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九十六 雜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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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他是馮翊尉。

    ”陸象先說:“馮翊尉打馮翊百姓,告訴我幹什麼呢?”房琯來見陸象先,也講了那件事,請求解去官職。

    陸像先說:“象黨芬所犯的過錯,打也使得,不打也使得;當官的打了,解去官職可以,不解去官職也可以。

    ”過了幾年,房琯做了弘農湖城令,改為代管闵鄉,趕上陸象先從長江以東調往京城,途中駐在闵鄉。

    一天中午遇到房琯,一直停留到昏黑,房琯沒敢說話。

    陸象先不經意地對房琯說:“帶衾被來,晚上好談一談。

    ”房琯這麼做了,竟然沒說一句話。

    到了京城的時候,陸象先推薦房琯當監察禦史。

    景融又問:“那些年房琯在馮翊,哥哥一點不知遇他,如今分别四五年,因旅途暫住而相遇,沒談一句話,到了京城卻推薦他做監察禦史,為什麼呢?”陸象先說:“你不明白,房琯的為人,各種事都沒什麼缺欠,隻是欠缺不說話,現在他不說話了,因此擢用他。

    ”同僚們非常佩服陸象先的度量。

     嚴震 嚴震鎮山南,有一人乞錢三百千,去就過傲(“傲”原作“活”,據明抄本改)。

    震召子公弼等問之,公弼曰:“此誠不可。

    旨辄如此,乃患風耳,大人不足應之。

    ”震怒曰:“爾必墜吾門,隻可勸吾力行善事,奈可勸吾吝惜金帛?且此人不辨,向吾乞三百千,的非凡也。

    ”命左右準數與之。

    于是三川之士,歸心恐後,亦無造次過求者。

    (原缺出處,明抄本出《因話錄》。

    陳校本出《乾鐉子》) 嚴震鎮守山南。

    有一個人向他讨要三百千錢。

    舉止傲慢。

    嚴震叫來兒子公弼等人問怎樣處理。

    公弼說:“這實在不行啊,總是這樣,就敗壞風俗了。

    您不值得答應他。

    ”嚴震生氣地說:“你一定要毀掉我這門風。

    隻能夠勸我多做好事,怎麼能夠勸我吝惜金錢呢?況且此人不申辯理由,就向我要三百千錢,确實不一般。

    ”于是就命令手下人如數給他。

    因此三川有識之士,争先恐後歸附嚴震,也沒有輕易過分要求的。

     盧杞 盧杞為相,令李揆入蕃。

    揆對德宗曰:“臣不憚遠,恐死于道路,不達君命。

    ”帝恻然憫之,謂盧曰:“李揆莫老無?”杞曰:“和戎之使,且須谙練朝廷事,非揆不可。

    且使揆去,則君臣少于揆年者,不敢辭遠使矣。

    ”揆既至蕃,蕃長曰:“聞唐家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揆曰:“非也,他那李揆,争肯到此?”恐為拘留,以謾之也。

    揆門地(“地”字原缺,據明抄本補),第一,文學第一,官職第一。

    揆緻仕歸東都,司徒杜佑罷淮海,入洛見之,言及第一之說。

    揆曰:“若道門戶,門戶有所自,承餘裕也;官職遭遇耳。

    今形骸凋悴,看即下世,一切為空,何第一之有?”(出《嘉話錄》) 盧杞做宰相時,讓李揆到吐蕃去。

    李揆對唐德宗說:“我不怕遠,隻怕死在道上,不能完成皇上的使命。

    ”唐德宗動了恻隐之心很可憐他,對盧杞說:“李揆不老嗎?”盧杞說:“同少數民族結盟的使者,必須熟悉朝廷事務,非李揆不行。

    況且派李揆去,那些比他年輕的大臣們,就不敢推辭到遠處去的差使了。

    ”李揆到了吐蕃,蕃長說:“聽說唐朝有個第一人李揆,您是不是?”李揆說:“不是,那個李揆,怎麼肯到這裡呢?”是害怕被拘禁扣留,因此欺騙蕃長。

    論門第,李揆第一;論文學,李揆第一;論官職,李揆第一。

    李揆辭官回到東都洛陽。

    司徒杜佑罷官回淮海,到洛陽拜見李揆,說起“第一”的事,李揆說:“若說門第,門第都是有來源的,可以由前代繼承下來;官職是一時的機遇罷了。

    我現在身體不好,眼看就要過世,一切都是空的,還有什麼第一呢?” 韋臯 韋臯在西川,凡軍士将吏有婚嫁,則以熟錦衣給其夫氏,以銀泥衣給其女氏,各給錢一萬。

    死喪稱是,訓練稱是,内附者富贍之,遠遊者将迎之。

    極其賦斂,坐有餘力,以故軍府盛而黎甿重困。

    及晚年為月進,終緻劉辟之亂,天下譏之。

    (出《國史補》) 韋臯在西川時,凡是軍士将吏有嫁娶的,就贈給男方熟錦衣,贈給女方銀泥衣,再各給一萬錢。

    辦喪事和訓練兵士也采取這種辦法。

    歸附的,待遇優厚;遠道而來的,将官出去迎接。

    極力地聚斂,坐在那裡就獲得豐足的财力,因此軍府滿倉而百姓困頓。

    到了晚年是按月征稅,終于導緻劉辟作亂,被天下人譏笑。

     陸暢 李白嘗為《蜀道難》歌曰:“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白以刺嚴武也。

    後陸暢複為《蜀道易》曰:“蜀道易,易于履平地。

    ”暢侫韋臯也。

    初暢受知于臯,乃為《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