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傳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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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譏之曰昔先王議事以制不爲刑辟其言蓋取諸此也先王人法并任而任人爲多故律設大法而已其輕重之詳則付之人臨事而議以制其出入故刑簡而政清自唐以前治罪科條止于今律令而已人之所犯日變無窮而律令有限以有限治無窮不聞其有所阙豈非人法兼行吏猶得臨事而議乎今律令之外科條數萬而不足于用有司請立新法者日益而不已嗚呼任法之弊一至于此哉 其爾典常作之師無以利口亂厥官 小人不利于用常法常以利口亂政 蓄疑敗謀 人主聞讒言不即辨而藏之中曰蓄疑敗謀害政無大于此者 怠忽荒政不學牆面莅事惟煩戒爾卿士功崇惟志未有志卑而功崇者 業廣惟勤惟克果斷乃罔後艱 媮于初必艱于終 位不期驕祿不期侈恭儉惟德無載爾僞 孟子曰恭儉豈可以聲音笑貌爲哉 作德心逸日休作僞心勞日拙居寵思危罔不惟畏弗畏入畏推賢讓能庶官乃和不和政厐 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自有君臣以來病之矣惟讓爲能和是以貴之 舉能其官惟爾之能稱匪其人惟爾不任王曰嗚呼三事 三公也 暨大夫敬爾有官亂爾有政以佑乃辟永康兆民萬邦惟無斁 成王既伐東夷肅愼來賀 東夷淮夷也在周之東肅愼東北逺夷也 王俾榮伯作賄肅愼之命 國語曰文王诹于蔡原訪于辛尹重之以周召畢榮豈此榮伯也與 周公在豐将殁欲葬成周公薨成王葬于畢告周公作亳姑 畢有文武墓葬公于畢示不敢臣也亳姑蒲姑也周公告召公作将蒲姑至此并告已遷欤二篇亡 君陳第二十三 周公既殁命君陳分正東郊成周作君陳 君陳命于周公之後畢公之前必周之老臣也鄭?以爲周公子非也畢公成王之父師弼亮四世豈以周公之子先之周公遷殷頑民于洛不必遷舊人以宅新民也洛人在内殷人在郊理必然也分正者畢命所謂旌别淑慝表厥宅裡殊厥井疆俾克畏慕也 王若曰君陳惟爾令德孝恭惟孝友于兄弟克施有政命汝尹茲東郊敬哉昔周公師保萬民民懷其德徃愼乃司茲率厥常懋昭周公之訓惟民其乂我聞曰至治馨香感于神明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物之精華發越于外者爲聲色臭味是妙物也故足以移人亦足以感鬼神聖人以至治明德比于馨香有以也夫荀悅有言君子以情用小人以形用榮辱者賞罰之精華故禮教榮辱以加君子化其情也桎梏鞭樸以加小人化其形也君子不犯辱況于刑乎小人不忌刑況于辱乎若教化之廢推中人而墜于小人之域教化之行引小人而納于君子之塗此之謂也 爾尚式時周公之猷訓惟日孜孜無敢逸豫凡人未見聖若不克見既見聖亦不克由聖爾其戒哉爾惟風下民惟草 豈獨聖也凡有求而未得也無所容其愛既得則愛衰此人之情也爲人君者不能顯諸仁藏諸用凡所以治民之具畢用而常陳則民狎而玩之矣故教之惟風下民惟草德複有妙于風者乎 圖厥政莫或不艱有廢有興出入自爾師虞庶言同則繹 有所興廢出納皆咨于衆以度之衆言同則繹之孔子曰巽語之言能無悅乎繹之爲貴 爾有嘉謀嘉猷則入告爾後于内爾乃順之于外曰斯謀斯猷惟我後之德嗚呼臣人鹹若時惟良顯哉臣謀之而君能行此眞君之德也豈待其順之于外雲爾也哉成王之言此者非貪臣之功實欲歸功于臣以來衆言也 王曰君陳爾惟?周公丕訓無依勢作威無倚法以削寛而有制從容以和殷民在辟予曰辟爾惟勿辟予曰宥爾惟勿宥惟厥中有弗若于汝政弗化于汝訓辟以止辟乃辟 辟而不能止辟者勿辟也 狃于奸宄敗常亂俗三細不宥 狃習也常者國之舊法俗者民之所安而敗亂之害政之尤故此三者所犯雖小亦不可宥也 爾無忿疾于頑無求備于一夫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 有殘忍之忍有容忍之忍春秋傳曰州籲阻兵而安忍此殘忍之忍孔子曰小不忍則亂大謀此容忍之忍也古今語皆然不可亂也成王指言三細不宥則其餘皆當宥之曰必有忍其乃有濟者正孔子所戒小不忍則亂大謀者也而近世學者乃謂當斷不可以不忍忍所以爲義是成王教君陳果于刑殺以殘忍爲義也夫不忍人之心人之本心也故古者以不忍勸人以容忍勸人也則有之矣未有以殘忍勸人者也不仁之禍至六經而止今乃析言誣經以助發之予不可以不論 簡厥脩亦簡其或不脩進厥良以率其或不良惟民生厚因物有遷違上所命從厥攸好爾克敬典在德時乃罔不變允升于大猷惟予一人膺受多福其爾之休終有辭于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