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篇 密勒日巴與當巴桑結的會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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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尾草的尖端。

    尊者接着變現出上樂金剛的八門(壇城具足各種眷屬、供品及莊嚴),然後自己也變化了七個化身,各各站立在七根馬尾草的尖端上。

    接着開始舉行會供,得到了六種滿足。

    此時尊者化身所站立的馬尾草尖端,略略出現一點彎曲的樣子。

    尊者就問當巴桑結道:“你我二人在瓶氣的成就上是沒有差别的,但是現在我站立的馬尾草上的尖端怎麼會有一點點的彎曲呢?” 當巴桑結說道:“我倆在斷、證的功德上是無有差别的,可是因為你出生在西藏,所以會如此(5)。

    你我的見、行都完全相同,所以未來我倆的傳承弟子們在見和行上也是一緻的。

    ”言畢,二人以神通返回自處。

     這是通那山的故事。

     本篇注解: (1)當巴桑結為與密勒日巴同時之印度之大成就者,來西藏弘法,創立希結派,以般若宗之密傳口訣而實修般若法門,成就徒衆甚多,其派在西藏流傳不廣,時間亦不太長。

     (2)原文作“有十角”,若直譯則破壞偈頌體裁,故于譯文中省去,于注解中說明。

     (3)真正之持密宗三昧耶戒要達成“常見一切法為佛性”之力用,及生、佛不二之境界才行。

    嚴格的講,達成高度成就及證悟之人,才能無暇疵的持守密宗戒,故西藏喇嘛常謂密宗之三昧耶戒實為最難守持者也。

     (4)直譯為紅白顯境,此處之紅白即指陰陽也。

     (5)為什麼西藏人的體質在瑜伽上稍遜印度人,此處未明言。

    或言西藏人四大粗重不如文明之印度人也,這一點譯者很難了解。

     複注: 我們讀一切成就者及諸佛菩薩之傳記和故事時,必須謹記一點:那就是他們的一切問答和言行都是為了演(演出某一台戲以達成某項利生的目的)而作的。

    由成就者的眼光看來,諸法畢竟空寂無可言說,心智已契盡法性盡地故更無需任何問答。

    但是為了度如幻衆生,說如幻法事,而演出如幻的“渡生戲劇”之時,他們就必需依照衆生的心識、習慣、語言、想法等來說話和行事。

    在明顯的例子是:一切智者的佛陀,如果知悉一切,還需要任何問題嗎?但是,佛陀如果根本不需問任何問題,(因為他是一切智者),那麼他怎樣和衆生交談呢?所以佛陀的發問,隻是随順衆生的必需方便而已。

    例如,在涅槃經中,佛臨涅槃時需三度對與會 大衆說,叫他們趕快提出問題,因為佛陀馬上就要涅槃了。

    但是三次皆無人發問,于是佛說道:“也許是因為你們對我太尊敬了,所以不肯發問,那麼你們就對自己的朋友說吧。

    ”但大家仍然沉默,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佛是一切智者,早就知道與會大衆皆已得道,無問題可發;更知道大家亦不是為了尊敬佛陀而不敢或不願提出問題。

    那麼佛陀為什麼說了三次“無用”的話呢?他的三次問題難道是“多餘”的嗎?難道他的神通他的心智尚未臻究竟嗎?答案是,佛陀為了演出這一出最後的戲,表達他對僧衆和他們修道的種種問題之關懷,同時示範後代,在每一大成就者臨圓寂以前必須咐囑弟子,和弟子們一定也要抓住此黃金時間趕快請法釋疑,所以佛陀才這樣做。

    同樣的,密勒日巴和當巴桑結為了演出一場大成就者的“遊戲神通”的戲,以示範後代略顯成就者之不可思議解脫境界,才有這場“那通山的會晤”。

    密勒日巴和當巴桑結皆是大成就者,豈有不知彼此已近在咫尺,還需要空行母事前托夢告訴嗎?密勒日巴見當巴桑結行過花叢而不知,心想“人們說他具有無礙神通,看起來不可靠嘛!”此豈密勒之神通不夠?隻是為了演出這樣一場戲,不得不就衆生之習慣、心識和境界而這樣表現罷了。

    其實兩位已經得大成就的人,他們彼此之間的真正交往和交談實非吾等凡夫境界所能妄測。

    他們之間的“戲”,也許華嚴經中稍微透露了億萬分之一小點。

    我們坐井觀天的凡夫甯敢妄測于萬一?如果我們謹記密勒和當巴隻是為了方便我們這些眼界極小的可憐衆生才表演了一番“那通山的會晤”的故事,就不會懷疑尊者和當巴的神通不夠或彼此要“考驗”對方了。

    (‘其實’,是其實嗎?隻是譯者的忖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