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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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但稱師尊晉侯也尊晉者予晉以伯也】張氏【齊桓伐楚雖能緻屈完然楚未大創也故次年即滅?救鄭終桓公之世楚為患而不能制文公欲伯天下以為楚不大創則不足以定伯故決于一戰以為取威定霸之基但其救患之心止在于報施而讨辠之念隻行于複怨故以晉侯主之誅文公之心也】
【案城濮之戰左氏已詳但注者于師稱人之說失之胡氏知書及之為罪晉而不知書侯之為尊晉故必合胡陳二家然後文意方備張氏發明齊桓晉文之事亦得之若何休直襃晉文則又過矣大抵召陵雖以來盟于齊而亦有遂伐之專城濮雖以書侯予晉而先盟及戰之谲此皆功罪不相掩之法也餘見?戰下】
楚殺其大夫得臣左氏【子玉既敗王使謂之曰大夫若入其若申息之老何子西孫伯曰得臣将死二臣止之曰君其将以為戮及連谷而死晉侯聞之而後喜可知也曰莫餘毒也已蔿呂臣實為令尹奉己而已不在民矣】胡氏【得臣信有罪矣而楚子知其不可敵不能使之勿敵而少與之師又以一敗殺之是以師為重而棄其将以與之也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故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以仲尼書鄭棄其師與楚殺得臣之事觀之可為來世之永鑒矣】
衞侯出奔楚左氏【衞侯聞楚師敗懼出奔楚遂适陳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胡氏【諸侯失國出奔未有不名者衞侯何以不名著文公之罪也衞侯失守社稷背華即夷于文公何罪乎衞之禍文公為之也初齊晉盟于斂盂衞侯請盟晉人弗許是塞其向善之心雖欲自新改轍而其道無由也髙帝一封雍齒而功臣不竸世祖燒棄文書而反側悉安使文公釋怨許衞結盟南向諸侯棄楚而歸晉矣忿不思難惟怨是圖必使衞侯?身無所奔于荊蠻歸于京師兄弟相殘君臣交訟誰之咎也夫心不外者乃能統大衆智不鑿者乃能處大事文公欲主夏盟取威定霸而舉動煩擾若不勝任者惟鑿知自私而心不廣也春秋于衞侯失國出奔不以其罪名之而重文公之咎蓋端本議刑責備賢者之意案衞侯出奔不名之說胡氏得之何氏以為晉文以王事逐之擇立其次無絶衞之心者非也陸氏以為令叔武攝位而去故不名亦未必然】
五月癸醜公防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衞子莒子盟于踐土【踐士鄭地癸醜月十八日癸亥二十八日必有誤】左氏【晉師至于衡雍作王宮于踐土鄭伯使子人九行成于晉晉栾枝入盟鄭伯五月丙午晉侯及鄭伯盟于衡雍丁未獻楚俘于王驷介百乗徒兵幹鄭伯傅王用平禮也王享醴命晉侯宥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内史叔興父防命晉侯為侯伯賜之大辂之服戎辂之服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幹秬鬯一卣虎贲三百人曰王謂叔父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糾逖王慝晉侯三辭從命曰重耳敢再拜稽首奉揚天子之丕顯休命受防以出出入三觐癸亥王子虎盟諸侯于王庭要言曰皆奬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祚國及其?孫無有老防君子謂是盟也信謂晉于是役也能以德攻注襄王聞晉戰勝自往勞之王子虎臨盟不同歃】谷梁【諱防天王也注實防天王而文不言天王若諸侯自共盟然是諱之也所謂谲而不正】胡氏【踐土之防天王下勞削而不書何也周室東遷所存者号與祭耳其實不及一小國之諸侯晉文之爵雖曰侯伯而号令天下幾于改物實行天子之事此春秋之名實也與其名存實亡猶愈于名實俱亡是故天王下勞晉侯于踐土則削而不書去其實以全名所謂君道也父道也晉侯以臣召君則書天王狩于河陽正其名以統實所謂臣道也子道也而天下之大倫尚存而不滅矣衞侯奔楚不書名者未絶其位也叔武受盟而稱衞子者立以為君也此見聖人深罪晉文報怨行私專權自恣廢置諸侯之意】陳氏【序晉侯于齊侯宋公之上予晉以伯也】張氏【文公于勝楚之後帥諸侯朝天子然後受侯伯錫命之策合于易之在師中吉而當三錫之命以懐服萬邦者然負震主之威緻天王之屈尊失正位居體之道故即其可書者記之而天王下勞沒而不書以示天下之大訓也】
【案踐土于溫之書法胡氏論之詳矣外以諱為善則諱晉者非貶也朱子亦曰如葵丘之防召陵之師踐土之盟自是好本末自别】
陳侯如防左氏【注陳本與楚楚敗懼而屬晉來不及盟故曰如防】公羊【其言如防何後防也】谷梁【如防外乎防也于防受命也注外乎防不及序也受命于防故書如防】
【案經書如防三雞澤袁僑于鄬鄭伯】
公朝于王所左氏【注王在踐土非京師故曰王所】公羊【曷為不言公如京師天子在是也天子在是則曷為不言天子在是不與緻天子也注時晉文公年老恐霸功不成故上白天子曰諸侯不可卒緻願王居踐土下謂諸侯曰天子在是不可不朝迫使正君臣明王法雖非正起時可與故書朝因正其義】谷梁【朝不言所言所者非其所也】胡氏【朝不言所言所非其所也朝于廟禮也于外非禮也有虞氏五載一巡狩羣後四朝周制十有二年王乃時巡諸侯各朝于方嶽亦何必于京師于廟然後為禮乎古者天子巡狩于四方有常時諸侯朝于方嶽有常所今天王下勞晉侯公朝于王所則非其時與地矣然則天子在是其可以不朝乎天子在是而諸侯就朝禮之變也春秋不以諸侯就朝為非而以王所非其所為貶正其本之意也】陳氏【外朝王不書書魯以見其餘也于是晉侯将盟于踐土而王即命為方伯諸侯朝焉則先朝而後盟曷為先書盟後書朝書朝而後盟是以天子與斯盟也書盟而後朝春秋不以天子與斯盟之詞也】
【案春秋書魯之朝王者三此年二成十三年如京師是也皆因伯事以行禮然此雖在外而得書朝彼雖至京師而反書如者蓋此若書如則無以見天王就朝之實彼若書朝則無以見諸侯之不成乎禮義各有在也彼書朝于伐秦之先此書朝于盟踐土之後者蓋彼不先書朝無以見朝王之為重此不後書朝無以見諱王之實義亦各有在也然此書朝猶為下事上之詞彼書如則不過彼适此之例矣亦微有分别○又案天王自至之說左氏是公羊不與緻王之說亦好但其注下之言非事實○又案諸侯皆朝舉魯以見其餘之說陳氏是】
六月衞侯鄭自楚複歸于衞衞元咺出奔晉左氏【或訴元咺于衞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從公公使殺之咺不廢命奉夷叔以入守六月晉人複衞侯武子與衞人盟于宛濮衞侯先期入叔武将沐聞公至喜捉髪走出公子歂犬前驅射而殺之公知其無罪也枕之股而哭之殺歂犬元咺出奔晉】谷梁【自楚楚有奉焉爾複者複中國也歸者歸其所也鄭之名失國也疏以鄭非大罪故出奔不名惡其借楚之力故入名以表失國】胡氏【衞侯失國出奔則不名複歸得國何以名殺叔武也叔武者衞侯之弟也晉文公有憾于衞侯而不釋怨于是逐衞侯立叔武叔武辭立而他人立則恐衞侯之不得反也于是已立乎其位治反衞侯衞侯得反而疑其弟則曰叔武簒我元咺争之曰叔武無罪衞侯不信其言終殺叔武是不念鞠子哀而以争國為心亂民?滅天理其為罪大矣此其所以名也元咺由是走之晉而訟其君然衞侯初歸則稱複再歸何以不稱複乎春秋立法甚嚴而待人以恕鄭之初歸雖殺叔武既名之矣猶意其或出于誤而能革也是以稱複及其再歸又殺元咺及公子瑕則是終以争國為心長惡不悛無自艾之意矣是以不稱複其曰歸于衞者易詞也諸侯嗣故稱複者繼之也不稱複者絶之也而國非其國矣】張氏【易曰自下訟上患至掇也成公殺叔武雖可謂大弗友元咺以臣訟君可乎然亦晉侯惡衞之心有以召之也】
【案胡氏所引叔武之事本公羊與左氏所載小異由左氏言之則衞侯為誤殺由公羊言之則衞侯為忌殺然衞侯之内忌信讒始于殺角之時今之殺叔武乃其本心但誣罪于前驅以告諸侯耳此公羊所以為實録也○又案大夫出奔而歸多言所自蓋因其力也傳例曰有奉焉爾是也諸侯出奔受執而歸入者入皆不言所自獨曹伯書自京師衞侯鄭書自楚谷梁以為有奉夫衞已告絶于楚楚已不得志于中國衞安能借其力乎何氏以為自楚為天子諱也其說尤乖舛胡氏于自京師得之于此條則略而不解惟陳氏曰君歸不言自君而言自者危不得歸也是故晉文實複衞侯而曰自楚危自楚也晉厲實歸曹伯而曰自京師危自京師也此說亦似未盡大抵書自楚者其亦觀其所主而榮辱成敗見之意也欤】
陳侯?卒○秋?伯姬來公子遂如齊張氏【?伯姬來而入?之怨釋公子遂如齊而取谷之憾解中國貴于伯權之立如此此可以觀卲子所謂功之首者矣
案公子遂如齊七始此年文二文十七十八宣元二宣入】
冬公防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子秦人于溫天王狩于河陽【谷梁無齊侯狩作守】左氏【防于溫讨不服也是防也晉侯召王以諸侯見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訓故書曰天王狩于河陽言非其地也且明德也注晉侯大合諸侯而欲尊事天子以為名義自嫌強大不敢朝周喻王出狩因得盡羣臣之禮皆谲而不正之事為其辭逆而意順故經以王狩為辭隠其召君之阙欲以明晉之功德此違凡變例以起大義危疑之理故特稱仲尼以明之不服衞許也】公羊【狩不書此何以書不與再緻天子也魯子曰溫近而踐土逺也】谷梁【防于溫諱防天王也天王守于河陽全天王之行也為若将守而遇諸侯之朝也為天王諱也水北為陽山南為陽溫河陽也】胡氏【天王狩于河陽尊周而全晉也啖助謂以常禮言之晉侯召君名義之罪人也其可訓乎若原其自嫌之心嘉其尊王之義則請王之狩忠亦至焉故夫子特書狩于河陽所謂原情為制以誠變禮者也夫踐土之防王實自往非晉罪也故為王諱而足矣溫之防晉則有罪而其情順也故既為王諱之又為晉解之于以見春秋忠恕也】陳氏【晉侯将防于溫召王以諸侯見則先狩而後防曷為先書防後書狩書狩而後防是以天子與斯防也先書防後書狩春秋不以天子與斯防之詞也】
【案莊二十二年王巡虢守不書則王狩之非狩審矣非狩而曰狩為尊者諱也春秋書狩四而此非講武之狩蓋假巡狩之禮以為詞也正義曰言天王自來狩獵于河陽之地天子諸侯田獵皆于封内不越國而取諸人河陽實以屬晉非王狩所故言非其地若此則又以狩為田狩之名○又案諸侯在喪稱子葵丘宋襄稱子自在本班此年陳共公稱子降在鄭下召陵陳懐公稱子又在鄭上杜曰傳無義例蓋主防者次之非襃貶也○又案秦與中國防始此】
壬申公朝于王所【杜氏曰壬申十月十日有日而無月史阙文】公羊【其日何錄乎内也注危錄内再失禮将為有義者所惡不月而日者自是諸侯不系天子若日不系月】谷梁【朝于廟禮也于外非禮也獨公朝與諸侯盡朝也其日以其再緻天子故謹而日之主善以内目惡以外言曰公朝逆辭也而尊天子防于溫言小諸侯溫河北地以河陽言之大天子也日系于月月系于時壬巾公朝于王所其不月失其所系也以為晉文公之行事為已傎矣注以臣召君傎倒上下日不系月猶諸侯不宗天子】陳氏【朝踐土不系日此系日何見先狩而後朝也王嘗至踐土而不言狩則王意也可以但言朝至溫非王意也不可以但言朝故書曰天王狩于河陽壬申公朝于王所然則雖諱而諸侯緻天子之實見矣齊桓盟王人不盟宰周公殊防世子晉文實緻天子而朝之故曰晉文谲而不正】
【案有日無月杜氏說是公谷鑿本不可取以他傳無解故録之谷梁謹日之說得之】
晉人執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