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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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造篇或誦古是知賦詩誦古亦可雲作據國語武公年九十有五猶使人日誦是詩則是詩之作蓋已久矣意者是詩之作本刺厲王國史轶其作詩之人武公以其言有可以自儆故使人朝夕誦之至老而不衰序詩者即以此為武公之作如左傳所雲召穆公作棠棣之詩之類未可知然亦未敢臆定也 抑抑威儀維德之隅人亦有言靡哲不愚庶人之愚亦職維疾哲人之愚亦維斯戾【疾戾去入通韻】 賦也 毛傳抑抑密也隅廉也 朱注哲知也 毛傳職主也 朱注戾反也 鄭箋人密審於威儀抑抑然是其德必嚴正也古之賢者道行心平可外占而知内如宮室之制内有繩直則外有亷隅 王氏曰德譬則宮城也儀譬則隅也視其隅則宮城之中可知矣有諸中必形諸外故也 歐陽氏曰靡哲不愚者哲人不自修慎則習?於昏愚書所謂惟聖罔念作狂也衆人性本善而不明不能勉自開發而終於昏愚譬人之疾是其不幸也哲人性明而本善惟不自修慎習?於過惡終為愚人則自戾其性矣此泛論人之善惡貴乎自修慎以譏王之喪厥德亦以自警其怠忽也 李氏曰威儀者德充之符非聲音笑貌為也慎於威儀則為哲人忽於威儀斯為愚人哲愚之分慎不慎之間而已呂氏曰此詩以威儀為主乃自古論修身者之所 同蓋至切近莫過於此也 無競惟人四方其訓之有覺德行四國順之訏谟定命遠猶辰告敬慎威儀維民之則【下四句韻未詳】 賦也 鄭箋競強也 朱注覺直大也 毛傳訏大谟謀也 朱注命号令也 鄭箋猶圖也 毛傳辰時也 朱注天地之性人為貴能盡人道則四方皆以為訓有覺德行則四國皆順從之 歐陽氏曰莫強於人以一身而訓道四方所謂以天下為已任能自強者也德行修着可以服四國所謂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也 嚴氏曰其於政事必有訏大之謀以堅定其命令謂先定大計也 呂氏曰所謀不止一身而計天下之安危不止一時而監百世之損益是大其謀也既訏谟以定命矣猶未敢輕出也複長慮卻顧思其所終思其所弊然後以時而播告焉 蘇氏曰政事既修又能敬其威儀以為民之法則所以為國者略備矣 虞惇曰此及上章皆泛論修德慎身之要也 其在于今興迷亂于政颠覆厥德荒湛于酒女雖湛樂從弗念厥紹罔敷求先王克共明刑【酒與紹韻政與刑平去通韻如車攻之五章也今字不入韻】 賦也 鄭箋今今王也 興猶尊尚也 朱注湛樂從惟湛樂之是從也 毛傳紹繼也 鄭箋敷廣也毛傳共執刑法也 王氏曰為人子孫當紹祖考廣求先王之道而恪守其法度今王不能然 歐陽氏曰此章專以刺王也 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無淪胥以亡夙興夜寐灑埽庭内維民之章修爾車馬弓矢戎兵用戒戎作用逷蠻方賦也 鄭箋肆故今也 朱注弗尚厭棄之也淪?胥相也 毛傳灑灑章表也 蘇氏曰戒備戎兵作起也 鄭箋逷治也 蘇氏曰天不尚厲王之行君子憂之恐其如泉之流相?以就亡竭故教之使修其政事以自救 朱注内自庭除之近外及蠻方之遠細而寝興灑埽之常大而車馬兵戎之變慮無不周備無不饬 鄭箋時中國微弱故複戒将帥修治軍實用備兵事之起用治九州之外不服者 虞惇曰此章告之以自治之道也 質爾人民謹爾侯度用戒不虞慎爾出話敬爾威儀無不柔嘉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度虞平去通韻為音譌】 賦也 朱注質成也定也 蘇氏曰侯度天子禦諸侯之度也 鄭箋柔安嘉善也 毛傳玷缺也蘇氏曰天子苟内失其人民而外慢其諸侯則将有不虞之禍起夫怨不在大言語之不慎威儀之不敬即禍之所由起也故又以斯言之玷殷勤戒之 孔疏玉之缺尚可磨鑢而平若政教一失遂往而不可改為王者安危在出令故特宜慎之 無易由言無曰苟矣莫扪朕舌言不可逝矣無言不雠無德不報惠於朋友庶民小子子孫繩繩萬民靡不承【舌逝去入通韻雠報平去通韻首二句無韻】 賦也 毛傳扪持也 孔疏朕我也 鄭箋逝往也朱注雠答也 鄭箋惠順也 孔疏朋友諸侯及 卿大夫小子庶民之子弟也承奉也 蘇氏曰王無得輕易於發言無曰苟如是而已雖無有執持吾舌者然而言不可以妄出也何者言行之出未有不反報之者也苟能順於朋友以至庶民小子則民思戴其子孫繩繩而不絶矣 朱注皆謹言之效也 李氏曰言出乎身加乎民行發乎迩見乎遠言行君子之樞機施報必然不可掩也惠之所及子孫且受其福則怨之所及子孫亦受其禍可不慎與 虞惇曰此二章戒之以慎言也 視爾友君子輯柔爾顔不遐有愆相在爾室尚不愧于屋漏無曰不顯莫予雲觏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賦也 毛傳輯和也 鄭箋遐遠愆過也 朱注尚庶幾也 毛傳室西北隅謂之屋漏格至也 呂氏曰思語辭 鄭箋矧況射厭也 許氏曰視爾與君子為友和柔其顔色以相接豈不遠於過愆然此乃顯明之地可勉強而為之相爾在室中屋漏不與物交之際庶幾亦戒懼而無愧於心則善矣勿謂暗室屋漏人莫我見也人雖不見鬼神其見之矣 朱注鬼神之妙無物不體不顯亦臨猶懼有失況可厭射而不敬乎 黃氏曰所謂神者非必求於杳冥不可見之中當自察於吾心昭昭不可欺之際蓋吾心之不可欺者即神也人可欺而心不可欺故中庸曰誠之不可掩 錢氏曰按莊子為不善於顯明之中者人得而非之為不善於幽暗之中者鬼神得而責之君子無人非無鬼責 呂氏曰此章戒王以内外交修也 辟爾為德俾臧俾嘉淑慎爾止不愆于儀不僭不賊鮮不為則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彼童而角實虹小子賦也 李氏曰辟君也 鄭箋止容止也 毛傳僭差也 朱注賊害也 毛傳童羊之無角者虹潰也鄭箋禮天子未除喪稱小子 黃氏曰周公稱成 王為孺子召公亦曰沖子稱君為小子蓋自古老成人之常 蘇氏曰人君苟修其德而慎其容止無僭僞殘賊之行則民鮮不以為法矣譬如投之以桃而報之以李不可誣也今王無其實而欲求民之法之是童羊而求其角人誰信汝哉徒自潰亂而已 王氏曰童無角理譬我施惡無報我以善之理 朱氏曰投桃報李言理之必有者以勉之也彼童而角言理之必無者以戒之也 虞惇曰此章告之以修德之效也 荏染柔木言缗之絲溫溫恭人維德之基其維哲人告之話言順德之行其維愚人覆謂我僭民各有心【人與言韻僭與心平去通韻行字不入韻】 興也 朱注荏染柔貌 孔疏缗綸也以絲為綸被之木以為弓也 毛傳話言古之善言也 鄭箋覆反也僭不信也 鄭箋柔忍之木則被之弦以為弓寛柔之人則能為德之基言内有其性乃可以成德 張氏曰柔忍之木乃弓之材溫恭之人乃德之質 真氏曰有溫恭之基乃能聼言而進德 鄭箋語賢智之人以善言則順行之告愚人反謂我不信民心不同如此 虞惇曰此章告之以聼言也 於乎小子未知臧否匪手攜之言示之事匪面命之言提其耳借曰未知亦既抱子民之靡盈誰夙知而莫成【平上去通韻】 賦也 毛傳臧善也 孔疏否惡也提拽也 毛傳借假也 孔疏盈滿夙早也 毛傳莫晚也 鄭箋於乎傷王不知善否我非但以手攜之親示以事之是非庶其睹之而悟非但對面語之親提撕其耳庶其志而不忘此言教道之熟不可啟覺也假曰王尚幼少未有所知亦已抱子長大矣不幼小也朱注人若不自盈滿能受教戒則豈有早知而反晚成之理 歐陽氏曰由王心自滿故教不可入也 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