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抄釋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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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呂楠 撰 朱子曰:學問是人合理會底事,學者須是切己,方有所得。

    不理會學問,與蚩蚩橫目之氓何異?釋學隻是以人治人,不然,便是人不如鳥也。

     凡學字,便兼行字意思。

    如講明義理,學也;效人做事,亦學也。

    釋知行兼進是學。

    古人為學,大率體察自家病痛,就上面克治将去。

     釋即曾子三省之學。

     今人有多少病痛,一個人是一樣,須是子細自看,即克将去。

    釋切近精實,無如此 學。

     學者須是為己。

    聖人教人,隻在大學第一句在「明明德」上釋了此再無餘學。

     聖人千言萬語,隻是教人做人而已。

    釋不然,便同鳥獸矣。

     若不用躬行,隻是說得便了,則七十子之從孔子,隻用兩日說便盡,何用許多年随孔子不去? 釋從師貴親炙,方能得其真,觀顔、曾、闵、冉可見。

     而今緊要,且看聖人是如何,常人是如何,自家因甚便不似聖人,因甚便隻是常人。

    就此理會得,自可超凡入聖。

     而今合玩索處便玩索,合持守處便持守,合講論處便講論,合踐履處便踐履,須四路并進始得。

    釋好通作一路去進,方有真得手處也。

    學者最怕因循。

     釋此人之通病,故率止為鄉人。

     直須抖擻精神,莫要昏鈍,如救火治病然,豈可悠悠歲月?釋惟是知止有定。

     為學正如撐上水船,一篙不可放緩。

    釋順流處便是人欲。

     「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上有學問二字在。

    不隻求放心便休。

    釋求放心即是學問。

    「求」字盡有路徑。

     大凡為學,須是四方八面都理會教通曉,仍更理會向裡來。

    釋才會外,即會裡,此合外内之道。

    先生謂蔡季通曰:「身勞而心安者為之,利少而義多者為之。

    」 釋多少字還是夾雜。

     學者不于富貴貧賤上立得定,則是入門便差了也。

    釋此是人之生死關頭。

     科舉自是一件事,學問自是身己上事,初不相幹。

    釋此本相幹。

    不然,科舉何為亦可廢矣? 若學問以明理,則自然發為好文章,詩亦然。

    釋有此心并具明理者,便快會。

    凡學者要須做得人難做底事方好。

    釋人難做底事,隻是克己便好。

    方伯谟勸先生少著書。

    答曰:「在世間吃了飯後,全不做得些子事,無道理。

    」 釋伯谟意恐更别。

     人若聞道,則生也不虛,死也不虛;若不聞道,則生也枉了,死也枉了。

    釋發揮「夕死可也」,明白親切,足以激偷生者矣。

     若一日未死,一日要自當;百年未死,百年要自當。

    這便是立命。

    釋可謂遂志緻命矣。

     隻是這個心,但一念之間,是底便是道心;不是底便是人心。

     釋人心亦有是底。

     人心隻是一個知覺。

    知覺從饑食渴飲處,便是人心;知覺從君臣父子處,便是道心。

    釋饑食渴飲恐難盡,非 有道理底人心,便是道心。

    釋明白切實,無如此說。

    足以求「執中」矣。

     此心曠然,無一毫私意,直與天地同量,便有天下為一家,中國為一人底意思。

     聖人與衆人做處,便是五峰所謂「天理人欲,同行而異情」。

    聖人亦未嘗無人心,其好惡皆與人同,各當其則,是所謂道心也。

     天地之心,動方見,聖人之心,應事接物方見。

    釋此即複卦之意。

     人心才覺時便在。

    孟子說求放心,「求」字早是遲了。

    釋「覺而後能求」。

     問存心。

    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便是存心之法。

    而今與人說話,覺得不是,便莫說;做件事,覺得不是,便莫做。

    隻此便是存心之法。

    」釋此初學收心之方。

    人須将那不錯底心,去驗他那錯底心。

    不錯底是本心,錯底是失其本心。

     釋此可對省 把心不定。

    喜、怒、憂、懼四者,皆足以動心。

    心才系于物,便是為其所動。

    釋當使天君常泰然。

     學者常用提醒此心,使如日之升,群邪自息。

    釋提醒隻是戒慎恐懼。

     學問之道,孟子斷然說在求放心。

    此心放了,博學也是閑,審問也是閑,如何而明辨?如何而笃行?釋此又一時之言,卻的 涵養于未發之先,窮格于已發之後釋恐難如此分先後。

     未能識得,涵養個甚?釋此卻明白。

     劉黻問:「立志為難。

    」先生曰:「也無許多事,隻是一個敬。

    徹上徹下,隻是這個道理。

    釋能敬便是立志。

     敬字似一個畏字,非塊然兀坐,耳無所聞,目無所見,心無所思,而後謂之敬。

    隻是有所畏謹,不敢放縱。

    常常如此,氣象自别。

    」童蜚卿問「主一無适」。

    曰:「隻是莫走作。

    如讀書時隻讀書,著衣時隻著衣,理會一事隻理會一事,了此一件,又作一件。

    」 劉砥問謝子「惺惺」之說。

    曰:「惺惺,乃心不昏昧之謂,隻此便是敬。

    心若昏昧,燭理不明,雖強把捉,豈得為敬?釋敬則心惺, 敬即是此心之自做主宰處。

    」 論「格物」,曰:謝子尋個是處之說甚好,須是于其一二分,直尋到十分是處方可。

     釋須先從到處尋是, 遇著一件事,便且就這事上思量合當如何。

    釋「遇著字,亦是格路。

    且窮理令有切己工夫,若隻泛窮天下萬物之理,不務切己,即遺書所謂遊騎無所歸矣。

    」釋切己工夫,隻是先至者是此個道理,問也問不盡,說也說不盡,頭緒盡多,須是自去看。

    看來看去,自然一日深似一日,一日分曉似一日,一日易簡似一日,隻是要熟。

     釋學貴積累, 知得深,便信得笃。

    釋故「知至而後意誠」。

    知與行常相須,如目無足不行,足無目不見。

    論先後,知為先;論輕重,行為重。

     陳安卿舉南軒「知與行互相發」。

    先生曰:「知與行須是齊頭做,方能互相發。

    」釋近日知行并進之說,亦是 師友之功,但能示之于始,而正之于終爾。

    若中間二十分工夫,自用吃力去做,既有以喻之于始,又自勉之于中,又其後得人商量正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