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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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并載于虞書大木斯防與嘉禾合穎鄙我周邦與六服承德同垂乎周史此上世帝王紀事之例至春秋則凡慶瑞之符禮文常事皆削而不書而災異之變政事阙失則悉書之以示後世使鑒觀天人之理有恐懼隻肅之意若事斯語若書諸紳若列諸座右若幾杖盤盂之有銘有戒乃史外傳心之要典于以反身日加修省及其既久積善成德上下與天地同流自家刑國措之天下則麟鳳在郊龍遊沼其道亦可馴緻之也故始于隠公終于獲麟而以天道終焉比于闗雎之應而能事畢矣書火于秦賴諸儒口相傳授及漢初興張子房為韓滅秦以明春秋複雠之義三老董公請漢為義帝發喪以暴項羽弑君之惡下逮武宣之世時君信重其書學士大夫誦說用以斷獄決事雖萬目未張而大綱克正過于春秋之時其效亦可見矣粵自熙甯崇尚釋老蒙荘之學以虛無為宗而不要義理之實殆及崇甯曲加防禁由是用事者以災異之變政事阙失則黙不敢言而慶瑞之符與禮文常事則詠歌賛誦洋洋乎盈耳是與春秋正相反也侈心益縱至汴京失守舉族北遷豈不痛哉陛下天錫勇智聖德日新嗣承寳位于三綱九法淪斁之後發于獨斷崇信是經将以撥亂世反之正聖王之志既自得之又命臣下有能誦習其書者使訓明其義而臣以荒蕪末學榮奉诏防辄不自揆罄竭所聞修成春秋傳三十卷十餘萬言上之禦府恭惟肅将天讨之餘萬幾之暇特留宸念時賜省覽取自聖裁鑒天人休咎之符覈賞罰是非之實懋檢身之盛德恢至治之逺圖式叙邦經永康國步
宋樓鑰陳氏後傳序略
春秋後傳左氏章指二書故中書舍人止齋陳公【傅良】之所着也春秋之學不明久矣先儒以例言春秋者切切然以為一言不差有不同者則曰變例公之書不然深究經防詳閱世變蓋有所謂隠桓荘闵之春秋有所謂僖文宣成之春秋有所謂襄昭定哀之春秋始焉猶知有天子之命王室猶甚威重自霸者之令行諸侯不複知有王矣桓公之後齊不競而晉霸文公既亡晉不競而楚霸悼公再霸而又衰楚興而複防吳出而盟諸夏于越入吳而春秋終矣自杜征南以來謂平王東周之始王隠公遜國之賢君其說甚詳而公以為不為平王亦不為隠公而為桓王其說為有據依又其大節目如諸侯改元前所未有齊魯諸大國比數世間有世而無年至記厲王奔彘始有紀年古者諸侯無私史乗與梼杌春秋皆東遷之史也書齊鄭盟于石門以志諸侯之合書盟于鹹以志諸侯之散是春秋之終始也隠桓荘之際惟鄭多特筆襄昭定哀之際惟齊多特筆諸侯專征而後千乗之國有弑君者矣大夫專将而後百乗之家有弑君者矣宋魯衛陳蔡為一黨齊鄭為一黨公防齊鄭于中丘而後諸侯之師衡行于天下辠莫甚于鄭荘宋魯齊衛次之而父子兄弟之禍亦莫甚于五國是可為不臣者之戒矣齊桓公卒鄭遂朝楚夏之變夷鄭為亂階侵蔡遂伐楚以志齊桓之霸侵陳遂侵宋以志楚荘之霸足以見夷夏之盛衰矣書公孫茲帥師書公孫敖帥師書公子季友卒習見三家之所從始首止之盟鄭伯逃歸不盟則書以其背夏盟也厲之役鄭伯逃歸不書蓋逃楚也夷夏之辨嚴矣自隠而下春秋治在諸侯自文而下治在大夫有天下之辭有一國之辭有一人之辭于幹戈無不貶于玉帛之使則從其爵勸懲着矣文十年而狄秦又三十年而狄鄭又五十餘年而狄晉狄鄭猶可也狄晉甚矣貶不于甚則于事端餘實錄而已矣此皆先儒所未發至僖之三十一年四蔔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極言魯之用天子禮樂以明堂位之言為不然惠公始乞郊而不當用僖公始作頌而以郊為誇舉祝鮀之言為證此尤為前所未聞也若左氏或以為非為經而作惟公以為着其不書以見春秋之所書者皆左氏之力章防一書首尾專發此意昔人以杜征南為丘明忠臣然多曲從其說非忠也公之章防謂君子曰者蓋博采善言禮也者蓋據史舊文非必皆合于春秋或曰後人増益之或曰後人依仿之或以凡例義淺而不取或以例非左氏之意蓋愛而知其惡者乃所以為忠也又言荘公元年至七年及十九年以後訖終篇多無傳疑有佚墜公之求于傳者詳矣嗚呼與止齋遊前後三十年不得卒業于其門既興殄瘁之悲而後得二書其間尚欲質疑而不可得此所以撫卷三歎而不能自已也開禧三年冬至日四明樓鑰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