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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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朝寡援而能力發章惇曾布蔡京蔡卞羣奸之罪無少畏忌瓘初為卞屬且為所禮卒能自逺伯雨之拒郡守不涖公庫其矯矯風節已見為主簿時故君子莫重乎其始進也 張九成遊京師從楊時學權貴托人緻币曰肯從吾遊當薦之館閣九成笑曰王良尚羞嬖奚乘吾可為貴遊客耶紹興二年對策直言擢寘首選楊時遺九成書曰廷對自中興以來未之有非剛大之氣不為得喪回屈不能為也授鎮軍佥判吏不能欺民冒鹾禁提刑張宗臣欲逮捕數十人九成争之宗臣曰此事左相封來九成曰主上屢下恤刑之诏公不體聖意而觀望宰相耶宗臣怒九成即投檄歸從學者日衆出其門者多為聞人 【臣】按史論稱九成對防忠義凜然今考策中有雲今闾巷之人皆知有父母妻子之樂陛下為天子冬不得溫夏不得凊昏無所定晨無所省感時遇物凄惋于心可不思還二聖之車乎亦可以為颍封人之錫類矣【臣】獨取其謝權貴忤提刑二事以入于事長之條蓋守已勿失當官而行乃謂之順順者順其理非順其勢位也 陳俊卿登第授泉州觀察推官服勤職業同僚宴集恒謝不往一日郡中失火汪藻走視之諸掾屬方飲某所俊卿輿卒亦假之行于是例以後至被诘俊卿唯唯推謝已而知其實問故俊卿曰某不能止同僚之行又資其仆安得為無過時公方盛怒其忍幸自解重人之罪乎藻歎服以為不可及 【臣】按俊卿為同僚受過卒為藻所歎服此長者之事其後為普安郡王府教授講經辄寓規戒正色特立王好鞠戲因誦韓愈谏張建封書以諷王敬納之王即大位是為孝宗蓋其為府僚宮僚則能順而其斥奸黨明公道以佐孝宗又非他相可及也 趙方知青陽縣告其守曰催科不擾是催科中撫字刑罰無差是刑罰中教化人以為名言 【臣】按方以縣令而能以此言告其守使守能用其言則方之撫字教化之德意非獨被于一邑而有并防其福者矣史論方少從張栻學許國之忠應變之略隠然有樽俎折沖之風夫為吏能愛民為将能恤兵為屬吏能正已納防于上官為将相能奬拔人才于下位固無異道也 呂午授烏程主簿郡守緻之幕下事一決于午守張忠恕丞相浚之孫薦午尤力時忠恕之母就養躬至簿防迎午二親入郡與午皆衣防衣奉觞上壽邦人榮之調當塗縣丞守吳柔勝謂午有操守俾其子潛定交焉防司理攝蕪湖縣廬州遣兩兵防公事司理遂以廬兵奪縣民為言柔勝怒悉置獄屬午問之謂廬州有公牍不可謂奪民柔勝愈怒再以屬午明日午入谒柔勝先令左右問若何午執前說柔勝益加怒謂我不忍廬兵奪吾百姓不出迎午午坐客位不退不食柔勝勉為出怒不息欲黥二兵午徐曰廬州初無公牍則可有則縣不為處置而反罪廬兵恐不可久之卒從午請 【臣】按呂午自為丞簿固已風采凜然其毎為長官所延薦或屈己以從午而益厚遇之張公推奉母之心以及于午之親宜邦人以為榮也其後以不容于史嵩之以中奉大夫閑居一紀卒 周惇頤字茂叔以舅任為分甯主簿有獄乆不決惇頤至一訊立辨邑人驚曰老吏不如也部使者薦之調南安軍司理參軍有囚法不當死轉運使王逵欲深沿之逵酷悍吏也衆莫敢争惇頤獨與之辨不聽乃委手版歸将棄官去曰如此尚可任乎殺人以媚人吾不為也逵悟囚得免移彬之桂陽令治績尤着郡守李初平賢之語之曰吾欲讀書何如惇頤曰公老無及矣請為公言之二年果有得徙知南昌南昌人皆曰是能辯分甯獄者吾屬得所訴矣富家大姓黠吏惡少惴惴焉不獨以得罪于令為憂而又以污穢善政為恥歴合州判官事不經手吏不敢決雖下之民不肯從部使者趙抃惑于谮日臨之甚威惇頤處之超然通判防州抃守防熟視其所為乃大悟執其手曰吾幾失君矣今而後乃知周茂叔也 【臣】按惇頤得孔孟之本源為程朱之宗統其語言行事固不當僅求之吏治者也然其歴事長官不援不抗卒使悍者氣降彊者心折非盛德之所感烏能若是乎孟子曰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于茲可見惇頤精義緻用之學時措之皆宜而太極通書為非空言也 李之才初為衞州獲嘉主簿權共城令再調孟州司法參軍時範雍守孟亦莫之知也雍初自洛建節守延安送者皆出境外之才獨别近郊雍谪安陸丞之才沿檄見之洛陽前日逺送之人無一來者雍始恨知之之晩【臣】按邵雍之易劉羲叟之厯法皆受之于之才者也大器難識安于卑位使之經世務不知其果何如其于範雍處暄涼之變乃見士節矣取之以附于順長之條使夫前日逺送之徒知有愧焉 陳師道少而好學苦志年十六以文谒曾鞏一見奇之留受業熙甯中王氏經學盛行師道心非其說遂絶意進取鞏典五朝史事得自擇其屬朝廷以白衣難之元祐初蘇轼?堯俞孫覺薦其文行起為徐州教授又用梁焘薦為太學博士言者謂在官嘗越境出南京見轼改教授颍州師道高介有節安貧樂道初遊京師逾年未嘗一至貴人之門?堯俞欲識之先以問秦觀曰是人非持刺字俛顔色伺候乎公卿之門者殆難緻也堯俞曰非所望也吾将見之懼其不吾見也子能介于陳君乎知其貧欲懷金為餽比至聽其論議益敬畏不敢出章惇在樞府将薦于朝亦屬觀延緻師道荅曰辱書谕以章公降屈年德以禮見招不佞何以得此豈侯嘗欺之耶公卿不下士尚矣乃特見于今而親于其身幸孰大焉愚雖不足以齒士猶嘗從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