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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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禅是否能夠着魔?學深了,實在有種種境界現前,但沒有像人們想象的那麼危險和可怕。

    倘能處理得當,則可“化幹戈為玉帛”,增加一場經驗,養成雄厚的道力。

    參禅中的魔境,雖然千差萬别,形形色色,不外分為外魔和内魔,但不管是外魔或内魔,均不外唯心所現。

    魔境的現前,亦因人而異,唯應付的方法,勿恐怖,勿慌張,提起功夫消除心念,無論順境逆境,萬勿執著,執則成病。

    現在舉參禅最易發生之魔境,簡略介紹如下: (一)定魔:有時能一坐五六日或十餘日,不需飲食,而面色紅潤。

     (二)慧魔:心地靈明,看書一目十行,或出口成章,或對過去或未來或現在之事物,有能明了或看見。

     (三)喜魔:心身愉快,樂不可支,或歌舞于市,目無衆生。

     (四)慈魔:頓覺衆生大苦,慈悲滿懷,觀衆垂淚。

     (五)神通魔:眼見大千世界了如指掌或遙聞諸佛說法如在耳邊。

     魔境的發生,并不一緻,學禅行人,請研究《楞嚴經》,即可明其大概。

     六、結論 中國的禅宗不僅為南傳佛教所望塵莫及,據燈史記載,在我國成就之人亦稱最多。

    現在歐美各國佛法的傳入,極受當地人士的歡迎,尤其是修禅定之風最盛。

    但據調查所得,歐洲一帶所學的是南傳禅法,多采用數息入定法;美國雖然有臨濟禅和曹洞禅,為日人傳入,但聞早非我國臨濟、曹洞兩家宗風。

    筆者誠懇希望我國缁素,對這一殊勝法門,多多研習,樹起宗門大纛,并發展到海外去,所以不憚辭費,想将中國禅宗之所以為中國禅宗者,向讀者介紹一個輪廓。

     要而論之,禅宗肇始于《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所載:“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别傳,付囑摩诃迦葉。

    ”印度第二十八代祖達摩東來,一花開五葉至六祖能大師而大衍大扇。

    我國唐宋時代,祖庭鼎盛,禅德踵興,皆以活言句、奇動作,逗機接人,或棒或喝,立令行者情斷眼明,所以用不着一切經教,免落知解而塞自悟之門;亦不立長坐禅定之功課,無有一法可當情,以免執有定法。

    此為中國禅宗盛時之獨特宗風。

    後以學人根鈍,乃開設參話頭之方便,教人離心、意、識參。

    話頭本質亦為活言句,即此一話頭便直送成佛。

    自明代多參“念佛是誰”,直至現代如是,原是欲以“念佛是誰”一活句而普應群機,浸于不知不覺間,因參借了念佛方便而微失其獨特祖風。

    于是方便微異,面目漸非,禅法乃成為修淨之方便,純然依修禅成就之人遂少。

    推之禅密雙修,禅教合一等亦複如是,故今談中國禅宗,不禁感慨系之! 我佛為應衆生種種差别之機,開示許多法門。

    無論任何法門,契機便是妙法,喻如對症便是良藥,所以法法平等。

    又所以佛說每一經教皆贊為無上妙法,依教奉行,便有無量功德,雖小乘經典亦作如是說,蓋就契機者而言也。

    今筆者寫的是中國的禅宗,當然應彰其殊勝,亦猶寫到别宗或某一經或某一論亦必各以殊勝許之也。

    弘法者“廣集法藥是為救人的”,對諸病人,開諸藥方,原是至當的,以聞法大衆中機不同故。

    可是,對求診之某一病人卻不可教令同時服下多種性能不相調和之藥,以緻其中對症藥效力減低。

    否則,到病不得好時,大家不說錯在諸藥雜投,反怪醫藥不良,亦太冤矣!說來真是可憐!我國好好的禅宗法藥,宋後竟被多種所謂“雙修”,一種所謂“合一”,弄得失去“君”藥主位,淪為“臣位佐使”,遂難得一出頭地了。

    今以中國禅宗為題,不得不唯望學佛求法者,确信“條條大路通羅馬”,但須選擇自己合适的一條路一直行去,必能到達目的地;既不可左顧右盼在路上蜿蜒徘徊,踟蹰不進;更不可癡想一身二足同時踏着兩條以上的路前進,須知那是不可能之事,也就到不了羅馬。

    所以修學佛法必須一門深入,精進不懈,尤其禅宗必須把握其特色,憑借自力,一空依傍,特立獨行,直契正法眼藏,涅槃妙心,所謂“妙高峰上從來不許商量”,哪許你扶籬摸壁!末了,願諸行者“但信佛無诳,蓮花從口出”;不要“為天下老和尚舌頭所瞞”!對筆者當亦不得例外。

    上來所說皆是葛藤,應作如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