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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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漠視他的威脅。

     「哎呀!自家人在吵個什麼勁,我在門外都聽見刀劍交鋒聲,铿铿锵锵血光飛濺,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談一談嗎?」 躲在門口偷聽的于海峰一見情勢失去控制,連忙充當緩沖劑跳出來,一個箭步站在兩人中間,笑臉無奈的各給台階下。

     「不過是休個年假,有必要鬧得天翻地覆嗎?各退一步不要争了,就折衷十天吧!」 十天可以做很多事,隻要懂得善用,那會是個契機。

     「不,兩天。

    」 「半個月。

    」 各執己見的兩人各有一份執着,不肯為自己的原則低頭。

     「十天,就十天,你們誰也不要再固執,十幾年的交情想一夕扯破嗎?一再怎麼說也共同生活了一段極長的時間,真要扯破臉誰也不好過。

     于海峰的話主要是說給大哥聽,勸他退一步别把人逼急了,公司本來就該給員工假期,他不能以一己之私而強迫别人。

     人是有情緒的,不可能毫無感覺的像個機器人,任由人指東喚西沒有主見,稍有自主的個體不會任人牽着鼻子走。

     在于海峰苦心的暗示下,冷靜下來的于海天也發覺自己的行為過于小題大做,表情一斂的同意他的提議,不讓好人才在一時的盛怒下流失。

     「十天,我要你去機場接機,将貞雅帶回來。

    」他要貞雅提早回國,以防羽翼長豐的鳥兒從他手中飛脫。

     「十天。

    」低忖的雲若白看着一臉沒得拒絕的于海天,再瞧瞧擠眉弄眼,要他别再多說的于海峰,妥協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選擇。

     最後他還是拿到十天的準假單,雖不滿意但勉強接受,若換了董事長于青海出面,他恐怕連一步也走不出去, 「大哥,不要把他逼得太緊,讓他喘一口氣。

    」在雲若白離開之後,卸下嘻皮笑臉的于海峰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到底是不是姓于的,公司的事不幫忙扶一把反而扯後腿,我不逼他他肯用心的做事嗎?」給他喘一口氣就等于松開他的雙翅,振翅一飛不再回頭。

     于海天的憂心并非平空而起,他太清楚以雲若白不求上進的心态不逼不成,空有才學卻不想爬到上位,一心想當個萬年公務員領死薪水。

     他想給他更好的未來,他卻安于現況,不願争也不願奪地隻做好份内的工作,讓曉得他實力的人感到無比的灰心。

     飛龍不在天偏要做隻草蝦,猛虎不上山頭狂嘯甘為太陽底下的懶貓,叫他怎能眼睜睜地看他自甘堕落,褪去一身的才華淪為庸俗之輩。

     恨鐵不成鋼。

     「但是逼了他又如何?雖然我姓于,可是我不贊成你企圖控制他的一生,他不是你,也不會是你,你沒有權利當他的主宰。

    」他會逃的,遠遠的逃開于家的勢力範圍。

     「你在教訓我?」他好大的瞻子,目無兄長。

     于海峰苦笑地說了一句,「大哥,你要讓于家的自私控制你多久?」 瞬息萬變的命運是無法控制的,在宇宙穹蒼誕生之日它便已存在,在人們還不知道命運為何物的時候,它早就侵入萬物的生生不息。

     人不能掌控命運,正如不能掌握住風一樣,它是無形的,卻和人息息相關。

     七歲失去父母的雲若白在他們下葬後不久便住進于家,名義上是于家的養子,可是自始至終卻沒改過姓氏,以父姓求學以緻立業。

     即使于青海待他如親生子悉心照顧,可他仍有種格格不入、寄人籬下的感覺,尤其是于夫人看他的眼神似乎隐藏着仇恨。

     因此他一上大學就以就學便利為由搬出于家,自行打工籌學費和生活費,不再仰賴于家的供給一個人生活,一直到他有能力買下自己的房子。

     看着遠處的綠意由一點顔色變得蒼翠,山和樹木在眼前放大,心情特别愉快的雲若白搭上早班車上山,感受迎面而來的涼風。

     這是象征自由的空氣,清新甘甜帶着淡淡的青草香,以流動的姿态飄向四方。

     原來田野的自然景緻具有神奇的療效,能開闊狹隘的眼界進入忘我的境界,讓一身的煩郁抛向幽然深谷,洗滌都市裡帶來的塵嚣。

     「啊!先生,要不要算個運勢,我的塔羅牌很準喲!」哇!美男子耶!長得一點也不輸天風道館的柳館主。

     「咦,誰在說話?」雲若白一臉莫名其妙。

    應該是幻聽,風吹過來的吵雜人聲。

     「哎!别走,别走啦!我在這裡,舉世聞名的偉大占蔔師羅莉塔在此。

    」别走得太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