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集注考證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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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 先之【先當作去聲謂率先之也語録取張子雲以身為之倡】勞之【舊作去聲朱子從張子身不愛其勞之說而集註收蘇氏之解故讀作如字】程子【伯子】先有司【先平聲謂凡衆事且任有司為之於前也二章相連而二字不同子路以勇臨事夫子恐其易於責人故勉其自己率先之則先當作去聲仲弓以敬治煩夫子恐其失於叢委故勉其使人先為之則先當作平聲第二章蘇氏亦有說或問牧之通釋有取焉當兼看】程子【伯子】推此義【王文憲曰一蔽於小其害或至於此而不難故程子極言之以警學者】範氏曰不先有司【至】天下乎【仲弓可使南面蓋於此問得之季氏其時四分公室而有其二是有魯國之半又專魯國之權則其宰亦未易為然其為季氏宰不見於傳記豈不久而去之耶】出公輒【蒯瞶之子孟子作孝公】魯哀公三十年孔子自楚反乎衛【此據孔子世家又按年表陳楚世家楚昭卒之年魯哀公之六年也孔子在陳則是自楚反陳非反衛也按衛世家則齊弑悼公之年哀之十年也孔子始自陳至衛非自楚反也孔子在陳曰盍歸乎來蓋思魯之狂士則其自陳至衛乃過衛耳而輒緻公養之禮遂有待子為政之意焉及間正名之說非其所樂故孔子尋去之而歸魯若曰自楚反而即在衛則是不可久而久也故皇極經世於丙辰書孔子自陳至衛丁巳書自衛反魯則孔子久速之可於此見矣】程子【伯子】蒯瞶【衛靈公太子】南子【靈公夫人宋女也】公子郢【靈公庶子按春秋左氏傳魯定公十四年秋齊侯宋公會於洮初宋公子朝通於南子衛靈公為夫人南子召宋朝於宋至是太子蒯瞶如會獻盂於齊過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爾婁豬盍歸吾艾豭太子羞之謂戲陽速曰從我而朝少君我顧乃殺之速曰諾乃朝夫人大子三顧速不進夫人見其色啼而走曰蒯瞶將殺餘公執其手以登臺太子奔宋盡遂其黨太子告人曰戲陽速禍餘速曰太子無道使餘殺其母不許將戝於餘若殺夫人將以餘說是故許而弗為魯哀公二年衛侯遊於郊子南僕公曰餘無子將立女不對他日又謂之對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夏衛靈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為太子君命也對曰郢異於他子且君沒於吾手若冇之郢必聞之且亡人之子輒在乃立輒晉趙鞅納衛太子於戚使太子絻八人衰絰偽自衛逆者告於門哭而入遂居之五年趙鞅伐衛初孔文子取蒯瞶之姊伯姬生悝文子死其豎渾良夫通於内蒯瞶在戚孔姬使良夫之焉蒯瞶與之言曰苟使我入獲國服冕乘軒三死無與與之盟為請於伯姬十五年閏月良夫與蒯瞶入舍於孔氏外圃昏二人蒙衣而乘孔氏之老欒寧問之稱姻妾以入伯姬氏伯姬杖戈蒯瞶與五人介廹孔悝於厠彊盟之遂刼以登臺欒寧使告季路季路將入遇子羔出曰弗及不踐其難季路曰食焉不避其難入曰太子焉用孔悝雖殺之必或繼之且曰燔臺半必舍孔叔大子下石乞盂黶敵子路以戈撃之斷纓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結纓而死孔悝立蒯瞶是為莊公輒奔魯是為出公復死於越莊公遣孔悝載伯姬奔宋哀十七年晉再伐衛衛人出莊公已氏殺之於戎州】名不正【至】民無所措手足【名不正言不順即綱常不立萬日隳壞夫子又逐節發明尤為明盡名不正則言不順如輒以祖為禰使國人戴已而為君使國人拒父而謂之寇何以號令於國是名不正則言不順也凡不可說者必不可行則事何可成事有條理則有禮樂事得其序則為禮事得其和則為樂事既不成則何以能有禮樂無禮則無序而施之也乖謬無樂則無和而行之也忿戾乖謬忿戾則刑罰安能中理刑罰不中理則民難於避就推衛國之類言之則逆父者無罪循分者有刑民何所措手足此段專為衛發而所該甚廣君子名之決是可言言之決是可行君子發言豈可為苟且之論苟且之論一行即名不正言不順而萬事不成矣按衛君待子而為政則是輒欲用孔子之久而孔子蓋未之從也曰必也正名乎是明輒之拒父争國為不正也攷之孟子公養之說是夫子常居於衛受其餼廩之供矣其留於衛何也夫子未嘗絶人於善彼其知尊夫子是猶有人心也安知其不可正乎攷之前篇夷齊之說則輒惟當知有父子之倫而不可拒父然衛國臣民又當知有父子之義而不可以立蒯瞶在輒則當從蒯瞶在衛則當立公子郢使輒而果用孔子孔子必先以人倫化誘之可則行不可則去耳夫子之留於衛亦是見此一事大害名義或可借是正之亦轉移世道之一機也而卒不果惜哉胡氏之論蓋伊尹之事夫子所處想又從容於此文公謂聖人行權亦有非常人所可測者履祥初疑公子郢辭國遂釀成衛國之亂亦賢者之過間嘗攷之郢既支庶而外蒯内輒皆必争者公欲立郢獨語之於床第之間此郢之所以辭也觀其言曰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則是謂靈公當與卿大夫命之於朝即名正言順亂源窒矣此亦夫子正名之說也而靈公不悟卒無明命及公沒夫人立之又辭此尤郢之見幾也郢立於夫人之手即制於南子而事皆不可為矣況正犯蒯瞶之所必争乎籲此郢之所以為賢與】子路事輒不去卒死其難【語録或疑子路仕衛孔子何以不痛責之按正名之說野哉之斥夫子不為不痛責之矣又按子路初仕於衛為蒲宰則公臣也其後蒯瞶之亂子路為孔悝之宰則私臣也故子路之死為救孔悝之難爾】學稼【所貴學於聖人者以大學明德新民之道修已治人之方也而樊須以學稼圃為問故夫子以不如老農老圃拒之責之至矣而又以小人名之繼以大人之事言之可謂明盡然觀章末四方之民至焉用稼之語則樊須所欲學蓋欲如許行為神農之言者孟子闢許行章又此章之註疏也農圃同一事秦所謂種樹之書漢所謂農家者流是也】復【扶又反】誦詩章程子【未詳】魯衛孔子歎之【此歎當在去魯適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