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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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下風以成公之名然先王之制士不?贽為臣則不見于王公師道于公前有貴賤之嫌後無平生之舊公雖可見禮可去乎且公之見招蓋以能守區區之禮也若冒昧法義聞命走門則失其所以見招公又何取焉及惇為相又緻意焉終不往官颍時蘇轼知州事待之絶席欲參之門弟子間而師道賦詩有向來一瓣香敬為曾南豐之語其自守如此 劉恕賜第調钜鹿主簿和川令發強擿伏一時能吏自以為不及恕為人重意氣急然諾郡守罪被劾屬吏皆連坐下獄恕獨恤其妻子如己骨肉又面數轉運使深文峻诋司馬光編資治通鑒召為局僚王安石與之有舊欲引寘三司條例恕以不習金谷為辭因言天子方屬公大政宜恢張堯舜之道以佐明主不應以利為先又條陳所更法令不合衆心者勸使複舊至面刺其過安石怒變色如鐵恕不屈或稠人廣坐抗言其失無所避遂與之絶方安石用事呼吸成禍福高論之士始異而終附之面譽而背毀之口順而心非之者皆是也恕奮厲不顧直指其得失無所隠 【臣】按自古謂周之士貴秦之士賤【臣】以漢唐宋三代之士觀之蓋東都之士貴于西都趙宋之士貴于李唐矣夫以禮義亷恥謂之四維此士風之所以盛衰而國勢之所以廢興存亡也西京如谷子雲樓君卿之屬徘徊于五侯之門而以得其一飲一食之賜為榮也亦可羞矣又況莽大夫乎東都汝颍之間高處士之節與黨人之禍者比比相屬而不軌之臣憚于名義猶逡巡沒世以是相比貴賤可知李唐中葉以後朝士朋比相傾而遊于方鎮者往往豔其金帛之贈因其厚簿往來去就攜其表薦以取科第甚者賦詩獻谀托肺腑願出死力則有感恩知有地不上望京樓之句于是乎四維掃地沿及五代五十餘年之間改玉更步如弈棋然士之放利茍合者遂恬不知夫事數姓之為辱也然則趙宋之士其最優乎【臣】觀富韓範歐之諸钜公濂洛關閩之諸夫子與夫後先并起之諸君子其道德勳業文章既卓卓乎其?諸千百世而不朽矣【臣】讀文苑?又可慨焉其士之能自守者固往往而載于是編也至于之二子者其确乎不拔之操又其特哉宋祚之所以弱而後亡者亦士大夫之禮義廉恥有以維之及其既亡而冐白刃蹈海濵死者亦夥矣此非前哲之流風餘澤使之然乎【臣】故于二子之事着其本末于事長之科以見經之所謂順者在此不在彼也 元李昶以春秋中第釋褐徴事郎孟州溫縣丞國兵下河南奉親還鄉裡行台嚴實辟授都事改行軍萬戶府知事實卒子忠濟嗣陞昶為經歴居數歲忠濟怠于政事貪佞抵隙而進昶言于忠濟曰比年内外相尚飲宴無度庫藏空虛百姓匮乏若猶循習故常恐或生變惟閣下接納正士黜逺小人去浮華敦樸素損騎從省宴遊雖不能救已然之失尚可以弭未然之禍時朝廷裁抑諸侯法制寖密忠濟縱侈自若昶以親老求解不許俄以父憂去官杜門教授一時名士若李謙馬紹輩皆出其門 【臣】按昶後見世祖論治國用兵之要因被寵遇有所訪問知無不言世祖嘗燕處望見李秀才至辄斂容敬禮防嚴忠濟罷其弟忠範代之忠範表請昶師事之特授翰林侍講學士行東平路總管軍民同議官昶條十二事刬除宿弊蓋昶雖忠于朝廷而始終周旋于嚴氏父子兄弟之間敦順長之義者也 呂思誠為國史院檢讨官文宗在奎章閣有防取國史閱之左右舁匮以往院長貳無敢言思誠在末僚獨跪閣下争曰國史紀當代人君善惡自古天子無觀閱之者事遂寝 【臣】按人主不得觀國史記注此歴代相傳之故事院長之所當力争者長不能争而末僚争之使争而不得又将獲戾而争之而得其美一歸于長官此思誠之不争之于其長而争之于君固将以身任之而不以累其長也思誠之為景州蓨縣尹其異政不可殚述官至中書左丞三為祭酒一法許衡之舊素以勁抜聞不為世所屈惟然故其順足稱也 于文傳登延祐二年乙科授同知昌國州事長于治劇所至俱有善政自其始至昌國即能柔之以恩信于是海島之民雖頑犷不易治至有剽掠海中若化外然者亦為之變俗初長官強愎自恣文傳推誠以待之乆乃自屈服鹽?官方倚轉運司虐使州民家業破蕩文?語同列曰吾屬受天子命以牧此民可坐視而弗救之乎乃亟為陳理上官莫能奪民賴以免 【臣】按文傳長于政事其治行往往為州縣最涖官昌國新發于硎能使長官屈服其所陳理莫之能奪此推誠待人之驗也君子亦誠而已矣 蓋苗登進士第授濟甯路單州判官州多系囚苗請疏決之知州以為囚數已上部使者未報不可決苗曰設使者有問請身任其責知州乃勉從之使者果閱牍而去歲饑白郡府未有以應防他邑亦以告郡府遣苗至戶部以請戶部難之苗伏中書堂下出糠餅以示曰濟寜民率食此況不得此者尤多豈可坐視不救乎因泣下時宰大悟凡被災鹹獲赈焉有官粟五百石陳腐以借諸民期秋熟還官及秋郡責償甚急部使者将責知州苗曰官粟實苗所贳今民饑不能償苗請代還使者 乃已其責 【臣】按史稱苗學術淳正性孝友喜施廣置義田以贍宗族平居恂恂謙謹及至遇事張目敢言雖經挫折無所回撓有古遺直之風蓋其在單州事有難處皆身任其責以一判官而能得之于州得之于部使者得之于時宰其唯古之遺直乃能為天下之至順哉 以上事長順 禦定孝經衍義卷九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