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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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喜弑其君剽言辠之在甯氏也【公羊以剽之立未有說不言剽之立者以惡衛侯也】 谷梁傳此不正其日何也殖也立之喜也君之正也 二十有九年夏五月庚午阍弑吳子餘祭 左傳吳人伐越獲俘焉以為阍使守舟吳子餘祭觀舟阍以刀弑之 公羊傳阍者何門人也刑人也刑人則曷為謂之阍刑人非其人也君子不近刑人近刑人則輕死之道也 谷梁傳阍門者也寺人也不稱名姓阍不得齊于人不稱其君阍不得君其君也禮君不使無恥不近刑人不狎敵不迩怨賤人非所貴也貴人非所刑也刑人非所近也舉至賤而加之吳子吳子近刑人也阍弑吳子餘祭仇之也 三十年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左傳蔡景侯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太子弑景侯谷梁傳其不日子奪父政是謂夷之 三十有一年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 左傳莒犂比公生去疾及展輿既立展輿又廢之犂比公虐國人患之十一月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去疾奔齊齊出也展輿吳出也書曰莒人弑其君買朱鉏言罪之在也【莒展輿弑其君而自立經書莒人莫知其說阙疑可也劉原父攻之殊失阙疑之義】 昭公 十有三年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于乾谿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殺公羊作弑】 左傳觀起之子從在蔡以蔡公【棄疾】之命召子幹【公子比】子晳【黑肱】及郊而告之情強與之盟入襲蔡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於鄧楚公子比公子黑肱公子棄疾帥陳蔡不羮許葉之師以入楚公子比為王公子黑肱為令尹次于魚陂公子棄疾為司馬先除王宮使觀從從師于乾谿而遂告之且曰先歸複所後者劓師及訾梁而潰夏五月癸亥王缢于?尹申亥氏觀從謂子幹曰不殺棄疾雖得國猶受禍也子幹曰餘不忍也子玉【觀從】曰人将忍子吾不忍俟也乃行國每夜駭曰王入矣乙卯夜棄疾使周走而呼曰王至矣國人大驚二子皆自殺丙辰棄疾即位名曰熊居葬子幹于訾實訾敖殺囚衣之王服而流諸漢乃取而葬之以靖國人公羊傳此弑其君其言歸何歸無惡於弑立也歸無惡於弑立者何靈王無道作乾谿之台三年不成楚公子棄疾脅比而立之然後令于乾谿之役曰比已立矣後歸者不得複其田裡衆罷而去之靈王經而死比已立矣其稱公子何其意不當也其意不當則曷為加弑焉爾比之義宜乎效死不立大夫相殺稱人此其稱名氏以弑何言将自是為君也 谷梁傳當上之辭也當上之辭者謂不稱人以殺乃以君殺之也讨賊以當上之辭殺非弑也比之不弑有四取國者稱國以弑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比不嫌也春秋不以嫌代嫌棄疾主其事故嫌也 十有九年夏五月戊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冬葬許悼公 左傳許悼公瘧五月戊辰飲太子止之藥卒太子奔晉書曰弑其君君子曰盡心力以事君舍藥物可也 公羊傳賊未讨何以書葬不成于弑也曷為不成于弑止進藥而藥殺也止進藥而藥殺則曷為加弑焉爾譏子道之不盡也止進藥而藥殺是以君子加弑焉爾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是君子之聽止也葬許悼公是君子之赦止也赦止者免止之辠辭也 谷梁傳曰殺正卒也正卒則止不弑也不弑而曰弑責止也止曰我與夫弑者不立乎其位以與其弟虺哭泣歠飦粥嗌不容粒未踰年而死故君子即止自責而責之曰卒時葬不使止為弑父也 二十有七年夏四月吳弑其君僚 左傳吳子欲因楚喪而伐之使公子掩餘公子燭庸帥師圍潛楚救潛吳師不能退吳公子光曰此時也弗可失也夏四月光伏甲於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於道及其門門階戶席皆王親也夾之以铍羞者獻體改服於門外執羞者坐行而入執铍者夾承之及體以相授也光僞足疾入于堀室鱄設諸寘劔於魚中以進抽劔刺王铍交於胷遂弑王 定公 十有三年冬薛弑其君比 哀公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盜弑蔡侯申【殺左公二傳皆作殺】蔡公孫辰出奔吳 左傳四年春蔡昭侯将如吳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二年十有一月蔡遷于州來承與懲通】公孫翩逐而射之入于家人而卒以兩矢門之衆莫敢進文之锴後進曰如牆而進多而殺二人锴執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锴遂殺之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公孫旴【經書蔡公孫辰出奔吳明弑蔡侯申者公孫辰也夏蔡殺其大夫公孫姓公孫霍二人皆辰之黨可知】公羊傳殺君賤者窮諸人此其稱盜以弑何賤乎賤者也賤乎賤者孰謂謂辠人也【公羊不信國史亦不詳玩經文止據師傳而說故其失如此】 谷梁傳稱盜以弑君不以上下道道也内其君而外弑者不以弑道道也春秋有三盜微殺大夫謂之盜非所取而取之謂之盜辟中國之正道以襲利謂之盜 六年秋七月庚寅齊陽生入于齊齊陳乞弑其君荼【荼公羊作舍】 左傳八月陳僖子使召公子陽生遂行逮夜至于齊國人知之僖子使子士之母養之與饋者皆入冬十月丁卯立之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賴去鬻姒殺王甲拘江說囚王豹于句窦之丘公使朱毛遷孺子于骀不至殺諸野幕之下葬諸殳冒淳公羊傳弑而立者不以當國之辭言之此其以當國之辭言之何為谖也此其為谖奈何景公死而舍立陳乞使人迎陽生于諸其家【何注于諸寘也齊人語】諸大夫皆在朝陳乞曰常之毋有魚菽之祭願諸大夫之化我也諸大夫皆曰諾于是皆之陳乞之家坐陳乞曰吾有所為甲請以示焉諸大夫皆曰諾于是使力士舉巨囊而至于中溜諸大夫見之皆色然而駭開之則闖然公子陽生也【闖醜鸩反又醜今反見?說文引公羊作覢然注雲覢暫見也】陳乞曰此君也已諸大夫不得已皆逡巡北面再拜稽首而君之爾自是往弑舍谷梁傳陽生入而弑其君以陳乞主之何也不以陽生君荼也其不以陽生君荼何也陽生正荼不正不正則其曰君何也荼雖不正已受命矣入者内弗受也荼不正何用弗受以其受命可以言弗受也陽生其以國氏何也取國于荼也 春秋之初四方亂獄未聞告亂于宗周猶來告亂于宗國隐公四年春衛州籲弑其君衛人來告亂蓋以魯為列國之宗而來告也隐公不能會諸侯往而成之則宗國之微自隐公始桓公二年宋督之亂亦來告可知桓公乃假成之之名而取賂焉由是宗國益微不可複振矣宋兩弑君【一宋督一宋萬】晉一弑君【卓子】凡三書及所以旌死難之臣也魯弑子赤曷為叔仲惠伯不書於春秋叔仲惠伯者子赤之傅也公子遂欲立宣公叔仲不可其不可奈何文公死子幼公子遂謂叔仲曰君幼如之何叔仲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幼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與謀故先殺叔仲而後弑子赤使叔仲生而存則子赤不可得而弑也叔仲可謂義形于色矣然則曷為不書于春秋春秋尊宗國君弑則隐而不書故叔仲惠伯亦不得牽連而書說者謂死無補于君故不書則孔父仇牧荀息有何補於君而書於冊哉然則曷為不書卒書卒則無以表其節也且書卒則嫌與公子牙同故不書然則曷為不書刺大夫命於天子不得專殺故列國殺大夫雖有罪亦直書以譏之惟魯殺大夫則書刺所以尊宗國故曰君臣未嘗相弑也謂君不稱弑臣不言殺也刺者有辠乃刺之雖無辠亦必有說【如不卒戍刺之】則又何說而刺叔仲惠伯乎此叔彭生死難之節所以不着於春秋雖阙於經而特詳於傳所以發潛德之幽光也【或謂齊召忽傅子糾魯叔仲傅子赤此兩人之死皆所謂匹夫匹婦自經於溝渎而莫之知者其說信乎曰否不然子糾非君亦非适故召忽不得為死難之臣子赤乃文公之适文公薨而子赤既為君矣死君難義也或又從而訾之俗儒之好議論不樂成人之美如此哉】弑君曷為或稱名或稱國稱國謂專國者晉之專國者栾書故稱國栾書弑厲公猶趙盾弑靈公盾直稱名書獨隐其名而稱國則晉之董史失其官矣董史失其官曷為孔子不正之孔子曰吾猶及史之阙文也又曰其文則史其義則丘竊取之然則其義安在稱國者其義不稱名者其文仍其文而存其義弑州蒲者栾書弑庶其者莒仆弑王僚者吳光皆稱國獨薛無史薛弑其君比則未有聞焉人皆知郤至之伐莫知栾書之奸左氏雖虛張郤至之伐仍不能掩其忠雖盛稱栾書之美仍不能掩其惡成公十有七年十有二月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犫郤至谷梁子曰自禍於是起矣三郤不死厲公不弑栾書所畏而忌者惟郤至耳殺三郤者非胥童乃栾書也鄢之戰栾書請俟齊魯之師郤至獨以為不可楚有五間急擊勿失於是敗楚師於鄢陵栾書是以畏而忌之既戰獲楚公子發鈎栾書陰誘發鈎使讒郤至由是發鈎如其言以告厲公公問栾書書曰臣固聞之且雲郤至欲為難使郤犫緩齊魯之師而已勸君戰戰敗将納孫周公惑之乃使郤至聘于周【時悼公在周】而書又陰使人說孫周使見郤至郤至不知其謀而見孫周公使觇之以為信遂使胥童殺三郤郤錡欲以其黨攻公郤至不可至死不敢為難奉君命也可不謂忠乎栾書既殺三郤遂弑厲公乃納孫周而立之是為悼公欲為難而納孫周者書之志也顧以此誣郤至郤至死而其志得行處心積慮十餘年而後成其奸甚矣故春秋數稱晉栾書帥師一救鄭【成公六年】一侵蔡【八年】一伐鄭【九年】明專國也及厲公死【十有八年】而書乃弑君之賊其名絶不複見矣晉人不知其奸反頌其德比之召公而書之惡仍不可掩故餘殃終及其孫事詳内外兩傳而我特斥其惡者所以誅奸谀於既死也谷梁謂弑君賤者窮諸人言稱人者賤之文公十有六年冬宋人弑其君杵臼杵臼者宋昭公弑昭公者乃其君祖母王姬使帥甸攻而殺之古乘與甸通周禮稍人掌丘乘之政帥甸猶帥乘是時昭公田孟諸故襄夫人使稍人帥乘攻而殺之稍人乃下士謂之賤可以君祖母之尊又王姬之貴号令於其國國人莫敢不從而謂之賤可乎自古婦人不與國政婦人而與國政者未有不亡國敗家者也宋平公殺其子可直斥宋公襄夫人殺其孫不可直斥君祖母直斥君祖母則名不正而言不順辭窮故稱人以賤之以君祖母王姬之尊且貴而與賤者同辭此春秋之特筆後世君母臨朝而擅廢置其君之柄者亦當以春秋為鑒焉宋昭公無道傳無實蹟晉厲公無道外傳謂無德而功烈多服之者衆晉靈公不君既無德亦無功服之者寡故力不能殺趙盾厲公力能殺栾書而惑於其奸猶豫不決災及其身且趙盾數谏靈公而栾書未聞一言規誨故趙盾猶不失為賢大夫栾書之奸如後世魏之司馬懿父子故愚表而出之以待後之學者文公十有四年九月齊公子商人弑其君舍此未踰年之君也曷為直稱君踰年稱君者緣孝子之心不忍當君位也在朝之臣固已北面稽首而君之矣一國之人亦莫不奉以為君其誰曰非君也然則裡克殺其君之子奚齊曷為不直稱君而曰君之子奚齊不正獻公殺其世子又逐其二子而立奚齊國人譁然不服莫以為君在朝之臣亦未聞有君之者君之者惟荀息一人而已故春秋特書君之子言獻公以為子國人不以為君也公羊謂弑未踰年君之号失之然則裡克殺卓子曷為直稱君踰年矣雖不正安得不稱君【殺奚齊在僖公九年冬弑卓子在十年春王正月】左氏以為殺奚齊在僖公九年冬十月弑卓子在是年十一月似傳誤當舍傳從經或雲傳據夏時經從周曆吾未之前聞哀公四年春盜弑蔡侯申蔡公孫辰出奔吳明弑蔡侯申者公孫辰也傳稱公孫翩明辰使翩弑之此連而書者與魯慶父弑闵公宋萬弑殇公同而經稱盜何也蔡人以盜赴故稱盜又蔡昭公将如吳明不在國而在塗則其稱盜也亦宜傳稱文之锴殺公孫翩經書蔡殺其大夫公孫姓公孫霍明皆辰之黨而辰獨出奔譏失盜也左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