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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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先聖王,俯仰二儀必合其德,故次之以《天地篇》。
天尊地卑,君臣立矣,故次之以《事君篇》。
事君法天,莫如周公,故次之以《周公篇》。
周公之道,蓋神乎《易》中,故次之以《問易篇》。
《易》者,教化之原也。
教化莫大乎禮樂,故次之以《禮樂篇》。
禮樂彌文着明則史,故次之以《述史篇》。
興文立制,燮理為大,惟魏相有焉,故次之以《魏相篇》。
夫陰陽既燮,則理性達矣。
窮理盡性以至于命,故次之以《立命篇》。
通性命之說者,非《易》安能至乎?關氏,《易》之深者也,故次之《關朗篇》終焉。
其先漢征君霸,潔身不仕。
十八代祖殷,雲中太守,家于祁,以《春秋》《周易》訓鄉裡,為子孫資。
十四代祖述,克播前烈,着《春秋義統》,公府辟不就。
九代祖寓,遭愍、懷之難,遂東遷焉。
寓生罕,罕生秀,皆以文學顯。
秀生二子,長曰玄谟,次曰玄則;玄谟以将略升,玄則以儒術進。
玄則字彥法,即文中子六代祖也,仕宋,曆太仆、國子博士,常歎曰:“先君所貴者禮樂,不學者軍旅,兄何為哉?”遂究道德,考經籍,謂功業不可以小成也,故卒為洪儒;卿相不可以苟處也,故終為博士,曰先師之職也,不可墜,故江左号王先生,受其道曰王先生業。
于是大稱儒門,世濟厥美。
先生生江州府君煥,煥生虬。
虬始北事魏,太和中為并州刺史,家河汾,曰晉陽穆公。
穆公生同州刺史彥,曰同州府君。
彥生濟州刺史,一曰安康獻公。
安康獻公生銅川府君,諱隆,字伯高,文中子之父也,傳先生之業,教授門人千餘。
隋開皇初,以國子博士待诏雲龍門。
時國家新有揖讓之事,方以恭儉定天下。
帝從容謂府君曰:“朕何如主也?”府君曰:“陛下聰明神武,得之于天,發号施令,不盡稽古,雖負堯、舜之姿,終以不學為累。
”帝默然曰:“先生朕之陸賈也,何以教朕?”府君承诏着《興衰要論》七篇。
每奏,帝稱善,然未甚達也。
府君出為昌樂令,遷猗氏、銅川,所治着稱,秩滿退歸,遂不仕。
開皇四年,文中子始生。
銅川府君筮之,遇《坤》之《師》,獻兆于安康獻公,獻公曰:“素王之卦也、何為而來?地二化為天一,上德而居下位,能以衆正,可以王矣。
雖有君德,非其時乎?是子必能通天下之志。
”遂名之曰通。
開皇九年,江東平。
銅川府君歎曰:“王道無叙,天下何為而一乎?”文中子侍側十歲矣,有憂色曰:“通聞,古之為邦,有長久之策,故夏、殷以下數百年,四海常一統也。
後之為邦,行苟且之政,故魏、晉以下數百年,九州無定主也。
上失其道,民散久矣。
一彼一此,何常之有?夫子之歎,蓋憂皇綱不振,生人勞于聚斂而天下将亂乎?”銅川府君異之曰:“其然乎?”遂告以《元經》之事,文中子再拜受之。
十八年,銅川府君宴居,歌《伐木》,而召文中子。
子矍然再拜:“敢問夫子之志何謂也?”銅川府君曰:“爾來!自天子至庶人,未有不資友而成者也。
在三之義,師居一焉,道喪已來,斯廢久矣,然何常之有?小子勉旃,翔而後集。
”文中子于是有四方之志。
蓋受《書》于東海李育,學《詩》于會稽夏琠,問《禮》于河東關子明,正《樂》于北平霍汲,考《易》于族父仲華,不解衣者六歲,其精志如此。
仁壽三年,文中子冠矣,慨然有濟蒼生之心,西遊長安,見隋文帝。
帝坐太極殿召見,因奏《太平策》十有二,策尊王道,推霸略,稽今驗古,恢恢乎運天下于指掌矣。
帝大悅曰:“得生幾晚矣,天以生賜朕也。
”下其議于公卿,公卿不悅。
時将有蕭牆之釁,文中子知謀之不用也,作《東征之歌》而歸,曰:“我思國家兮,遠遊京畿。
忽逢帝王兮,降禮布衣。
遂懷古人之心乎,将興太平之基。
時異事變兮,志乖願違。
籲嗟!道之不行兮,垂翅東歸。
皇之不斷兮,勞身西飛。
”帝聞而再征之,不至。
四年,帝崩。
大業元年,一征又不至,辭以疾。
謂所親曰:“我周人也,家于祁。
永嘉之亂,蓋東遷焉,高祖穆公始事魏。
魏、周之際,有大功于生人,天子錫之地,始家于河汾,故有墳隴于茲四代矣。
茲土也,其人憂深思遠,乃有陶唐氏之遺風,先君之所懷也。
有敝廬在茅檐,土階撮如也。
道之不行,欲安之乎?退志其道而已。
”乃續《詩》《書》,正《禮》《樂》,修《元經》,贊《易》道,九年而六經大就。
門人自遠而至。
河南董常,太山姚義,京兆杜淹,趙郡李靖,南陽程元,扶風窦威,河東薛收,中山賈瓊,清河房玄齡,巨鹿魏徵,太原溫大雅,颍川陳叔達等,鹹稱師北面,受王佐之道焉。
如往來受業者,不可勝數,蓋千餘人。
隋季,文中子之教興于河汾,雍雍如也。
大業十年,尚書召署蜀郡司戶,不就。
十一年以着作郎、國子博士征,并不至。
十三年,江都難作。
子有疾,召薛收,謂曰:“吾夢顔回稱孔子之命曰:歸休乎?殆夫子召我也。
何必永厥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