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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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随其田賦多寡之數而緻之于京師也如下文五服所叙其輸禾藳粟米于都城者為甸服五百裡之地而巳五百裡之外則逺不能緻使其亦輸租稭粟米于都城如畿内之五百裡則其費大矣故禹惟以其田賦所入之數定其多寡而其輸于京師則得以支移折變而緻之如此則其力簡其費省且有懋易有無之利及于斯民其為公私之利大矣本朝都汴京亦取漕運之利江淮歳漕六百萬石楚泗以上防流置轉般倉其張官置吏舟船廪庾之費歳以百萬計議者以轉般為煩擾更置直逹法而其愈甚其費愈多又為江淮舟船數十郡之害夫以汴都之距江淮蓋甚近也而歳漕江淮之米于汴都其猶如此況冀州逺在九州之北而荊楊之壤逹于帝都者或須航海或須陸運苟使之輸其田賦所出之本物則其費為如何邪故使得以支移折變而緻之則荊楊之地如金錫竹箭之類皆得以懋遷有無而充賦也 錫土姓 錫土姓者于是始可以疆天下封建諸侯而成五服也左氏傳曰天子建國因生以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蓋胙之土即所謂錫土是也命之氏即所謂錫姓是也如契封于啇賜姓子氏稷封于邰賜姓姬氏必在于此時以稷契觀之則其他諸侯皆然陳博士曰當洪水未平之初有國者亦皆有土有宗者亦皆有姓至是則錫之徧矣是也 祗台德先不距朕行 當洪水未平之時懐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昬墊其政教之所施蓋自有壅遏而不得行者至于川澤既平貢賦既修疆天下以封建諸侯而錫土姓則治既定矣功既成矣天下複何為哉惟欽我德以為先則下之人無有距違我之行者此所謂恭已以正南面也施博士曰祗台德先不距朕行何羨預于治水之事而于此言之者當洪水未平之時四方諸侯其于防同之禮有廢而不講者則其于祗上之德亦阙如也然則德雖出于上之所為而能使之祗台不距者禹預有功焉故舜稱之曰廸朕德時乃功惟叙其意亦合于此善哉此説也 五百裡甸服 前所言者九州之山澤川浸與夫田賦貢篚之詳纎悉盡之而其所以疆界天下以為京師諸夏夷狄之别者猶未之見也于是遂言五服逺近之制周官職方氏辨九州之國使同貫利自東南曰揚州至其谷宜五種既列序九州之詳乃繼之曰辨九服之邦國自方千裡曰王畿以下遂言其所以為九服者此蓋仿禹貢書而為之也然其所記載則有不同者此篇自甸服至于荒服每面二千五百裡四面相距為方五千裡職方氏方千裡為王畿王畿之外為九服每服亦以五百裡為率并王畿而數之則有萬裡之數故諸儒疑焉或以謂周公斥大境土其地倍施于堯禹之世此蓋未嘗深考此二書之所載徒見其所序者皆以五百裡為言遂從而為之説耳禹之五服與職方氏之九服所謂五百裡者職方氏則自其兩面相方而數之惟禹之王畿在五服之内而自其四面而數之故禹之五服自畿服至于荒服每二千五百裡四面相距為方五千裡至于職方氏王畿不在九服之内而以二面相方而數之故九服之内有方千裡之王畿王畿之外每面二百五十裡二面相方為五百裡之侯服侯服之外每面二百五十裡二面相方為方五百裡之甸服故自王畿之外至于藩服每面二千七百五十裡四面相距各為五千五百裡其所以増于禹貢者但有五百裡耳安得萬裡之數邪漢地理志雲漢之境土東西九千三百二十裡南北萬三千三百六十八裡則是漢之輿地不啻萬裡故言周之九服有萬裡者徃徃推此以為據唐孔氏雲漢之山川不出禹貢之域山川載地古今必同而得裡數異者堯與周漢其地一也尚書所言據虛空鳥路方直而計之漢書所言乃謂着他人迹屈曲而量之所以其數不同也唐孔氏此説其謂堯與周漢其地一也此誠确論若以虛空鳥路方直而計裡數則古無此理以某觀之山川不出禹貢分域而得有裡數倍加者古今之尺不同耳王制曰古者以周尺八尺為歩今以周尺六尺四寸為歩古者百畆當今東田百四十六畆三十歩古者百裡當今百二十一裡六十歩四尺一寸二分蓋古今歩尺長短盈縮随世不同故其裡數廣狹亦異此王制所載但是自周初至于戰國數百年間而其所差已如此竊謂職方氏之九服所謂五千裡者即禹貢五服所謂五千裡漢之山川除武帝開辟四夷所載武威酒泉南海蒼梧數十郡之外其他州郡皆禹貢五服之地禹之聲教東漸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聲教訖于四海是其要荒之所暨則皆巳至于極邊之地縱使後世人君能于禹貢五服之外開拓邊境其所得者不過硗确不毛之地得之無所益失之無所損者周公曰其克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