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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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禅人
空拶空兮功莫大。
有追有也德猶微。
謗他迦葉安生理。
得便宜處失便宜。
(博山初入室時。
師示以此偈) 不肯縱心搜外道。
蓋因大用有生涯。
現前一段風流事。
除是禅林老作家。
要得通身渾是口。
大宜宗下一齊穿。
禅關不碎安能泰。
直下掀翻浪拍天。
覺路誰家不貫穿。
也須一步自新鮮。
十方三界無塵隔。
大地山河沒際邊。
掇出須彌問碧空。
豈知舜若辯來風。
翻身已入滄溟去。
争柰眉毛壓兩瞳。
法門處處大張開。
契理投機入不來。
不信但觀三佛老。
直令大病打方回。
買得黃金賣與人。
虛空抝折付知音。
清風不許從門過。
石女何須問故新。
示撫州二居士 雲門道個須彌山。
直路行人反作彎。
唯有了元行得正。
不登從上祖師關。
法眼參方知見多。
無如地藏指頭何。
直須拶破虛空骨。
一切現成始解屙。
示休那禅者 本地風光騰法界。
十方清淨絕微塵。
含天裹地渾無物。
釋道儒宗謾有名。
示元着關主 得有因由悟有時。
青山一歲一芳菲。
但能不為時辰使。
自自如然合化機。
萬法收歸一法化。
遇人遇物祇一下。
他行東路我行西。
調直開交難拟價。
此事從來不許可。
果然難得十成人。
要教枝上生枝去。
始解懸厓撒手行。
示少室禅者 祖道淩遲事若何。
為因不契笑頭陀。
孤峰頂上生機少。
大海潮中死者多。
擭浪拏雲能有幾。
掀天揭地莫尋他。
要知少室山前事。
順信神光度達磨。
示本如禅人 法性本如如。
因緣随妄起。
知妄返歸真。
究真無終始。
達此真妄源。
含天并裹地。
了知因緣迹。
如夢幻起止。
生死亦複然。
何舍亦何取。
跨上般若船。
自他兼利濟。
示塗如本孝廉 丈夫信得過。
萬法當看破。
頂天立地一圓明。
畢竟非人亦非我。
何罪何福。
誰善誰惡。
應機接物本如然。
遍界通方唯一個。
示元瑩禅人 學道易。
治心難。
心治何愁道不遷。
智者究心不究學。
絕學空心透祖關。
得心旨。
法界寬。
盡世機關總不幹。
一法不留無系累。
超然透脫我人山。
一法悟。
諸法空。
頓忘五派及三宗。
獨露團團光爍爍。
一任真凡異與同。
示自明禅人 堪放不堪收。
明知暗路頭。
明途不肯過。
暗地豈令遊。
玩水知漚迹。
登山達境幽。
浮雲同泛浪。
空得自悠遊。
示印江法師 心月印江明上下。
通天徹地卒難窮。
高高猶在深沈處。
寂寂還如動用中。
生滅無幹虛應迹。
去來不涉假名蹤。
發明到此真殊勝。
物物臨機處處同。
示悟空禅者 悟空須悟本來空。
勿為真空空色籠。
一悟無生生滅寂。
貫通本色色空融。
空生大覺如漚發。
覺出虛明似日紅。
更有别傳宗旨趣。
南行北面喚山翁。
示建陽傅居士 清清淨淨一靈光。
剎剎塵塵不覆藏。
萬萬千千都失覺。
多多少少弗思量。
明明白白無生死。
去去來來不斷常。
是是非非如作夢。
真真實實快承當。
示堂中衆禅者 大道不可言。
不言道不顯。
師僧遇丹霞。
一撥而便轉。
大道不可參。
不參道不得。
妙喜籠子韶。
參破知物格。
大道不可诤。
不诤道不明。
洛浦遇夾山。
打中方服膺。
大道不可顧。
不顧道不悟。
庵主卻雲居。
蹉過娘生袴。
示西堂禅者 參罷於中事若何。
無風水處解生波。
乾坤撥亂酬先德。
提掇南無悉怛多。
示靈然禅者 欲與先宗把手行。
直須荊棘裡翻身。
更能跨上金毛背。
始信全威不減增。
示黃元公茂才 丈夫氣宇乃如王。
把住虛空做一場。
倐爾天緣機頓發。
通身大用自承當。
示元賢 一回透入一回深。
佛祖從來不許人。
直饒跨上金毛背。
也教棒下自翻身。
示明心禅者 明心容易死心難。
死得心時境自閑。
斫卻月中丹桂影。
橫行撞倒祖師關。
示恬然禅人 金經爐鞴明真假。
幾受鉗錘愈見新。
變化無方成器用。
等閑拈出駭群英。
示夜參僧 披衣終夜坐禅床。
靜聽虛空落苦霜。
門隙朔風誠似箭。
幾人到此肯承當。
董嚴勉衆 真實做工夫。
聖凡情盡無。
活中須要死。
死後聽其蘇。
大似浮雲散。
還如皎月孤。
光輝周法界。
坐斷古毗盧。
勉昙首座 秉誠萬裡一條鐵。
任巧難容其兩橛。
調達魔王縱力排。
隻須付向垆中雪。
勉袁太學 太丈夫。
當勘破。
人生如旅泊。
暫借住一宵。
天明依不可。
畢竟向前行。
因果未免堕。
故家抛久不知歸。
道路伶俜都是錯。
大丈夫。
宜自曉。
有身終不了。
讀盡百王書。
未免受捶拷。
一稱南無佛。
皆已成佛道。
天堂地獄不相幹。
本自無身須趂蚤。
除夜示衆 劫數已遭荒歉日。
過年饘粥莫嫌稀。
鐵肝石骨無情漢。
一飽端然忘百饑。
徹宗禅人請益 晝夜一架禅。
身心總寂然。
惟有虛明照。
十方普現前。
尚不見佛祖。
說甚聖與仙。
論何法與道。
參其玄及禅。
惟有空老子。
與我大有緣。
陪我行住坐。
伴我共同眠。
我知他去就。
他識我根源。
有時激惱我。
掴一金剛圈。
不是拈花示。
争知有别傳。
一悟其宗要。
翻然出蓋纏。
逈超今古外。
何處不安然。
峨峰住山黃松溪居士請益 道人居世無同世。
舉措行藏心逈異。
辭親割愛隐荒丘。
刀耕火種為活計。
參禅學道少經師。
拜佛逢人多一禮。
不赴齋兮不募緣。
不親豪兮不近貴。
終日忙忙豈堕閑。
晝夜惺惺那得睡。
時常拶定一團圞。
塞斷塵情僧俗路。
非依佛聖非依己。
不倚新條不倚故。
初三十一絕商量。
中九下七無回互。
人于無事則心歡。
我于無事猶生怖。
湛湛解脫底深坑。
修行直要于斯悟。
撥轉機關向上看。
百尺竿頭重進步。
踏着一個死貓頭。
從前所有皆分付。
不唯孟浪得虛為。
多是前生解看顧。
佛佛祖祖若枯椿。
法道宗乘成露布。
閑言剩語落人間。
不須更覓深深處。
時寒請益訴衷情。
非敢饒舌生人惡。
警昏沉 三界諸生死。
五欲共一行。
五欲中之最。
惟獨睡魔王。
神通猶亞佛。
遍界不覆藏。
然不在地上。
亦不在天堂。
來如風送霧。
去似電飛光。
一入人身體。
靠壁而倒床。
身命都不顧。
管甚爹和娘。
财寶俱不要。
管甚田與莊。
世間業已謝。
夢裡造新殃。
一随善惡境。
或有良不良。
肆殺盜淫妄。
亂法紀綱常。
利害言不盡。
都緣失主張。
丈夫宜早覺。
覓個安樂方。
尋究到極則。
總名常寂光。
聖凡原不有。
名相孰承當。
三界成一夢。
智者善堤防。
本來無所有。
祗要解參詳。
瞥地還須[囗@力]。
有追有也德猶微。
謗他迦葉安生理。
得便宜處失便宜。
(博山初入室時。
師示以此偈) 不肯縱心搜外道。
蓋因大用有生涯。
現前一段風流事。
除是禅林老作家。
要得通身渾是口。
大宜宗下一齊穿。
禅關不碎安能泰。
直下掀翻浪拍天。
覺路誰家不貫穿。
也須一步自新鮮。
十方三界無塵隔。
大地山河沒際邊。
掇出須彌問碧空。
豈知舜若辯來風。
翻身已入滄溟去。
争柰眉毛壓兩瞳。
法門處處大張開。
契理投機入不來。
不信但觀三佛老。
直令大病打方回。
買得黃金賣與人。
虛空抝折付知音。
清風不許從門過。
石女何須問故新。
示撫州二居士 雲門道個須彌山。
直路行人反作彎。
唯有了元行得正。
不登從上祖師關。
法眼參方知見多。
無如地藏指頭何。
直須拶破虛空骨。
一切現成始解屙。
示休那禅者 本地風光騰法界。
十方清淨絕微塵。
含天裹地渾無物。
釋道儒宗謾有名。
示元着關主 得有因由悟有時。
青山一歲一芳菲。
但能不為時辰使。
自自如然合化機。
萬法收歸一法化。
遇人遇物祇一下。
他行東路我行西。
調直開交難拟價。
此事從來不許可。
果然難得十成人。
要教枝上生枝去。
始解懸厓撒手行。
示少室禅者 祖道淩遲事若何。
為因不契笑頭陀。
孤峰頂上生機少。
大海潮中死者多。
擭浪拏雲能有幾。
掀天揭地莫尋他。
要知少室山前事。
順信神光度達磨。
示本如禅人 法性本如如。
因緣随妄起。
知妄返歸真。
究真無終始。
達此真妄源。
含天并裹地。
了知因緣迹。
如夢幻起止。
生死亦複然。
何舍亦何取。
跨上般若船。
自他兼利濟。
示塗如本孝廉 丈夫信得過。
萬法當看破。
頂天立地一圓明。
畢竟非人亦非我。
何罪何福。
誰善誰惡。
應機接物本如然。
遍界通方唯一個。
示元瑩禅人 學道易。
治心難。
心治何愁道不遷。
智者究心不究學。
絕學空心透祖關。
得心旨。
法界寬。
盡世機關總不幹。
一法不留無系累。
超然透脫我人山。
一法悟。
諸法空。
頓忘五派及三宗。
獨露團團光爍爍。
一任真凡異與同。
示自明禅人 堪放不堪收。
明知暗路頭。
明途不肯過。
暗地豈令遊。
玩水知漚迹。
登山達境幽。
浮雲同泛浪。
空得自悠遊。
示印江法師 心月印江明上下。
通天徹地卒難窮。
高高猶在深沈處。
寂寂還如動用中。
生滅無幹虛應迹。
去來不涉假名蹤。
發明到此真殊勝。
物物臨機處處同。
示悟空禅者 悟空須悟本來空。
勿為真空空色籠。
一悟無生生滅寂。
貫通本色色空融。
空生大覺如漚發。
覺出虛明似日紅。
更有别傳宗旨趣。
南行北面喚山翁。
示建陽傅居士 清清淨淨一靈光。
剎剎塵塵不覆藏。
萬萬千千都失覺。
多多少少弗思量。
明明白白無生死。
去去來來不斷常。
是是非非如作夢。
真真實實快承當。
示堂中衆禅者 大道不可言。
不言道不顯。
師僧遇丹霞。
一撥而便轉。
大道不可參。
不參道不得。
妙喜籠子韶。
參破知物格。
大道不可诤。
不诤道不明。
洛浦遇夾山。
打中方服膺。
大道不可顧。
不顧道不悟。
庵主卻雲居。
蹉過娘生袴。
示西堂禅者 參罷於中事若何。
無風水處解生波。
乾坤撥亂酬先德。
提掇南無悉怛多。
示靈然禅者 欲與先宗把手行。
直須荊棘裡翻身。
更能跨上金毛背。
始信全威不減增。
示黃元公茂才 丈夫氣宇乃如王。
把住虛空做一場。
倐爾天緣機頓發。
通身大用自承當。
示元賢 一回透入一回深。
佛祖從來不許人。
直饒跨上金毛背。
也教棒下自翻身。
示明心禅者 明心容易死心難。
死得心時境自閑。
斫卻月中丹桂影。
橫行撞倒祖師關。
示恬然禅人 金經爐鞴明真假。
幾受鉗錘愈見新。
變化無方成器用。
等閑拈出駭群英。
示夜參僧 披衣終夜坐禅床。
靜聽虛空落苦霜。
門隙朔風誠似箭。
幾人到此肯承當。
董嚴勉衆 真實做工夫。
聖凡情盡無。
活中須要死。
死後聽其蘇。
大似浮雲散。
還如皎月孤。
光輝周法界。
坐斷古毗盧。
勉昙首座 秉誠萬裡一條鐵。
任巧難容其兩橛。
調達魔王縱力排。
隻須付向垆中雪。
勉袁太學 太丈夫。
當勘破。
人生如旅泊。
暫借住一宵。
天明依不可。
畢竟向前行。
因果未免堕。
故家抛久不知歸。
道路伶俜都是錯。
大丈夫。
宜自曉。
有身終不了。
讀盡百王書。
未免受捶拷。
一稱南無佛。
皆已成佛道。
天堂地獄不相幹。
本自無身須趂蚤。
除夜示衆 劫數已遭荒歉日。
過年饘粥莫嫌稀。
鐵肝石骨無情漢。
一飽端然忘百饑。
徹宗禅人請益 晝夜一架禅。
身心總寂然。
惟有虛明照。
十方普現前。
尚不見佛祖。
說甚聖與仙。
論何法與道。
參其玄及禅。
惟有空老子。
與我大有緣。
陪我行住坐。
伴我共同眠。
我知他去就。
他識我根源。
有時激惱我。
掴一金剛圈。
不是拈花示。
争知有别傳。
一悟其宗要。
翻然出蓋纏。
逈超今古外。
何處不安然。
峨峰住山黃松溪居士請益 道人居世無同世。
舉措行藏心逈異。
辭親割愛隐荒丘。
刀耕火種為活計。
參禅學道少經師。
拜佛逢人多一禮。
不赴齋兮不募緣。
不親豪兮不近貴。
終日忙忙豈堕閑。
晝夜惺惺那得睡。
時常拶定一團圞。
塞斷塵情僧俗路。
非依佛聖非依己。
不倚新條不倚故。
初三十一絕商量。
中九下七無回互。
人于無事則心歡。
我于無事猶生怖。
湛湛解脫底深坑。
修行直要于斯悟。
撥轉機關向上看。
百尺竿頭重進步。
踏着一個死貓頭。
從前所有皆分付。
不唯孟浪得虛為。
多是前生解看顧。
佛佛祖祖若枯椿。
法道宗乘成露布。
閑言剩語落人間。
不須更覓深深處。
時寒請益訴衷情。
非敢饒舌生人惡。
警昏沉 三界諸生死。
五欲共一行。
五欲中之最。
惟獨睡魔王。
神通猶亞佛。
遍界不覆藏。
然不在地上。
亦不在天堂。
來如風送霧。
去似電飛光。
一入人身體。
靠壁而倒床。
身命都不顧。
管甚爹和娘。
财寶俱不要。
管甚田與莊。
世間業已謝。
夢裡造新殃。
一随善惡境。
或有良不良。
肆殺盜淫妄。
亂法紀綱常。
利害言不盡。
都緣失主張。
丈夫宜早覺。
覓個安樂方。
尋究到極則。
總名常寂光。
聖凡原不有。
名相孰承當。
三界成一夢。
智者善堤防。
本來無所有。
祗要解參詳。
瞥地還須[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