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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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也或曰此與上章當合爲一子曰二字蓋衍文耳 此段與上章本是一章三句相連有本有末前已辨之分之爲二義皆不全或曰之說誠是子曰字爲衍文無複可疑注文以爲承上章而言非也又氣質相近之中六字之意亦差經中隻說性相近非言氣質相近也上智之不移由其氣質全正下愚之不移由其氣質極偏予于上文備言之矣正爲氣質之禀絶相懸逺故上智不可下移下愚不可上移也氣質相近之中豈有美惡一定非習可移之理程子又一向隻說下愚不移于上智不移略無幹渉亦不可通如雲語其性則皆善也語其才則有下愚之不移才字意昏性與氣質皆是實有之物今于性與氣質之外又别說才不知指何者爲才也說者皆宗孟子集注以才爲人之能果如此說語其能則有下愚之不移則程子之言愈不可曉此才字本自孟子中來孟子荅公都子問性上言乃若其情則可以爲善矣下言若夫爲不善非才之罪也程子解之意謂孟子既言性善情亦善才又善遂以才與性情并列一同論其善惡以爲才禀于氣氣有清濁禀其清者爲賢禀其濁者爲愚似說才爲材質也注文乃雲才猶材質人之能也此比程子之說于才字雖有所指之實然材質與能義實不同材質是言其本體能是言其作爲不可混而爲一也語録中或說才爲材料或說資質或說才能又言才之初亦無不善縁他氣禀有善惡故其才亦有善惡又曰能爲善而本善者是才如此之類紛紛纭纭不能徧舉終無明白可曉之理竟不知才果何物也大槩隻是說才本是善不能爲不善及解赦小過舉賢才卻說賢有徳者才有能者又解骥不稱其力稱其徳也亦說人有才而無徳則亦奚足尚哉才與善卻有如此分别與其能爲善而本善者是才之說豈不自相矛盾邪才字本有兩義一爲才能一爲材質惟所用處各有不同今此才字若以爲才能之才語其才能則有下愚之不移辨已在前既不可通若以爲材質之才材質專歸下愚而無闗于上智亦不可通孟子中才字予既有其辨矣上智下愚不移亦有前說程子以下諸才字之說自不須用程子又言人茍以善自治則無不可移雖昏愚之至皆可漸摩而進惟自暴自棄者不可化理亦未當既已昏愚之至如何卻能有以善自治之美此論正是反孔子之言爲說也孔子以下愚爲不可移程子以至愚爲必可移若程子之言果是則孔子之言非也然世閑自有無慧而不辨菽麥者問鳴蛙屬官屬私者此則爲昏愚之至雖聖人與居亦不可漸磨而進孔子之所謂下愚者此類是也彼自暴自棄之人多是非不能而自不爲者愚則愚矣非皆下愚猶有可移之理也太甲初亦自暴自棄矣及爲伊尹所放三年而後改過遷善卒爲賢君豈非可移之驗欤雖然若無伊尹道徳功業兼重之勢以制之亦不能移此又不可不知也 公山弗擾以費畔○注弗擾季氏宰與陽虎共執桓子據邑以叛 舊防雲弗擾即左傳公山不狃也字子洩注文蓋于舊防中去此一節而取其下文也雖不明指弗擾爲誰推所言之事亦是以弗擾爲不狃也然左傳或稱不狃或稱子洩未嘗又稱弗擾也又以史記與左傳對考其事所載亦多不同注文與二書皆不相合史記于定公九年陽虎出奔之下言公山不狃以費畔季氏十二年言仲由爲季氏宰将堕三都公山不狃率費人襲魯左傳惟十二年有不狃帥費人襲魯之事十二年以前未嘗于不狃言叛也若從史記之說不狃自九年以費叛至十二年猶據費邑而率費人襲魯季氏之于費邑豈有經渉三年不往攻取之理若從左傳之說惟以十二年帥費人襲魯爲不狃之叛而陽虎出奔已逾三年不可謂與陽虎共執桓子以叛也況是時孔子爲魯司寇不狃以叛逆之人而召司寇孔子居司寇之職而欲往從叛人之召皆無此理以弗擾爲不狃之說不知如何以待别考 吾其爲東周乎○注爲東周言興周道于東方 注言興周道于東方夫子欲自興之邪将欲輔人興之邪輔人興之将欲遷周王于東方輔之邪将欲君弗擾于費邑輔之邪是皆不可得知語録曰使周家修其禮物作賔于王家豈不賢于赧王自獻其邑而滅亡乎史記孔子世家曰公山不狃以費畔季氏使人召孔子孔子循道彌久溫溫無所試莫能己用曰蓋周文武起豐鎬而王今費雖小傥庶幾乎語録是誘說周家當如堯之禅舜史記是窺伺時釁欲據費邑代周語録是輭取史記是硬取二說均爲無禮史記爲尤甚聖人之心甯有是哉況欲倚叛人以興聖王之道據一邑以圗天下之功此又昏狂人所爲之事今乃直以爲聖人之本圗何其固執如是邪聖人寃抑至此莫有肯爲伸理者悲夫使異端中有能窺見此釁者因而乗之指聖人爲叛逆之人則吾道受害蓋不淺也纂防又引語録荅門人之說曰若謂弗擾既爲季氏臣便不當叛季氏所謂改過者不過于臣順季氏而已此隻是常法聖人須别有措置此蓋以季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