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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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淩雲志是來整頓的還是來整人的？
第四滅，氣氛悚然甯靜，靜得人心裡發毛，不知道是暴風雨過後的平靜，還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餘下的員工個個心驚膽顫，都在猜測這位魄力和魅力都不凡的新老總如何收拾殘局。
上午，裁員名單和調動名單都張貼出來，平靜的人們又開始沸騰。
“恭喜呀，恭喜，”柳甯誇張地在芷陽面前鞠了個躬，“恭喜何經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 “去！”芷陽哭笑不得，終于如願以償地坐上部門經理，反而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像被推進了火坑。
紀小潔出人意料地并沒有被裁，反而被調到公關部，也算物盡其用。
設計部連自己在内隻剩三個人，她該感激淩雲志沒讓她做光杆司令。
好死不死，賀凡仁也來參一腳，“芷陽，恭喜你呀，榮升全公司最年輕的部門經理。
” “謝謝。
”芷陽虛弱地應他，其實想把他轟出去。
“中午我請客，慶祝你高升。
” “不必了，我……” “我中午在樓下等你。
”賀凡仁的臉皮一向可比銅牆鐵壁，另兩個同事互相交換暧昧的眼光，八成在猜測她當上經理沾了賀凡仁多少光。
她真想沖賀凡仁的背影大喊：“神經病。
”可是又不能，隻好将求助的眼光轉向柳甯。
“又是我。
”柳甯怪叫，随即無奈地道：“好吧，好吧，下班和你一起。
” 意料之中，賀凡仁相當準時地倚着他那輛半舊的小豐田在門口等她，自以為很帥很酷。
她不明白這種人，怎麼永遠不懂什麼叫自知之明？ “上車吧。
”他倒開門見山。
“對不起，我今天有事。
”她在心裡暗罵：該死的柳甯，說了話又不算，臨陣脫逃。
“那我送你。
”賀凡仁不知進退地跟上來。
芷陽隐忍着煩躁厭惡，不想因一時沖動破壞了同事關系，但她不能保證下一秒自己還忍不忍得住。
“芷陽。
”他又讨厭地叫了一聲。
不行，她忍不住了。
“何經理。
”有人适時叫住她，是誰這麼不識相用這種稱呼叫她？ 淩雲志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近前，寒喧道：“賀副理也在啊。
” “淩總。
”賀凡仁公事化地打了聲招呼。
“何經理，”淩雲志轉向芷陽，“有時間嗎？” “有。
”芷陽迅速回答，不顧賀凡仁鐵青的臉色。
“對不起，賀副理，我想跟何經理談些事情。
”淩雲志一臉打擾你們十分抱歉的神态，芷陽卻在心中高呼萬歲。
“那我先走了。
”賀凡仁悻悻然坐進他的小豐田，吹起一串黑煙。
直到那黑煙散盡了，芷陽才問：“什麼事？淩總。
” “通知你下午兩點開主管會議。
” 芷陽詫異道：“張秘書不是通知過了？” 他望了一眼賀凡仁走的方向，眨眨眼道：“我覺得有必要再通知一遍。
” 芷陽也笑了，看來他的幽默感有增無減。
“老朋友，一起吃頓飯吧。
”淩雲志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啊，老朋友。
”短短兩句話，将沉澱多年的友誼和親切感勾起來。
就近找了一家餐館，淩雲志将菜單遞給她：“女士先請。
” 芷陽點了菜，七年了，他早已忘卻她喜歡吃什麼，不吃什麼，逝去的永遠不會重現。
她歎口氣，發覺淩雲志正笑望着她，問道：“你喜歡發呆的毛病還沒有改？” “啊！”芷陽避開他的目光，“我隻是在想，這麼多年之後還能遇見你，而且成了我的上司。
” “是啊，”他靠進椅背，眼光随意地落在她身上，“我也沒想到，來這裡之前，還在想不知能不能遇到老熟人，結果就遇到了你。
” 芷陽微笑。
淩雲志問：“還有其他人在H市工作嗎？” “不知道，大家都忙，沒什麼聯系。
不過，鐘岩在這裡出差，我上星期才見過他。
” “哦。
”淩雲志的反應出奇的冷淡，在學校的時候，他與鐘岩和郭人傑是死黨，難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因為葉欽蘭？見他似乎不想提，芷陽也不好多問。
菜來了，他順手将菠蘿咕噜肉放到她面前，像是很随意地開了個話題：“我聽說石磊從軍了？” “嗯，他真是瘋狂，可惜了大學三年的學業，還差半年就畢業了，卻執意要做戰地記者，如果你們在就好了，可以勸勸他。
” “不一定。
能夠義無反顧地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業，也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像我，學計算數學，結果卻進建築公司搞管理。
” “怎麼你還不滿足嗎？淩總經理。
” 淩雲志苦笑，“我若不滿足，會被失業員工拆了喂魚。
隻是——”他搖頭，“有一點壯志未酬的遺憾。
這些人中，隻有你和欽蘭做的是本行，人傑、梁蕾和鐘岩都轉行了
餘下的員工個個心驚膽顫，都在猜測這位魄力和魅力都不凡的新老總如何收拾殘局。
上午，裁員名單和調動名單都張貼出來，平靜的人們又開始沸騰。
“恭喜呀，恭喜，”柳甯誇張地在芷陽面前鞠了個躬，“恭喜何經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 “去！”芷陽哭笑不得，終于如願以償地坐上部門經理，反而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像被推進了火坑。
紀小潔出人意料地并沒有被裁，反而被調到公關部，也算物盡其用。
設計部連自己在内隻剩三個人，她該感激淩雲志沒讓她做光杆司令。
好死不死，賀凡仁也來參一腳，“芷陽，恭喜你呀，榮升全公司最年輕的部門經理。
” “謝謝。
”芷陽虛弱地應他，其實想把他轟出去。
“中午我請客，慶祝你高升。
” “不必了，我……” “我中午在樓下等你。
”賀凡仁的臉皮一向可比銅牆鐵壁，另兩個同事互相交換暧昧的眼光，八成在猜測她當上經理沾了賀凡仁多少光。
她真想沖賀凡仁的背影大喊：“神經病。
”可是又不能，隻好将求助的眼光轉向柳甯。
“又是我。
”柳甯怪叫，随即無奈地道：“好吧，好吧，下班和你一起。
” 意料之中，賀凡仁相當準時地倚着他那輛半舊的小豐田在門口等她，自以為很帥很酷。
她不明白這種人，怎麼永遠不懂什麼叫自知之明？ “上車吧。
”他倒開門見山。
“對不起，我今天有事。
”她在心裡暗罵：該死的柳甯，說了話又不算，臨陣脫逃。
“那我送你。
”賀凡仁不知進退地跟上來。
芷陽隐忍着煩躁厭惡，不想因一時沖動破壞了同事關系，但她不能保證下一秒自己還忍不忍得住。
“芷陽。
”他又讨厭地叫了一聲。
不行，她忍不住了。
“何經理。
”有人适時叫住她，是誰這麼不識相用這種稱呼叫她？ 淩雲志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近前，寒喧道：“賀副理也在啊。
” “淩總。
”賀凡仁公事化地打了聲招呼。
“何經理，”淩雲志轉向芷陽，“有時間嗎？” “有。
”芷陽迅速回答，不顧賀凡仁鐵青的臉色。
“對不起，賀副理，我想跟何經理談些事情。
”淩雲志一臉打擾你們十分抱歉的神态，芷陽卻在心中高呼萬歲。
“那我先走了。
”賀凡仁悻悻然坐進他的小豐田，吹起一串黑煙。
直到那黑煙散盡了，芷陽才問：“什麼事？淩總。
” “通知你下午兩點開主管會議。
” 芷陽詫異道：“張秘書不是通知過了？” 他望了一眼賀凡仁走的方向，眨眨眼道：“我覺得有必要再通知一遍。
” 芷陽也笑了，看來他的幽默感有增無減。
“老朋友，一起吃頓飯吧。
”淩雲志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啊，老朋友。
”短短兩句話，将沉澱多年的友誼和親切感勾起來。
就近找了一家餐館，淩雲志将菜單遞給她：“女士先請。
” 芷陽點了菜，七年了，他早已忘卻她喜歡吃什麼，不吃什麼，逝去的永遠不會重現。
她歎口氣，發覺淩雲志正笑望着她，問道：“你喜歡發呆的毛病還沒有改？” “啊！”芷陽避開他的目光，“我隻是在想，這麼多年之後還能遇見你，而且成了我的上司。
” “是啊，”他靠進椅背，眼光随意地落在她身上，“我也沒想到，來這裡之前，還在想不知能不能遇到老熟人，結果就遇到了你。
” 芷陽微笑。
淩雲志問：“還有其他人在H市工作嗎？” “不知道，大家都忙，沒什麼聯系。
不過，鐘岩在這裡出差，我上星期才見過他。
” “哦。
”淩雲志的反應出奇的冷淡，在學校的時候，他與鐘岩和郭人傑是死黨，難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因為葉欽蘭？見他似乎不想提，芷陽也不好多問。
菜來了，他順手将菠蘿咕噜肉放到她面前，像是很随意地開了個話題：“我聽說石磊從軍了？” “嗯，他真是瘋狂，可惜了大學三年的學業，還差半年就畢業了，卻執意要做戰地記者，如果你們在就好了，可以勸勸他。
” “不一定。
能夠義無反顧地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業，也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像我，學計算數學，結果卻進建築公司搞管理。
” “怎麼你還不滿足嗎？淩總經理。
” 淩雲志苦笑，“我若不滿足，會被失業員工拆了喂魚。
隻是——”他搖頭，“有一點壯志未酬的遺憾。
這些人中，隻有你和欽蘭做的是本行，人傑、梁蕾和鐘岩都轉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