事。

    嘗于窦少府廳,有一人後至,頻犯語今,連飛十數觥,不勝其困,逃席而去。

    醒後問人,前虞卿黃丞也,此後絕不複如。

    元和四年三月,奉使東川,十六日,至裒城。

    望驿有大池,樓榭甚盛。

    逡巡,有黃明府見迎。

    瞻其形容,仿佛以識,問其前銜,即曩日之逃席黃丞也。

    說向事,黃生惘然而悟,因饋酒一尊,舣舟邀餘同載。

    餘時在諸葛所征之路次,不勝感今懷古,遂作《贈黃明府》詩雲:昔年曾痛飲。

    黃令困飛觥(“觥”原作“恍”,據明抄本改)席上當時走,馬前今日迎。

    依稀迷姓字,即漸識平生。

    故友身皆遠,他鄉眼暫明。

    便邀聯榻坐,兼共刺船行。

    酒思臨風亂,霜棱拂地平。

    不堪深淺酌,還怆古今情。

    逦迤七盤路,坡陁數丈城。

    花疑褒女笑,棧想武候征。

    一種埋幽石,老閑千載名。

    ”(出《本事詩》) 元稹做禦史時,奉命出使東川。

    到襄城寫下《題黃明府》一詩。

    詩序中說:“往年曾在解縣喝酒,我常常擔當觥錄事一角兒,曾在窦少府客廳喝酒,有一個人後到,又頻頻觸犯酒令,連着幹了十幾杯酒,結果不勝酒力,偷偷逃掉了。

    酒醒後我問别人,才知道他是以前的虞卿黃丞,以後再也不知他的消息。

    元和四年三月我奉命出使東川,十六日,到達裒城。

    遠遠望見驿站有個大池子,其間樓台亭榭林立。

    過了一會兒,有個黃縣令出來迎接。

    我打量他的長相,似曾相識,就問他以前的官職,原來就是從前逃席的黃丞。

    說起以前的事,黃丞恍然大悟,就贈給我一壇酒,停船靠岸邀請我上船。

    我當時在諸葛出征的路途中住下,禁不住感今懷古。

    就寫下一首詩贈給黃明府。

    詩是這樣寫的:昔年曾痛飲,黃令困飛觥。

    席上當時走,馬前今日迎。

    依稀迷姓字,即漸識平生。

    故友身皆遠,他鄉眼暫明。

    便邀聯榻坐,兼共刺船行。

    酒思臨風亂,霜棱拂地平。

    不堪深淺酌,還怆古今情。

    逦迤七盤路,坡陁數丈城。

    花疑褒女笑,棧想武候征。

    一種埋幽石,老閑千載名。

    ” 于頔 丞相牛僧孺應舉時,知于頔奇俊,特詣襄陽求知。

    住數日,兩見,以遊客遇之,牛怒而去。

    去後,忽召客将問曰:“累日前有牛秀才發未。

    ”曰:“已去。

    ”“何以贈之?”曰:“與錢五百。

    ”“受乎?”曰:“擲于庭而去。

    ”于大恨(“恨”原作“怒”,據明抄本改),謂賓佐曰:“某事繁,總蓋有阙遺者。

    ”立命小将,赍絹五百匹,書一函,追之。

    曰:“未出界,即領來;如已出界,即以書付。

    ”小将界外追及,牛不折書,揖回。

    (出《幽閑鼓吹》) 丞相牛僧孺當年參加考試時,知道于頔奇很傑出,特地到襄陽拜谒求教。

    住了幾天,兩次見面,都把他當遊客那樣對待,牛僧孺生氣地走了。

    他走了以後,于頔叫來客将問道:“幾天前來的那個牛秀才走沒走?”回答說:“已經走了。

    ”“贈給他什麼?”“給他五百錢。

    ”“接受了嗎?”“扔到院子裡走了。

    ”于頔非常遺憾,對賓佐說:“我的事太多了,總會有漏洞。

    ”立即命令小将,送五百匹絹綢,書信一封,追趕牛僧孺,并囑咐小将:“他沒出界,就接回來,如已出界,就把信給他。

    ”小将到界外追上牛僧孺,牛僧孺并不看信,隻是拱拱手走了。

     薛尚衍 于頔方熾于襄陽,朝廷以大閹薛尚衍監其軍。

    尚衍至,頔初不厚待,尚衍晏如也。

    後旬日,請出遊,及暮歸第,幄幕茵毯什器,一以新矣;又列犢車五十乘,實以彩绫。

    尚衍颔之,亦不言。

    頔歎曰:“是何祥也?”(出《國史補》) 于頔在襄陽正得勢時,朝廷派宦官薛尚衍監督他的軍隊。

    尚衍到襄陽,于頔開頭并未好好款待他,而尚衍表現很平靜。

    過了十天,于頔請他外出遊覽,到晚回到住所,窗簾地毯各種器具,都換成新的了;又排列牛車五十輛,裝載着彩色綢緞。

    尚衍隻是點點頭,也不說話。

    于頔歎道:“這是什麼征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