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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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養以正召見亦虛應也都罷是時上漸廢朝講矣而請不時召見文學之臣為忤防故并求遺書亦報罷然不遣博雅專使而徒行提學官員真虛應耳夫以我朝之盛崇儒右文超轶前代而購書之诏希闊無聞東閣之藏蕩析殆盡将使萬世之下有遺議焉恐不可以為迂闊不切事情之務而忽之也肻堂所述累代藏書卷帙多少及所以聚散之由甚具其所記書之六厄本隋牛?之言五厄但?上數秦灰而下不逮唐之祿山黃巢為不同耳以五季享國之促有土之偏而有購求遺書之君以有明全盛而藏書散帙購遺之诏無聞此有識之士所深歎者也【臣】又竊意購書之功莫大于漢而校書之精莫過于劉向父子漢所購先王六藝秦所燔焚壁藏口授不至遂冺者幾希向歆所校諸經師所傳習博士之所争辯立于學官?之至今微則先王之遺文或幾乎熄後世非有滅籍之禍挾書之律徒以兵火之後延閣秘室之書流?人間耳且夫獻書者可以得金得官而僞撰者比比然也茍非明理博識之士従而辨之則所謂數十萬卷之多其中豈無可棄而反錄可錄而反棄者又如士大夫家好書茍非其求之甚専聚之甚力則其緻之也必鮮國家非専使訪求而以文書通行外吏虛應故事則民間孰肻以書來獻者昔魏主珪問博士李光曰天下何物最善可以益人神智對曰莫若書籍珪曰書籍凡有幾如何可集對曰自書契以來世有滋益以至于今不可勝計人主所好何憂不集善哉言乎人主而好書庶幾于求多聞學古訓之謂也求之専聚之力充牣乎天祿石渠之藏使文學侍從之士讨論講習其間以備燕閑之顧問而輔聖學之緝熙豈可以為不切事情之務而忽之也哉
宋神宗時端明殿學士司馬光上資治通鑒初光約戰國至秦二世如左氏體為通志以進英宗恱之命續其事就崇文殿開局許自選官屬得借龍圖天章三館秘閣書籍給禦府筆墨缯帛及禦前錢以供果餌以内臣為承受光遂與劉攽劉恕範祖禹及子康編集帝即位賜名資治通鑒制序文賜之防光出知永興軍以衰病乞閑乃差判西京留司禦史台及提舉崇福宮前後六任聴以書局自随給之祿秩光于是徧閱舊史旁采小説抉摘幽隐較計毫厘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下終五代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脩成二百九十四卷又略舉事目年經國緯以備檢尋為目錄三十卷又叅考羣書評其同異俾歸一塗為考異三十卷合三百五十四卷厯十九年而成至是上之帝谕輔臣曰前代未嘗有此書過荀恱漢紀逺矣
【臣】按通鑒一書其編緝之也至于十九年之久而其開局選官所同事則又光所自擇書籍則借之三館筆劄則給自上方雖補外亦以書局自随祿秩如故此從來所未嘗有者使當時程期有限則不能從容暇豫以緻其精詳而官屬未備一人之精力容有未及借書人間萬不逮秘府之備書當幾易稾而後成而筆劄之費或不給官有遷轉便離書局常俸之外别無餐錢則豈能抉摘幽隐計較毫厘上下千餘年間經緯燦然若是也若明成祖之命儒臣纂脩五經四書性理大全頒行兩京六部及國子監天下郡縣學庶幾于漢之武帝罷黜百家表章六經之功矣然其采摭去取不能免于繁冗遺漏由其急于告成其間未能精審宣德間章丘廣文朱應吉疏于朝言其中去取未當請下其議于禮部禮部下之天下學校兼采衆說一斷以理事不果行至今有遺憾焉載考永樂大典一書成祖命儒臣彚萃秘閣書籍分韻采入以備檢考供事編輯者三千餘人為卷凡三萬有奇書成貯之文樓葢因學士解缙之請也明世宗又甚愛此書常以一二帙置幾案三殿火命左右趣登文樓出大典甲夜中凡三四?防得不燬其後又谕大學士徐階選儒士程道南等百餘人就史館重錄一部以備不虞而命高拱張居正瞿景淳等校之論者謂以有明全盛之物力刋本?世非所不逮而未之議及今其書在内閣書庫當未散失【臣】愚以為此亦一代之钜觀也宜選國子監生多錄副本儒臣校對散置他所如禮部翰林國子監等衙門各貯一部庶幾可永其?使好古之士亦有所考焉
以上崇聖學【經籍附】
禦定孝經衍義卷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