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子通録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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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言徃時同列二三公不相下語常至相擊待其氣定毎為平之以理歸于是而己雖好勝者亦自然不争 韓公知歐陽永叔不以系辭為孔子書又多不以文中子為可取中書相會累年未嘗與之言及也 韓公在北門一屬官有小才公多委以事人謂公真許之他日或問之公曰某人但任術所為大不敦笃大中其弊 韓公為陜西招讨時尹師魯與夏英公不相與師魯于公處即論英公事英公于公處亦論師魯公皆納之不形于言遂無事不然不靜矣 韓公雲臨事若慮得是劄定腳更不移成敗則任如此方可成務 韓公言王文正弟傲不可訓一日逼冬至祀家廟列百壺于堂前弟皆擊破之家人皇駭文正忽自外入見酒流滿路不可行俱無一言但攝衣歩入堂其後弟忽感悟而複為善終亦不言 今之儒者移學文藝幹仕進之心以收其放心而善其身則又何古人之不可及也父兄以文藝令其子弟朋友以仕進相招往而不返則心始荒而不治萬事之成鹹不逮古先矣【胡仁仲知言】 今喜以直為言是非可否不得所安自堕于小人之偷而愧夫君子之笃敬 朱全忠嘗與僚佐及遊客坐于大柳之下全忠獨言曰此木宜為車毂衆莫有應有遊客數人起應曰宜為車毂全忠勃然厲聲曰書生輩好順口玩人皆此類也車毂須用夾榆柳木豈可為之顧左右曰更何待左右數十人捽言宜為車毂者悉撲殺之 桓譚謂秦延君說堯典篇目兩字之說至千餘言但說若稽古三萬言班固歎後世經傳既已乖離博學者又不思多聞阙疑之義而務碎義相難便辭巧說破壊形體說五字之文至于二三萬言是今滋蔓傷本之弊古人已深斥之矣又可随而踵之蹈覆車之轍邪彼方自詫曰前之文士才悭不能宏闡有愧今日之富亦難與言矣 蔔子夏首作喪服傳記者曰傳者傳也傳其師說雲爾唐陸淳于春秋毎一義必稱淳聞于師曰詩則有魯故有韓故有齊後氏故齊孫氏故毛詩故訓傳書有大小夏侯解故前人惟故之尚如此 敬宗時裴度自興元入觐朝士持兩端者日擁度門一日度留飲酒劉栖楚矯求度之歡曲躬附裴耳而語崔鹹疾其谄舉觞罰度曰丞相不當許所由官嗫嚅耳語度笑而飲之栖楚不自安趨出坐客皆快之 呂正獻書古人詩好衣不近節士體梁肉似怕腹中書兩句書于子舍之屏風【家塾記】 荥陽公居東萊揚州曹官廨舍所居無幾案以竹系架上置書冊器皿之屬悉不能具處之甚安其簡儉如此【呂氏録】 劉器之待制雲安世初登科與二同年谒張觀參政三人同起身請教張曰觀自守官以來常持四字曰勤謹和緩中間一後生應聲曰勤謹和既聞命緩之一字如何張曰甚事不因忙後錯了 嚴彭祖遷太子太傅亷直不事權貴或說曰天時不勝人事君不以修小禮曲意事貴人左右之助經誼雖髙不至宰相願少自勉強彭祖曰凡通經術固當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從俗茍求冨貴乎竟以太傅終【漢書】 梁世士大夫皆尚褒衣博帶大冠髙履出則車輿入則扶持郊郭之内無乘馬者周宏正為宣城王所愛給一果下馬常服禦之舉朝以為放達乃至尚書郎乘馬則糾之及侯景之亂膚脆骨柔不堪行歩體羸氣弱不耐寒暑坐死倉卒者徃徃而然 惠穆公赴人飲食之約未嘗後到曰使主人望望然而客不至吾不忍也【家塾記】 大抵後生為學湏是嚴立課程不可一日放慢毎日須讀一般經書一般子書不湏多隻要令精熟湏靜室危坐讀取二三百遍字字句句湏要分明又毎日湏連前三五授通讀五七遍湏令成誦不可一字放過也史書湏毎日讀取一卷或半卷以上始見功湏是從人授讀疑難處便質問湏是孜孜就人不可自家先自放慢也然此是學之業又湏理會所以為學者何事一行一住一語一黙湏要盡合道理求古聖賢用心竭力從之亦無不至矣夫指引者師之功也行有不至從旁規戒者朋友之任也決意而徃則湏用己力難仰他人矣【舍人書】 見與董生論周易九六義取老而變以為畢中和承一行僧得此說異孔颕達疏而以為新竒彼畢子董子何膚末于學而遽雲雲也都不知一行僧承韓氏孔氏而果以為新竒不亦可笑矣哉何畢子董子之不視其書而妄以口承之也【栁文】 張率作賦頌二千餘首有虞讷者見而诋之率乃一旦焚毀更為詩示焉托雲沈約讷便句句嗟稱無字不善率曰此吾作也讷慚而退 甄琛舉秀才入都積歲頗以奕棊廢日至乃通夜不止手下蒼頭常令執燭或時睡頓大加其杖如此非一奴不勝楚痛乃曰郎君辭父母仕宦若為讀書執燭不敢辭罪乃以圍棊日夜不息豈是向善之意而賜杖罰不亦非理琛怅然慚感遂從許赤彪假書研習 李公擇尚書公家人嘗置聲伎孫中丞莘老不以為然荥公曰此莫是小節不孫中丞曰此一節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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