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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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憤怒的情緒繃到最高點,再也無法負荷了。

     像是要将前五次哭不出來的悲慘戀情一次哭個夠,她越打越沒力,到後來幹脆趴在他胸前哭,抽動的雙肩瘦弱又纖細,惹人無限愛憐。

     本想向她解釋一番的望月葵看她哭得那麼慘,心裡好笑又憐惜的擁着她,輕拍她的背讓她哭順暢些,免得氣喘不上來。

     心事積在心裡久了會成疾,哭出來也是好的,畢竟她受過太多次傷害和漠視,不适時發洩隻會更糟。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以後,她哭聲才漸歇的轉為抽噎,一雙美麗清澈的杏眼腫成核桃眼,她還拚命的揉鼻子擤鼻涕,看起來真的很可憐,像被主人棄養的小狗。

     「哭夠了嗎?妳還可以再哭十分鐘。

    」望月葵端起表來開始計時。

     「什……什麼嘛!人家已經很難過了你還計時。

    」想害她哭瞎雙眼嗎? 「不哭了?」他輕拭她眼角的淚滴,低頭吻吻她紅通通的鼻子。

     「你當我是石門水庫呀!有流不完的水。

    」她輕嗔的瞋視,一臉小女兒嬌相。

     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最傻,先前還氣憤他與人有婚約在身,怒不可遏的想打爆他的腦袋,哭一哭,一轉眼又忘了種種不快,貪婪片刻的溫柔。

     女人喔!最看不破的是情關,甯可自欺欺人也不願面對現實,一味沉溺在自我編織的幻夢中不肯回頭。

     阮玫瑰的症狀還算輕微,尚能明辨是非對錯,不會盲目的以為付出全部就是愛,她還有保留一點愛給自己,會痛,但還可以熬得過。

     「不,我當妳是上天給我的災難,專門破壞我的平衡。

    」同時也是救贖,解救他脫離枯燥乏味的日子。

     「去你的日本鬼子,什麼叫我變成你的災難,你别自己倒楣怪在我頭上,我才不是破壞王。

    」用力推開他,阮玫瑰氣得忘卻羞赧的走向床的另一頭。

     遠離,楚漢界線。

     原本想說幾句愛語的望月葵在看到她胸口晃動的墜飾後,眼神複雜的多了一絲深沉,不知該如何向她開口,因為有時候她這人也滿固執的,不通情理。

     「看什麼?色狼。

    」連忙一遮,她打開他的衣櫥取出一件白色絲質襯衫徑自套上。

     「看妳……的項鍊。

    」頓了一下,他仔細看她的反應。

     「項鍊?」納悶的低頭一視,她不覺得有什麼特殊。

    「地攤上一條一百塊的蜜蠟有什麼好看,想要不會自己去買呀!」 意思是别跟她要,她死也不給。

     「那是琥珀并非蜜蠟,傳言它會為戀人帶來幸福。

    」如果它就是心之琥珀。

     「幸福?」她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恍惚,好象幸福離她好遠好遠。

     「妳……」 望月葵還想說些什麼,響動的手機鈴聲打斷他滿腹的愛語,平時自信滿滿的男人在這一時也不免發出歎息聲,有些不安的睨了睨她。

     接起手機,電話那頭提醒他比賽時間快到了,冠亞軍争霸賽非去不可,關系到他這一年度的世界排名。

     笑自己的自尋煩惱,她一個人在家裡已經習慣了,怎麼會發生危險呢?他真是想多了,變得優柔寡斷。

     何況還有那頭笨狗在他有什麼好不放心的,牠笨歸笨還挺忠心的,懂得守護主人的安危。

     「妳先不要離開給我乖乖待着,比賽完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妳。

    」 迫在眉梢的高爾夫球比賽讓他沒機會多言,望月葵穿戴整齊後便匆匆出門,和叼着空罐頭的聖伯納犬打個照面,訝異牠會踩下踏闆讓垃圾桶的蓋子彈起,然後丢棄垃圾。

     不過他沒心思研究狗的智商,一轉身推門而出,留下兀自發呆的小女人,思考着何謂幸福。

     如果愛一個人就是幸福的話,那麼當幸福出現在眼前時,那份幸福就成了斬斷别人幸福的刀劍,揮向别人也砍在自己心坎上。

     向來就不是乖乖牌的阮玫瑰哪有可能聽話待着,望月葵前腳走沒多久,她由恍神中醒來,氣呼呼的發現他人不在了。

     以她沖動的個性,哪有吃了虧不讨回來的道理,豈不枉費她失身又失心的痛。

     瞧着一屋子名貴的家具,瞥到那雪白色的進口沙發,橫眉一豎使出壞心眼,和她寶貝的狗兒一起手腳沾滿醬油,開始在屋裡四處跳踢踏舞。

     本來她是想用墨汁或泥土來大作文章,把他的牆全塗上黑色的花朵,看起來像世界末日來臨時的魅相。

     誰知她東翻西翻隻翻出一瓶醬油,而且擱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