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子通録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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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問政皆時君大臣問政不得不告也觀孔子說底危行言孫及不謀其政氣象方其閑處必不說也曰如此則先生之學焉用寛曰然每教人必以君臣父子夫婦朋友之道必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又論為國為天下必進賢退不肖信賞必罰極其本必以仁義孝弟則其論政亦大矣奚必指時事而言書雲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是也一日舉似先生先生曰甚善甚善【祁居之】 田腴承伯雲作官從人奏辟非但賓主便有君臣之義不冝輕也陳長方【歩裡客談下同】 龜山楊先生見子作許少伊哀詞雲文字間甚能形容少伊但全篇大體似平交前輩于前後輩之際甚嚴又雲有美一人兮豐下而多髯此語固可見其儀形然黃魯直詩須得儋州秃鬓翁此逮乎不敬不可學也 郭逵為西帥王韶初以措置西事至邉逵知其必生邉患用備邉财賦事連問牍移牒取商韶讀之怒形顔色擲牒于地者久之乃徐取納懐中入而複出對使者碎之逵奏其事上以問韶韶以元牒繳進無一損壊上不悟韶計不直逵言自後逵論韶并不報而韶遂得志矣予舊見前輩語及此事無不切齒而新進小生徃徃以此談不容口近有一士人自言久遊太學論及韶行事亦以此為智數過人而不以罔上陷老成罪韶徃徃茍合幹進者持此自售亦不足恠不謂經此大變猶守舊聞如此等輩直是不識濁淨其可責哉 韓魏公重修五代祖茔域記夫謹家譜而心不忘于先茔者孝之大也惟墳墓祭祀之有托故以子孫不絶為重琦自志于學毎見祖先所為文字與家世銘志則知寳而藏之有遺逸者常精思搜掇未始少懈時編歲緝寖以大偹其所志先域之所在雖距今百餘年必思博訪而得之卒能不墜先業推及先茔之八世得以歲時奉祀少慰庸嗣之志向若家牒之不謹祖先文字不傳雖有孝于祖先之心欲究其宅兆而嚴事之其可得乎 鄧州花蠟燭名著天下雖京兆不能造相傳雲是冦萊公燭法萊公知鄧州而自少年冨貴不點油燈尤好夜宴劇飲寝室亦燃燭達旦毎罷官去後人至官舍見厮溷間燭淚在地徃徃成堆杜祁公衍為人清儉在官未嘗然官燭油燈一炷熒然欲滅與客相對清談而已二公皆為名臣而奢儉不同如此然祁公壽考終吉萊公晚有南遷之禍遂殁不反雖其不幸亦可以為戒也【歐陽公歸田録】 杜祁公食于家惟一麫一飯而已或美其儉公曰衍本一措大耳名位爵祿冠冕服用皆國家俸入之餘以給親族之貧者常恐浮食焉敢以自奉也一旦名位爵祿國家奪之卻為一措大又将何以自奉養耶 文正範公子純仁娶婦将歸傳聞以羅為帷幔者公聞之不恱曰羅绮豈帷幔之物邪吾家素清儉安得亂吾家法持至吾家當火于庭 問人能充無受爾汝之實無所徃而不為義爾汝者是相爾汝之小恩愛否曰須是壁立萬仞一介不以取諸人方能如此孟子自有此氣象故說出此等話如我以吾仁我以吾義我所不為皆古之制一聞可使寡人得見之語便更不見大凡事不可放過才放過便受爾汝 胡文定問楊訓相知訓言楊宋臣恺悌君子既而宋臣受總司差權湘潭令大熱中之官遇疾而終訓請先生言于總司保任為殁于王事先生曰宋臣固可傷然凡事不必如此計較君子愛人以徳使宋臣也決不喜為此等賢能教養其孤足矣 齊文宣帝怒臨漳令嵇晔舍人李文師以賜臣下為奴中書侍郎鄭頥私誘祠部尚書王昕曰自古無朝士為奴者昕曰箕子為之奴頥以白帝曰王元景比陛下于纣帝銜之帝與朝臣酣飲昕稱疾不至帝遣騎執之昕方揺膝吟詠遂斬于殿前 蘇丞相子容知亳州有豪民婦被罪當杖以病未科毎旬檢校未愈鄧元孚為谯縣簿謂其子曰尊公髙明平昔以政事稱今豈可為一豪婦人所绐賢為公子不可不白但喻醫者如法檢校彼自不誣矣其子白之公曰萬事付公議何容心焉若言語輕重則人有觀望或有可悔既而此婦死元孚大慚服曰吾輩狹小豈可測公之用心也【蘇氏談訓】 畢義雲作書與髙元海入宮不覺遺之給事中李貞得而奏之帝由是踈元海和士開複譛元海帝以馬鞭棰元海六十出為兖州刺史 峭直深刻之人明習法令所以檢護其身可使無過此其所長然卒用其所長以把持窺刺為心一二聽之褊廹不容或善其刻而用其深則必置人主于有過之地士有負俗之累而其心坦明出于恺悌不肯欺負人主以賊其民與彼深刻之人相去萬萬豈可以有瑕之玉而置于碔砆之下乎取人于上者将何擇哉 仁宗朝李都尉喜延士夫盡聲色之樂一時館閣清流無不徃者韓魏公于其間最年少獨未嘗造焉李數召數以公事辭人有強之者公曰固欲往但未有名耳公處之不失和李莫能緻怨同時諸公亦不以為介也【别録下同】 韓魏公在政府時極有難處置事嘗言天下事無有盡如意湏常隐忍不然不可一日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