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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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于防施而不以為徳也鄭之罕即子皮氏也宋之樂即子罕氏也夫赈恤之典固明君急于愛民憂國者之先務而凡肉食者亦不可以不謀也夫平日之所以衣我食我而給我軍國之需者皆民之力也令不幸而際遇天災衣食不能以自存宜以其出諸民者報乎民寜忍坐視其斃而莫之救乎宋樂鄭罕之事真可以為在位者勸矣 國語周語單穆公曰古者天災降戾于是乎量資币權輕重以振救民民患輕則為之作重币以行之于是乎有母權子而行民皆得焉若不堪重則多作輕而行之亦不廢重于是乎有子權母而行小大利之又曰備有未至而設之有至而後救之是不相入也可先而不備謂之怠可後而先之謂之召災 臣若水通曰戾至也量猶度也資财也權稱也振拯也民患币輕而物貴則作重币以行其輕也重曰母輕曰子以子貿物物輕則子獨行物重則以母權而行之子母通融民皆得其欲矣堪任也不任之者弊重物輕妨其用也故作輕币雜而用之以重者貿其貴以輕者貿其賤子權母者母不足則以子平而行之故錢小大民皆以為利也備國備也未至而設之謂豫備不虞安不忘危至而後救之謂若救火療疾量資币平輕重之屬不相入不相為用也離民匮财是謂召災天生斯民立之司牧以防其窮以拯其困所以牧民匪以牧于民也故天降災戾人主量為輕重之币以赈之若景王廢輕而作重鑄大錢以損民資豈赈匮之道哉 漢文帝元年三月诏曰方春時和草木群生之物皆有以自樂而吾百姓鳏寡孤獨困窮或阽于危亡而莫之省憂為民父母将何如其議所以振貸之又曰老者非帛不暖非肉不飽今嵗首不時使人存問長老八十以上賜米肉酒九十已上加賜帛人二疋絮三斤盡除收孥相坐律 臣若水通曰漢文赈貸之诏以方春萬物發生有感于窮民之失所庶幾有對時發育仁民愛物之心矣然恐民食已艱而方為議所以赈貸之不亦晚乎使左右之臣素講于王道必如古者蓄積素備九年耕必有三年之積敎其妻子親戚使養其老則天下之窮民未病饑瘠也 漢武帝建元六年河内失火延燒千餘家上使汲黯往視之還報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燒不足憂也臣過河南貧人傷水旱萬餘家或父子相食臣謹以便宜持節發倉粟以赈貧民請歸節伏矯制之罪上賢而釋之臣若水通曰家人失火災之小者也民饑父子相食傷天地之大和以蹙邦本變之大者也汲黯便宜矯制發倉以赈之急于憂國愛民而忘其身以安社稷其為心可謂忠矣故曰古有社稷之臣黯近之豈獨以其能直谏而然哉 漢章帝建初元年春正月诏兖豫徐三州禀贍饑民是嵗南部大饑诏禀給之 臣若水通曰三州之饑民困甚矣至于南部大饑則又甚焉漢章帝屢诏給贍之可謂有赈貸之仁矣然古之九年之水七年之旱而民不病饑者以其素有備也使俟其艱食而旋為赈貸之計所謂大寒而後植桑者民之死于凍餒者亦無及矣雖然其視民饑以死而不知發者不猶愈乎 漢獻帝興平元年自四月不至于七月谷一斛直錢五十萬長安中人相食帝令侍禦史侯汶出大倉米豆為貧人作糜餓死者如故帝疑禀賦不實取米豆各五升于禦前作糜得二盆乃杖汶五十于是悉得全濟臣若水通曰觀禦前作糜一事則獻帝非昏蔽者然威權去已徳澤不施以緻旱饑雖有小惠何補哉其不能得其民以保天下宜也使當時能察曹操之暴戾如辨侯汶之奸信任忠義之臣而與謀之聲其罪而誅焉更化善治召和氣以緻豐穰則糜不必作民心恱而天命永矣何至禍亂之作哉 齊武帝永明六年十二月秘書丞李彪上封事以為漢置常平倉以救匮乏去嵗京師不稔移民就豐既廢營生困而後達又于國體實有虛損曷若豫儲倉粟安而給之豈不愈于驅督老弱糊口千裡之外哉宜析州郡常調九分之二京師度支嵗用之餘各立官司年豐籴粟積之于倉儉則加私之二籴之于人如此民必力田以取官絹積财以取官粟年登則常積嵗兇則直給數年之中谷積而人足雖災不為害矣 臣若水通曰國有豫備則民遇水旱而不至于饑此赈濟之上防也下此皆無為防矣李彪之言為明君良有司急于救民者所宜講究者也 隋文帝開皇五年夏五月度支尚書長孫平奏令民間每秋家出粟麥一石以下貧富為差儲之當社委社司檢校以備兇年名曰義倉 臣若水通曰義倉之制以為赈饑之備至今以為善政平可謂善于謀國者矣至于反為盜資之慮豈君子之所能計哉 格物通卷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