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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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貴幸而免欲以中立自免自謂智矣而終亦不能免等死耳不死于世子而死于弑君其亦不知命之蔽哉語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為人臣而不知春秋之義者必?于簒弑誅死之罪克之謂矣荀息者奚齊卓子之傅也君弑而免于難書及所以著其節書大夫不失其官也于荀息何取焉若息者可謂不食其言矣或曰息既從君于昏不食其言庸足取乎世衰道微人愛其情私相疑貳以成傾危之俗至于刑牲歃血要質鬼神猶不能固其約也孰有可以托六尺之孤寄百裡之命臨大節而不可奪如息者哉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故聖人以信易食而君子以信易生息不食言其可少乎 朱熹語録或問春秋書晉殺其大夫荀息是取之否曰荀息亦未見有可取者但始終一節死君之難亦可耳後又書晉殺其大夫裡克者不以殺君之罪討之也然克之罪則在中矣今左傳中卻不見其事國語中所載甚詳又問裡克丕鄭荀息三人當晉獻公欲廢太子荀息不能諫此固不是丕鄭謂從君之義不阿其惑所見甚正裡克謂雖不識義亦不阿好便是在那中立止天下無中立底事自家若排得他退便排退他若奈何不得便是死他隻是要求生避死故許他中立不知許了驪姬中立他事便了止如隋高祖簒周韋孝寛初甚不平一見衆人被殺了他便降反教隋公添做幾件不好底事荀息固是不是隻是他辦得一死亦難事或雲裡克當獻公在日不能救正及後來又卻殺了奚齊曰此等事直是難說獻公在日與他說未必聽怎生奈何得他後來亦用理會隻是不合殺了他又問胡氏以荀息為可以托六尺之孤寄百裡之命臨大節而不可奪如何曰荀息便是不可以托孤寄命了問聖人書荀息與孔父仇牧同辭何也曰聖人也且是要存得箇君臣大義 夏齊侯許男伐北戎 謝湜曰北戎欲病許故與許男伐北戎 晉殺其大夫裡克 謝湜曰裡克殺君之子弑其君及顧命忠臣春秋不以討賊之辭書者獻公殺正而立不正廢長而立幼以奚齊及卓繼位皆非國人所欲也故裡克之罪雖大國人有弗怨之心其殺之也非衆討而棄之也惠公以國法殺之而已故晉殺裡克不書人罪獻公失人心也 胡安國曰裡克弑二君與一大夫不以討賊之詞書者惠公殺之不以其罪也殺之不以其罪奈何裡克所為弑為重耳也夷吾曰是又將殺我也則謂克曰爾既殺夫二孺子矣又將圖寡人為爾君者不亦病乎裡克對曰不有廢也君何以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聞命矣伏劒而死若惠公既立而謂克曰先君命大夫為世子傅世子死非其罪而大夫不知恤若奚齊者既有先君之命矣而大夫又殺之以及卓大夫雖殺之獨不念先君之命乎則克必再拜而死不復有言矣惠公乃曰又將圖寡人是殺之不以其罪也故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 朱熹曰晉裡克事隻以春秋所書未見其是非國語載驪姬隂說裡克之妻其後裡克守不定遂有中立之說他當時隻難裡克裡克若不變太子可安由是觀之裡克之罪明矣後來殺奚齊卓子亦是快國人之意且與申生伸寃如春秋所書多有不可曉如裡克等事隻當時人已自不知孰是孰非況後世乎 秋七月冬大雨雪 謝湜曰雨雪異常故書大 十有一年春晉殺其大夫丕鄭父 謝湜曰丕鄭父與裡克作亂謀納文公 胡安國曰按左氏丕鄭言於秦伯請出晉君則鄭有罪矣曷為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惠公以私意殺裡克故其黨皆懼鄭之有此謀由殺裡克緻之也春秋以大義公天下為誅賞故書法如此其稱國者兼罪用事大夫不能格君心之非至于多忌濫刑危其國也 夏公及夫人姜氏會齊侯于陽 謝湜曰夫人聲姜也僖公目覩文哀之不制而不知察患于微失閑家之道矣書陽穀之會著其襲亂也胡安國曰襄陵許翰曰先乎陽穀之會為大雨雪後乎陽穀之會為大雩僖賢君不能以禮佐齊桓儆其怠忽而更與之俱肆于寵樂是以見戒于天如此以公夫人陽穀之會觀之齊桓霸業怠矣故楚人伐黃不能救 秋八月大雩冬楚人伐黃 謝湜曰黃恃齊不共楚職且弦子嘗奔黃得罪于楚胡安國曰按穀梁子曰貫之盟管敬仲言于桓公江黃遠而近楚楚為利之國也若伐而不能救則無以宗諸侯矣公不聽遂與之盟管仲死楚伐江滅黃桓公不能救故君子閔之也遠國慕義背夷即華所謂出自幽谷遷于喬木春秋之所取也被兵守城更歷三時告命已至而援師不出則失救患分災攘夷狄安中國之義矣滅弦滅溫皆不書伐滅黃而必書者罪桓公既與會盟而又不能救也 春秋集義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