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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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今諸解徒見鄉飲酒燕禮并有間歌魚麗之文遂引以證此章林氏唱之其辭欠明若王氏炎則看儀禮疏率陳大猷複引儀禮分注其下改卻本文尤非蓋間歌魚麗南有嘉魚南山有台與笙由庚崇丘由儀相更替也與書之以間初不相幹不過一間字同間代更替之義亦同耳雙溪謂堂上登歌堂下間歌直引間歌魚麗以解笙镛以間謂以間即是間歌殊不知堂下安得有歌乎 卒歌主人獻工工左瑟一人拜不興受爵主人阼階上拜送爵 注曰一人工之長也凡工賤不為之洗 敖氏曰一人工之長乃歌者也不興受爵瞽者不能如禮也主人亦坐授之主人獨拜于阼階上者以工拜受于其位故不得拜于其右也 張氏曰工左瑟者移瑟于左身在瑟右以便受爵也世佐案一人謂鼓瑟者之長瑟賤而先得獻者以其先就事也説又見鄉射禮左瑟以主人于其右授爵也工北面以東為右 薦脯醢使人相祭 注曰使人相者相其祭酒祭薦 工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 注曰坐授之 衆工則不拜受爵祭飲辯有脯醢不祭 注曰祭飲獻酒重無不祭也 敖氏曰祭飲祭酒乃飲也 大師則為之洗賔介降主人辭降工不辭洗 注曰大夫若君賜之樂謂之大師則為之洗尊之也賔介降從主人也工大師也上既言獻工矣乃言大師者大師或瑟或歌也其獻之瑟則先歌則後敖氏曰大師周官以下大夫為之諸侯則宜用上士也主人辭賔亦對衆賔不降别于賔介也工不辭洗亦不降 張氏曰大師在瑟歌四人之内通謂之工獻之亦依瑟先歌後之序但為之洗為不同 世佐案大師乃君所賜有爵者無論或瑟或歌必先獻不當依瑟先歌後之序經既言獻工乃言大師者以其出于君賜不必有也注誤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樂南陔白華華黍 注曰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詩以為樂也南陔白華華黍小雅篇也今亾其義未聞昔周之興也周公制禮作樂采時世之詩以為樂歌所以通情相風切也其有此篇明矣後世衰微幽厲尢甚禮樂之書稍稍廢棄孔子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謂當時在者而複重雜亂者也惡能存其亡者乎且正考父挍商之名頌十二篇于周太師歸以祀其先王至孔子二百年之間五篇而已此其信也 疏曰案詩序雲南陔孝子相戒以養也白華孝子之潔白也華黍時和年豐宜黍稷也以上是子夏序文雲有其義而亾其辭者此是毛公續序雲有其義者指子夏序有其義也雲亾其辭者謂詩辭亾矣南陔注雲孔論詩雅頌各得其所時俱在耳遭戰國及秦之世而亾之其義則與衆篇之義合編故存彼詩鄭注又與此不同者鄭君注禮之時未見毛傳以為此篇孔子前亾注詩之時既見毛傳以為孔子後失也 劉氏敞曰此三篇皆笙詩也小序雲有其義而亾其辭亾謂本無非亾逸之亾也鄉飲酒禮鼓瑟而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然後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樂南陔白華華黍燕禮亦鼓瑟而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然後笙入立于縣中奏南陔白華華黍南陔以下今無以考其名篇之義然曰笙曰樂曰奏而不言歌則有聲而無辭明矣下由庚崇丘由儀仿此 朱子曰小序于此六笙詩皆着其義蓋序者以意言之今鄭此注雲其義未聞則亦不敢信其説矣敖氏曰磬南阼階西南也北靣立蓋亦東上如工立于磬南近其所應之樂也 敖氏曰堂下之樂笙為主磬亦在堂下樂即笙磬張氏曰磬縣南面其南當有擊磬者此笙入磬南北面在擊磬者之南北面也 世佐案笙詩之説從來聚訟詩禮二注出康成一手尚爾異同況生于其後者乎謂六篇之辭雖亾而其義幸以序而存者箋疏而外陸氏德明束氏晳蘓氏轍範氏處義黃氏櫄嚴氏粲也謂其辭既亾則其義不可得而知作序者但考二字便率意作一篇之序者鄭氏樵李氏樗也讀亾其辭之亾為無而謂此六篇有聲無辭者劉氏敞商氏份董氏逌王氏質黃氏震也朱子于有聲無辭之解既用原父而以小序為無理則同漁仲其説詳見詩集傳及辯説固足為定論矣然猶未足以厭後人之心而関其口何也書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又曰予欲聞六律五聲八音在治忽以出納五言汝聴然則有辭而後有聲聲之不可離辭而後成樂也自古然矣況古人名篇之例或以詩之首二字或一句或次取篇中一二字以為題亦有舍篇中字而别命之者要未有無其辭而可命之曰某詩某詩也夫詩之逸者多矣如貍首采齊肆夏見于禮記祈招河水新宮見于春秋左氏傳三夏之名見國語九夏之名見周禮考其辭與義必無夫子所删者而今詩皆不能具其亾于夫子之前而不及收與抑亾于天子之後而今之所存者或非其舊與是皆未可知也何獨于南陔以下六篇而保其非逸耶若徒以其曰笙曰樂曰奏而不言歌以為有聲無辭之證則呂氏祖謙郝氏敬論之詳矣其説可得而申也 鄉射禮雲奏驺虞國語雲金奏肆夏樊遏渠呂叔玉雲肆夏時邁也樊遏執競也渠思文也其説采于詩集傳是皆有辭而亦雲奏周禮籥章以籥豳詩吹即七月也禮記升歌清廟下管象象即維清也燕禮升歌鹿鳴下管新宮而左傳昭二十五年宋公賦新宮謂之賦則有辭矣國語又稱伶箫詠歌鹿鳴之三是籥與箫管所吹之詩皆有辭而謂笙所吹者獨無辭乎張子曰既無詩安得有此篇必是其有辭所以亾者良由施之于笙非若歌之可習此言殆為平允矣 主人獻之于西階上一人拜盡階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 注曰一人笙之長者也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鄉射禮曰笙一人拜于下 疏曰案鄉射記雲三笙一和而成聲爾雅曰笙小者謂之和 敖氏曰主人獻時亦西南面也主人拜亦北面升授主人爵亦盡階不升堂 張氏曰前獻歌工在阼階上以工在西階東也此獻笙在西階上以笙在階下也 衆笙則不拜受爵坐祭立飲辯有脯醢不祭 注曰薦之皆于其位 敖氏鄉射禮曰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乃間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儀 注曰間代也謂一歌則一吹六者皆小雅篇也魚麗言太平年豐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防所以優賔也南有嘉魚言太平君子有酒樂與賢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禮下賢者賢者累蔓而歸之與之燕樂也南山有台言太平之治以賢者為本此采其愛友賢者為邦家之基民之父母既欲其身之壽考又欲其名德之長也由庚崇丘由儀今亾其義未聞 疏曰雲謂一歌則一吹者堂上歌魚麗終堂下笙中吹由庚續之以下皆然案詩序雲由庚萬物得由其道也崇丘萬物得極其高大也由儀萬物之生各得其宜也有其義而亾其辭堂上歌者不亾堂下笙者即亾蓋當時方以類聚笙歌之時各自一處故存者并存亾者并亾也 世佐案疏言笙詩并亾之故要不若張子之确 乃合樂周南闗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注曰合樂謂歌樂與衆聲俱作周南召南國風篇也王後國君夫人房中之樂歌也関雎言後妃之德葛覃言後妃之職卷耳言後妃之志鵲巢言國君夫人之德采蘩言國君夫人不失職采蘋言卿大夫之妻能循其法度昔太王王季居于岐山之陽躬行召南之教以興王業及文王而行周南之教以受命大雅雲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禦于家邦謂此也其始一國耳文王作邑于豐以故地為卿士之采地乃分為二國周周公所食召召公所食于時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德化被于南土是以其詩有仁賢之風者屬之召南焉有聖人之風者屬之周南焉夫婦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國君與其臣下及四方之賔燕用之合樂也鄉樂者風也小雅為諸侯之樂大雅頌為天子之樂鄉飲酒升歌小雅禮盛者可以進取也燕合鄉樂禮輕者可以逮下也春秋傳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也文王大明緜両君相見之樂也然則諸侯相與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與次國小國之君燕亦如之與大國之君燕升歌頌合大雅其笙間之篇未聞 疏曰歌樂衆聲俱作者堂上有歌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詩也 孔氏曰合樂三終者謂堂上下歌瑟及笙并作也若工歌関雎則笙吹鵲巢合之若工歌葛覃則笙吹采蘩合之若工歌卷耳則笙吹采蘋合之【見禮記鄉飲酒義疏】朱子曰二南之分注疏説皆未安唯程子曰以周公主内治故以畿内之詩言文王太姒之化者屬之周南以召公掌諸侯故以畿外之詩言列國諸侯大夫之室家被文王之化而成德者屬之召南此為得之謂之南者言其化自岐雍之間被于江漢之域自北而南也詩曰以雅以南即謂此也又曰合樂孔疏非是當從賈疏之説言三終者二南各三終也 敖氏曰鄉飲酒士禮之盛者也故歌小雅與鄉樂若其禮輕者則惟鄉樂而已下文息司正是也【世佐案鄉飲酒大夫享士之禮也敖直以為士禮非然以下文息司正觀之則大夫燕士之樂略可以覩矣】張氏曰案此合樂即論語所謂闗雎之亂者也世佐案飨燕所用詩之差等諸子用大雅諸侯小雅大夫風此其宜也春秋傳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也頌是天子郊廟之樂歌而享諸侯亦用之者所謂禮盛者可以進取也燕則升歌大雅合小雅合小雅者所謂禮輕者可以下逮也傳又曰文王大明緜両君相見之樂也亦謂享禮進取也燕則升歌小雅合鄉樂合鄉樂者亦下逮也今鄉大夫享士而升歌笙問俱用小雅者亦進取也注疏分别未妥敖氏不知春秋傳及此經所雲皆是享禮進取因謂諸侯宜歌大雅大夫士宜歌小雅亦未是也傳稱穆叔如晉晉侯飨之歌鹿鳴之三三拜飨也而與燕同樂諸侯于聘大夫之禮則然賈疏據此遂謂飨燕同樂尤非詩譜雲天子諸侯燕羣臣及聘問之賔皆歌鹿鳴合鄉樂此則得之凡笙間之詩皆與升歌同等而諸侯以上又有以樂納賔之禮以樂納賔則升歌之後下管乃笙所奏之詩亦皆與升歌同等燕禮具焉其他則未之聞也仲尼燕居以升歌清廟下管象為兩君相見之樂蓋記者譌也清廟祀文王之升歌也【書大傳雲周公升歌清廟苟在廟中嘗見文王者愀然如複見文王焉】魯以成王之賜得用之周公之廟【明堂位雲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大廟升歌清廟下管象】已為非禮【孔子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其哀矣程子曰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非也】而謂大飨用之其可哉今詳列其差等如左 工告于樂正曰正歌偹樂正告于賔乃降 注曰樂正降者以正歌偹無事也降立西階東北面右樂【張氏曰此作樂樂賔是飲酒禮第二叚并上叚鄭氏以為禮樂之正是也】 儀禮集編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