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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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之年先時而犯禮者矣世變多故兵既喪亂民不安居與力不足則男女有過嫁娶之年後時而不得如禮者矣然則先時後時皆為不及時而纣世男女常是先時犯禮為不及時而被文王之化者變其淫俗男女各得守禮待及嫁娶之年然後成婚姻為及時爾今毛鄭以首章梅實七為當盛不嫁至于始衰以二章迨其今為急辭以卒章頃筐墍之為時已晚相奔而不禁是終篇無一人得及時者與詩人之意異矣鄭氏又執仲春之月至夏為過時此又其迂滞者也梅實有七至于落盡不出一月之間故前世學者多雲詩人不以梅實記時早晚獨鄭氏以為過春及夏晚皆非詩人本義也古者婚禮不自為主人求我庶士非男女自相求學者可以意得也 本義曰梅之盛時其實落者少而在者七已而落者多而在者三已而遂盡落矣詩人引此以興物之盛時不可乆以言召南之人顧其男女方盛之年懼其過時而至衰落乃其求庶士以相婚姻也所以然者召南之俗被文王之化變其先時先奔犯禮之淫俗男女各得待其嫁娶之年而始求婚姻故惜其盛年難乆而懼過時也吉者宜也求其相宜者也今者時也欲及時也謂者相語也遣媒妁相語以求之也 野有死麕 論曰詩序失于二南者多矣孔子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蓋言天下服周之盛德者過半爾説者執文害意遂雲九州之内奄有六州故毛鄭之説皆雲文王自岐都豐建号稱王行化于六州之内此皆欲尊文王而反累之爾就如其説則纣猶在上文王之化止能自被其所治然于芣苢序則曰天下和平婦人樂有子于麟趾序則曰關雎化行天下無犯非禮者于驺虞序則曰天下純被文王之化既曰如此矣于行露序則反有彊暴之男侵陵正女而争訟于桃夭摽有梅序則又雲婚姻男女得時又似不應有訟據野有死麕序則又雲天下大亂強暴相陵遂成淫風惟被文王之化者猶能惡其無禮也其前後自相抵牾無所适從然而纣為淫亂天下成風猶文王所治不宜如此于野有死麕之序僅可為是而毛鄭皆失其義詩三百篇大率作者之體不過三四爾有作詩者自述其言以為美刺如關雎相鼠之?是也有作者録當時人之言以見其事如谷風録其夫婦之言北風其涼録去衛之人之語之?是也有作者先自述其事次録其人之言以終之者如溱洧之?是也有作者述事與録當時人語雜以成篇如出車之?是也然皆文意相屬以成章未有如毛鄭解野有死麕文意散離不相終始者其首章方言正女欲令人以白茅包麕肉為禮而來以作詩者代正女告人之言其意未終其下句則雲有女懐春吉士誘之乃是詩人言昔時吉士以媒道成思春之正女而疾當時不然上下文義各自為説不相結以成章其次章三句言女告人欲令以茅包鹿肉而來其下句則雲有女如玉乃是作詩者歎其女德如玉之辭尤不成文理是以失其義也 本義曰纣時男女淫奔以成風俗惟周人被文王之化者能知亷恥而惡其無禮故見其男女之相誘而淫亂者惡之曰彼野有死麕之肉汝尚可以食之故愛惜而包以白茅之潔不使為物所污奈何彼女懐春吉士遂誘而污以非禮吉士猶然彊暴之男可知矣其次言樸樕之木猶可用以為薪死鹿猶束以白茅而不污二物微賤者猶然況有女而如玉乎豈不可惜而以非禮污之其卒章遂道其淫奔之狀曰汝無疾走無動我佩無驚我狗吠彼奔未必能動我佩蓋惡而逺卻之之辭 驺虞 論曰【以下原阙】 以時發矢射豝下句直歎驺虞不食生物若此乃是刺文王曾驺虞之不若也故知毛鄭為失 本義曰召南風人美其國君有仁德不多殺以傷生能以時田獵而虞官又能供職故當彼葭草茁然而初生國君順時畋于驺囿之中搜索害田之獸其驺囿之虞官乃翼驅五田豕以待君之射君有仁心惟一發矢而已不盡殺也故詩之首句言田獵之得時次言君仁而不盡殺卒歎虞人之得禮 柏舟 論曰我心匪鑒不可以茹毛鄭皆以茹為度謂鑒之詧形不能度真僞我心匪鑒故能度知善惡據下章雲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毛鄭解雲石雖堅尚可轉席雖平尚可卷者其意謂石席可轉卷我心匪石席故不可轉卷也然則鑒可以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