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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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四書講義困勉錄卷九 贈内閣學士陸隴其撰 雍也 雍也可使南面章總防 翼注曰首節許其宜君下三節因其論簡而然之益見其宜君簡字是主 四書家訓曰首許仲弓終然仲弓皆以其得簡之本也 雍也可使南面節 張彥陵曰南面不必説人君凡臨民者俱南面 南面寛説亦是然注卻指人君 仲弓問子桑伯子節 張彥陵曰可也簡如雲其人的好處在簡蓋夫子之意但言其人之可而簡隻是明其所以可若作簡也可解便非語氣 淺説曰講可也簡須以己意議論斷講若依夫子語意則難措詞按淺説最是推此志也凡管仲之器小哉吾未見剛者之類俱當斷講為是 翼注曰仲弓問子桑伯子非借人之短以形己之長作自考説亦通然據下節是仲弓已真知伯子之病矣何又自考看來隻是仲弓于伯子為人心有獨鑒而又就夫子一質證耳考字不如質字 四書家訓曰仲弓已料夫子許已在簡但未得夫子明言縱已之簡是不敢自信故以伯子問意以伯子之簡與已不同看夫子評他如何則已之簡明矣蓋不為伯子而為自證也 按如此則與伯夷叔齊何人也一例 子曰雍也可使南面已是包居敬一節意思仲弓問伯子亦已有居敬一節意思子曰可也簡亦已有居敬一節意思但口中則俱不説出 居敬而行簡節 紹聞編曰程子謂能敬則心中無物故所行自簡此論敬德之成者也朱子謂是兩件事是為方事于治人脩已者發也如程子之意豈有表裡肅然靜虛動直而行事猶煩苛使人難事者乎如呂進伯固是好人即上蔡之言觀之亦恐于居敬之道有未盡也曹參得老氏之穅粃乗斯民之厭亂因時與之休息則有之豈眞知簡之道者此程子歸重一敬字于學最有功也然自始學言之當從朱子之法須是兩盡作一件滾做不得至于德盛仁熟笃恭而天下平則又作做兩件不得故此等處須要知得異處又要知得全不相妨處 精義曰敬則自虛靜不可把虛靜喚做敬居敬自然簡居敬行簡似乎簡矣然乃所以不簡 又曰克己便是複禮程子説也朱子恐學者過看直捷生出即心即佛之病故雲勝私而複于禮言克己又須複禮更加精密矣 此與敬簡一例 張彥陵曰無乃二字有質疑意 呉因之曰聖人以兢業做本體子桑伯子以清淨做本體意欲掃除一切但有脫離世故之想無提醒本原之意便屬不敬 雍之言然節 鄒峄山曰是并所謂可與太簡者而然之或謂雍太簡之言正我可也簡之意偏矣 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章 張彥陵曰不遷者旋怒旋釋複于無怒不貳者旋覺旋改複于無過所謂不逺之複也 若怒而過則者便是逐情若欲強制其心使全然不怒又是滅性須要怒而不怒 鄒峄山曰不遷怒或主兩人言【存疑亦兼用】或主一人言看來隻是随物而怒亦随物而忘意蓋因物之可怒而怒之而已無與焉怒才過而此心又複寂然是不遷也若怒不休歇便是遷 朱子曰内有私意而至于遷怒者志動氣也有為怒氣所動而遷者氣動志也 怒此人而移于彼人是遷怒在今日而移于明日也是遷怒止該一分而增作一分一厘也是遷凡此又皆可謂之不中節大全雖分别遷與不中節看來不分也得 遷與不中節有分别否 獨舉怒者七情惟怒為難制舉一以該餘也其實七情皆然方其用工時不止在怒上用工及其成效時亦不止在不遷怒上見效 不貳過大全許氏及存疑俱主心過説看來即兼身説亦似不妨程子亦隻説是微有差失未嘗限定是心過 王龍溪曰顔子之學隻在理防性情遷與止對貳與一對顔子心常止怒即旋釋故能不遷心常一過即旋改故能不貳 不遷不貳隻就怒與過上説所以不遷貳則以心之常止與一不得即以止與一為不遷貳正解亦不得以止與一分解不遷貳 子華使于齊章總防 此章前二節以義裁冉求之過與重不繼富句後二節以義裁原思之過辭重毋字高中?曰君子之于辭受取與也必有道焉而不可以執着有所執着則非惟取不可也與亦不可也非惟受不可也辭亦不可也二子皎皎之行蓋賢者之過正所謂不知所以裁之者也故夫子特為裁之而門人合記之以示聖人中正之訓其意亦自可想 子華使于齊節 張彥陵曰與釜與庾或曰示不當與不當益非也【此本圈外程注翼注亦主此似亦不妨壬寅四月】聖人豈以徇人為義乎釜庾亦問餽之常即下周急意也 赤之适齊也節 翼注曰周急輕帶隻主不繼富周字繼字有味 原思為之宰節 毋字重講是正意以與爾鄰裡鄉黨乎一句反是餘意 沈無回曰夫鄰裡鄉黨亦豈盡人而與之哉必有斟酌之義在矣 子謂仲弓曰章 張彥陵曰此隻泛論世類難拘絶不染着仲弓身上玩聖人歎息語意分明為塵俗中有竒品不能必見知于人唯以聽造物而已言外有勉仲弓脩身邁德之意不專在見用上説 觀人者不可以世類為去取唯知好德而已矣自立者亦不可以世類為勸阻唯知脩德而已矣 集注大全隻主不以世類觀人上無勉仲弓脩德意止可作餘意不可以觀人自立對 四書家訓曰雖欲勿用句并山川字俱不可着象説謂其子既合當時之尚而中犧牲之宜其用必矣就欲不用他而以理論之自有不得而舍者故曰山川其舍諸雖説神享實説人用蓋即神以決人也 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章 張彥陵曰仁體原無斷續心機自分去來存養之功不可須臾間斷耳 心如明鏡仁則鏡體之光明光明與鏡有何分别但就其為塵掩時似乎失明就其不受塵時依然如故故以不違狀之夫子于顔淵提出心字此正是觌體相呈處日月至猶雲日計月計總是形容那去住不定之意 袁七澤雲辟如迷人認東方為西方而方實未嘗轉也 忘機曰凡大智慧隻是有進無止諸子之日月至也為是他得一至處便自叫絶便自愛戀按仁體原自平淡稍着念便有斷續如此參至字真是竿頭進歩 回護其餘莫如真氏寡欲之説及語類徹底曾到一番之説若存疑所辨日至月至内外賔主二條與朱子相反不必用蓋仁為客欲為主原屬朱子初説倪氏辨之詳矣若以後條屋喻之説解之自可無病何必牽連不違雲疊為賔主乎如此説來則但從三月日月處分别而不違與至字之義不見矣殊有不安故説約亦不之從若日至月至之辨雖説約從之然三月是借以言其久日月是借以言其暫原非實話亦不必更為附防 内外賔主説約欲不添欲字作伴亦非心在仁外為賔則在欲内為主矣即添欲字亦不妨 過此幾非在我者此句隻是足上不能已意故朱子以欲罷不能解之存疑謂與上文相礙者非 顧泾陽當下繹以此章與互鄉童子章并看甚好 嘉靖丁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