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 密勒日巴于灰崖金剛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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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禮上師。

     尊者密勒日巴行抵灰崖金剛堡以後,即安居于馬鞍幽洞中,心境十分愉快。

    這時古通地區有一位密乘行者,他曾經聽過尊者的說法,所以對尊者十分敬信。

    一天,他來向尊者說道:“師傅啊!我雖然修行經年,但仍舊對修行的精要茫然無知,所以功德和覺受都絲毫不生,請您慈悲開導我,賜我一點口訣吧!” 尊者答道:“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如下的幾個要點: 心之所顯億萬千,多于日光映微塵, 應于彼體如實知,如王自心确了知[1], 萬法實相之本體,任何因緣不能生, 唯一實相得決定,如王自心确了知。

     洞澈真如之證智,雖逢百刃無退卻, 由此自然斷貪着,如王自心确了知。

     妄念奔馳如潮湧,鐵閘銅池不能容, 念由心現非外境,如王自心确了知。

    ” 那位密乘行者又問道:“這樣的覺受悟境是漸次生起的呢?還是頓然生起的?” 尊者答道:“上根利器的人,這些悟境頓然生起。

    中根和下根則由四種瑜伽[2](或四步境界)次第生起。

    真實的悟境,和相似但被誤以為真的各種徵兆是這樣的。

     頂禮至尊上師足。

     執心實有輪回因,明而無執自明體, 本來圓成确了知,此是專一究竟相; 口說雙融修有相,口說因果作惡行, 煩惱愚癡盲修練,專一瑜伽無此失。

     明而無執之自心,離諸戲論具大樂, 體如虛空極明朗,此是離戲究竟相; 口雲離戲葛藤多,口說離言話不絕, 愚蒙執我而修觀,離戲瑜伽無此失。

     于現空無二之法身,得輪涅一味之覺受, 佛陀衆生融一味,紛雲此是一味相; 雖說一味分别多,愚癡之中又愚癡[3],一味瑜伽無此失。

     妄念即是智慧體,本來圓成因即果, 三身自己本具足,此是無修究竟相; 口說無修仍作意,口說光明修愚癡, 愚茫無知亂瞎說,無修瑜伽無此失。

    ” 密乘行者說道:“這樣的修行實在是奇妙稀有難得,但是像我們這些世俗之人,如果要修持六波羅密多,應該怎樣去修持呢?” 尊者答道: 頂禮具相上師足。

     财富尤如草頭露,故應離貪行布施; 已獲暇滿人身時,如護雙目持淨戒; 惡趣主因為嗔心,舍命亦應修忍辱; 懈懶難成自他利,故應精勤修善業; 散亂難解大乘義,故應專注修禅定; 佛位非由尋覓得,故應深觀自性體; 信心尤如秋季霧,易散難持應精進。

     來客聽了此歌後,歎為稀有,對尊者生起了極大的信心然後離去。

    過了幾天,這位密乘行人帶來了許多徒弟,攜着豐盛的供養前來朝禮尊者;承事供養尊者後,他就啟禀道:“今天到這裡來的人,都是對您的生平極端欽佩,所以特地前來朝拜您的。

    尊者因堅毅的大苦行所得到的成就境界與覺受,以及如何得到這種成就的方法和經過,可否慈悲向我們開示一下呢?” 密勒日巴答道: 于世間法極厭離,方能生起大信心。

     戀執鄉園極難斷,舍離家鄉嗔恨息。

     愛戀親人極難舍,舍離親眷心自平。

     财富永難滿足故,布衣一襲斷貪婪。

     世間逸樂難舍故,居卑下位慢心思。

     傲慢我執難調故,應如野獸住深山。

     汝等具信諸弟子,若能精勤修佛法, 勤聚資糧作二利,是具堅心毅力相。

     法身本來如虛空,遍滿一切諸衆生, 由昔無明不了知,因此無際飄輪回。

     廣大無盡之法身,略見少份[4]非難事,證境堅固甚難哉! 悟境未能堅固故,五毒[5]煩惱時現行,由此多作無義事。

     若于真如得堅固,眼耳鼻舌諸六聚[6],自然顯現無執著, 三身常住不舍離,此為開悟之證量。

     所謂根本與後得[7],乃對初學之權說, 心悟真如得堅固,豈有此二差别相? 無有散亂之瑜伽,離執心境[8]時顯現, 法報化身常伴随。

    無有執著之動氣[9],能生萬千妙功德。

     修心善巧瑜伽士,應作心如虛空觀,行住坐卧莫間斷。

     由此觀空串習力,自于美色及财寶,不生貪著視如幻。

     一切外境及顯現,皆如幻化如雲霧, 即于利生之宏願,亦應離執如是觀。

     下劣凡身如幻化,亦如水月不可執, 外境纏縛不能染,譬如蓮花出淤泥,淨行證量應如是。

     此心遍滿如虛空,因緣所現萬千法,無非明淨之法身, 普見一切空性智,置我掌中如淨璃。

     諸法昔初無來處,中間亦如諸住處, 末後亦無有去所,三時皆住平等性。

     此心原無生死因,本來清淨如虛空, 紅白彩雲自消融,四大痕迹不可得。

     此心遍滿如虛空,未嘗暫離無生故, 三界輪回永斷離,果之證量應如是。

     臨終舍棄幻軀時,若會使用甚深訣, 子母心光[10]當會合,徹證究竟大法身。

     此時若未證法身,應念不淨五蘊身,即是清淨報化體, 此時應用俱生訣[11],清淨報身[12]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