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度第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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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耕,而十一年食。

    夫富能奪,貧能予,乃可以為天下。

    且為天下者,處茲行茲,若此,而天下可壹也。

    夫天下者,使之不使,用之不用。

    故善為天下者,毋曰使之,使不得不使。

    毋曰用之,用不得不用也。

    ” 管子曰:“善為國者,如金石之相舉,鈞重則金傾。

    故治權則勢重,治道則勢赢。

    今谷重于吾國,輕于天下,則諸侯之自洩,如源水之就下,故物重則至,輕則去,有以重至而輕處者,我動而錯之,天下即已于我矣。

    物臧則重,發則輕。

    散則多,币重則民死利,币輕則決而不用,故輕重調于數而止。

     五谷者,民之司命也。

    刀币者,溝渎也,号令者,徐疾也。

    “令重于寶,社稷重于親戚,胡謂也?”對曰:“夫城郭拔,社稷不血食,無生臣。

    親沒之後,無死子,此社稷之所以重于親戚者也。

    故有城無人,謂之守平虛。

    有人而無甲兵而無食,謂之與禍居。

    ” 桓公問管子曰:“吾聞海内玉币有七筴,可得而聞乎。

    ”管子對曰:“陰山之礝(石昏),一筴也。

    燕之紫山白金,一筴也。

    發朝鮮之文皮,一筴也。

    汝、漢水之右衢黃金,一筴也。

    江陽之珠,一筴也。

    秦明山之曾青,一筴也。

    禺氏邊山之玉,一筴也。

    此謂以寡為多,以狹為廣;天下之數,盡于輕重矣。

    ” 桓公問于管子曰:“陰山之馬,具駕者千乘,馬之平賈萬也。

    金之平賈萬也,吾有伏金千斤,為此奈何?”管子對曰:“君請使與正籍者皆以币還于金,吾至四萬,此一為四矣。

    吾非埏埴搖鑪櫜而立黃金也,今黃金之重一為四者數也。

    珠起于赤野之末光,黃金起于汝漢水之右衢。

    玉起于禺氏之邊山。

    此度去周七千八百裡,其塗遠,其至厄,故先王度用其重而因之,珠玉為上币,黃金為中币,刀布為下币。

    先王高下中币,利下上之用。

    百乘之國,中而立市,東西南北度五十裡,一日定慮,二日定載,三日出竟,五日而反。

    百乘之制,輕重毋過五日。

    百乘為耕,田萬頃,為戶萬戶,為開口十萬人;為分者萬人,為輕車百乘,為馬四百匹。

    千乘之國,中而立市,東西南北度百五十餘裡,二日定慮,三日定載,五日出竟,十日而反。

    千乘之制,輕重毋過一旬,千乘為耕,田十萬頃,為戶十萬戶,為開口百萬人,為當分者十萬人,為輕車千乘,為馬四千匹。

    萬乘之國,中而立市,東西南北度五百裡,三日定慮,五日定載,十日出竟,二十日而反。

    萬乘之制,輕重毋過二旬,萬乘為耕,田百萬頃,為戶百萬戶,為開口千萬人,為當分者百萬人,為輕車萬乘,為馬四萬匹。

    ” 管子曰:“匹夫為鳏,匹婦為寡,老而無子者為獨,君問其若有子弟師役而死者,父母為獨,上必葬之,衣衾三領,木必三寸,鄉吏視事,葬于公壤。

    若産而無弟兄,上必賜之匹馬之壤,故親之殺其子以為上用,不苦也。

    君終歲行邑裡,其人力同而宮室美者,良萌也,力作者也,脯二束,酒一石,以賜之。

    力足,蕩遊不作,老者谯之,當壯者遣之邊戍。

    民之無本者貸之容強,故百事皆舉,無留力失時之民,此皆國筴之數也。

     上農挾五,中農挾四,下農挾三。

    上女衣五,中女衣四,下女衣三,農有常業,女有常事。

    一農不耕,民有為之饑者,一女不織,民有為之寒者。

    饑寒凍餓,必起于糞土,故先王謹于其始。

    事再其本,民無●者賣其子。

    三其本,若為食。

    四其本,則鄉裡給。

    五其本,則遠近通,然後死得葬矣。

    事不能再其本,而上之求焉無止,然則奸塗不可獨遵,貨财不安于拘,随之以法,則中内摲民也。

    輕重不調,無●之民不可責理,鬻子不可得使。

    君失其民,父失其子,亡國之數也。

    ”管子曰:“神農之數曰:『一谷不登,減一谷,谷之法什倍。

    二谷不登,減二谷,谷之法再什倍,夷疏滿之。

    無食者予之陳,無種者貸之新。

    』故無什倍之賈,無倍稱之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