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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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為至尊也欤 班固白虎通曰王者所以立三公九卿何曰天雖至神必因日月之光地雖至靈必有山川之化聖人雖有萬人之徳必須俊賢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以順天成其道 臣若水通曰百官之職為上為徳為下為民者也故王者立三公九卿各有所統公統卿卿統大夫大夫統元士皆以為徳為民也是故百官得其正則上下理百官不得其正則上下亂可不重哉 宋仁宗慶歴三年冬十月以張昷之王素等為都轉運按察使先是知谏院歐陽修言天下官吏旣多朝廷無由遍知其賢愚善惡乞立按察之法于内外朝官三丞郎官中選強幹亷明者為之使至州縣遍見官吏其公亷無狀皆以硃書于名之下其中材之人以墨書之嵗具以聞诏從之富弼範仲淹複請诏中書樞密通選逐路轉運按察使即委使自擇知州知州擇知縣不任事者皆罷之于是昷之等首被茲選昷之河北王素淮南沈邈京東施昌言河東李絢京西 臣若水通曰守令之職最為親民故民之休戚系于守令守令之賢否系于按察使按察使得其人以自擇其守守得其人以自擇其令則百官正而膏澤及于民矣歐陽修等請立按察使并其選之之法可謂善矣雖然選按察使者責在冢宰選?宰者責在君心君心不正則任冢宰非其人冢宰非其人則按察使不得其人按察使不得其人則守不得其人守不得其人則令不得其人而萬民受其殃矣人君之于官人可不愼其始哉 宋徽宗崇甯二年九月始定選人階官吏部侍郎鄧洵武言神宗稽古建官旣正省台寺監之職而以寄祿階易空名矣今選人七階自兩使判官至主簿尉有帯知安州雲夢縣而為河東幹當公事者有河中府司録參軍而監楚州鹽塲者有瀛州軍事推官充濮州教授者殽亂分錯莫甚于此宜造為新名因而制祿诏悉更之乃改留守節察判官為承直郎書記支使防團判官為儒林郎留守節察推官軍監判官為文林郎防團推官為從事郎令録為通仕郎知令録為登仕郎判官簿尉為将仕郎後改通仕為從政登仕為修職将仕為迪功臣若水通曰孔子稱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夫正其名将以責其實也如帯知安州雲夢縣而為河東幹當公事者名實乖戾何以責成鄧洵武之言其亦足以正一時之庻官矣人君有志于治者其毋以因循茍且為安當以維新複古為重哉 宋孝宗淳熈二年帝謂葉衡等曰朝廷用人止論其賢否如何不可有黨如唐之牛李其黨相攻四十年不解皆縁主聽不明所以緻此文宗乃言去河北賊易去朝中朋黨難朕常笑之為人主者但公是公非何縁有黨又曰近來士大夫好倡為清議此語一出切恐相師成風便以趨事赴功者為猥俗以矯激沽譽者為清高骎骎不已如東漢激成黨锢之風深害治體豈可不戒卿等宜書諸紳 臣若水通曰朋論一啓則是非異同善惡反易百官不可得而正矣孝宗以朋黨之病在于主聽不明其得正百官之要乎然不知主聽不明之病又安在哉蓋治病者貴防其根根不防而徒治其标未見其能去病也主聽不明之病在正心之學未純孝宗能知此則是非昭明而百官正矣奈何此學不講邪人得以指正人為邪僞學之名起而眞儒去矣豈非病根之未除乎 元仁宗皇慶元年春正月制進翰林國史院秩帝谕省臣曰翰林集賢儒臣須朕自選用毋辄拟奏人言禦史台任重朕謂國史院尤重蓋禦史台是一時公論國史院是萬世公論于是陞翰林國史院秩從一品尋勅博選中外才學之士居之 臣若水通曰仁宗以國史院系萬世公論重于禦史台故隆秩而愼選之是矣誠使得徳行道藝之士而居之則以其公是公非是非乎天下而天下以勸以懲能使天下勸且懲則世道有賴焉矣其任豈不重也乎若夫徒取文藝小技之流以當之亦豈足以為重哉 宋儒程颢曰今之監司多不與州縣一體監司專欲伺察州縣州縣專欲掩蔽不若推誠心與之共治有所不逮可教者教之可督者督之至于不聽擇其甚者去一二使足以警衆可也 臣若水通曰正庶官者在感之以誠而畏之以威也故監司之于州縣兩忘其伺察掩蔽之私感之以誠則上下相孚畏之以威則貪頑激勵賢者孚心中人勵行則百官正矣 程頥言今日供職隻第一件便做他底不得吏人押申轉運司狀某不曽簽國子監自系台省台省系朝廷官外司有事合行申狀豈有台省倒申外司之理隻為從前人隻計較利害不計較事體直得恁地須看聖人欲正名處見得道名不正時便至禮樂不興自然住不得夫禮樂豈玉帛之交錯鐘鼔之铿锵哉 臣若水通曰禮莫大于分外分以言禮非禮也外禮以言分非分也夫以上下倒行而逆施之百官且不正矣況望其禮樂之興哉是故正百官以圖治者自正名分焉始矣程頥之言眞為治者之鑒哉 國朝乙巳六月以儒士勝毅楊訓文為起居注皇祖谕毅曰吾見元末大臣門下之士多不以正自處惟務谄谀以圖合見其人所為非是不相與救正及其敗也卒陷罪戾爾從徐相國幕下久而無過故授爾是職且盡心所事勿為茍容茍事有差謬皆是為己之累辟之良玉一有微疵即為棄物不能成器矣谕訓文曰起居之職非專事紀録而已矣要在輸忠納誨緻主于無過之地而後為盡職也吾平日于百官所言一二日外猶尋繹不已今爾在吾左右可不盡言且爾素稱謹厚當始終一緻茍易其所守則患必生矣辟如馳馬能戒于險阻則不墜肆意于平曠則颠蹶吾每以此自警故以語爾等 臣若水通曰人臣以正自處則能以正事人是能正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