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6章 一戰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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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阿墨，你肯定是被踢傷了，要不怎麼這麼多汗？&rdquo魯維憤怒地聲音都顫了，他一邊用袖子幫水墨擦汗，一邊跟石府的親衛們比誰眼睛大。
&ldquo爹，哪個□的打得我，我要活剮了他！&rdquo緩過勁兒來的石羽推搡着親衛，脖子上青筋暴起。
看着面無表情的顧邊城，石老将軍眼珠一轉，突然回身&ldquo啪&rdquo的給了兒子一巴掌，&ldquo混賬東西，此乃前線，就算你有軍令在身，也容不得你放肆！&rdquo說完不管目瞪口呆地兒子，他苦笑着上前兩步，&ldquo二郎，犬子年幼無知，請勿介懷！&rdquo 顧邊城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略彎身道：&ldquo小侄竟不知是石家兄弟，想來是我誤會了，隻是大敵當前，多得一個士兵幫助守城也是好的，才出的手，回頭定當登府謝罪。
&rdquo&ldquo啧，謝罪從何說起，&rdquo石老将軍一捋胡須，&ldquo犬子雖未參軍，但是一直在幫助籌糧，一場小誤會，罷了，閑話回頭再說。
二郎，你既然下城，難道高句麗人真的撤了？&rdquo 見石老将軍這番表态，顧邊城就坡下驢，順勢将話題引回戰事，&ldquo正是，他們突然就放棄攻擊，不過我發現遠程山林中隐有火光，我覺得有些奇怪&hellip&hellip&rdquo火光？石老将軍的心猛跳了幾下，難道說大帥趕來了？就在水墨和魯維剛剛沖下城頭之時，高句麗忽然鳴金收兵，如潮水般撤了回去。
之前也親自參與守城戰鬥的他畢竟年高，一見敵人退去，立刻感到疲憊不堪，一陣眩暈襲上來，吓得身旁兵卒趕忙将他搶下城頭，沒想到正好看見惱羞成怒的兒子被人&ldquo欺負&rdquo。
石老将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被魯維扶起的水墨，暗自揣測，隻要大帥能及時趕到，那自己再也不用顧忌這位神将大人了。
剛才石羽挨了老爹那一巴掌有些懵，雖然他嬌生慣養，倒也不是十足的笨蛋，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這會兒他老實地站在父親身後，掃眉搭眼地一言不發。
扭頭看見兒子腫脹的臉頰，石老将軍一疼，在心中冷笑，沒有人能讓自己的兒子白白吃虧，就是神将，也不行！ 看着父親和顧邊城在一起讨論軍情，石羽悄悄問一個親衛，&ldquo老吳，那就是神将顧邊城？&rdquo因為戰事緊張，顧邊城帶着為數不多的骠騎戰士一直守在最危險的前沿，衙府官員曾想設宴招待，但被顧邊城給拒絕了。
&ldquo少爺，正是，&rdquo長相油滑的老吳趕忙點頭。
石羽想着方才顧邊城看向自己那一眼，竟打了哆嗦，再也不敢多看顧邊城一眼，盡管此時他正背對着自己。
&ldquo那小子又是誰？&rdquo雖然畏懼顧邊城的存在，但還是忘不了自己當衆出醜的石羽又把目光放在了水墨身上。
&ldquo應該是神将大人的近衛，但武技好像一般，被分去倒大糞也沒見他們的人有怨言！&rdquo老吳咂摸着說完又猥瑣一笑，&ldquo長得倒是不錯，看樣子神将大人對他不錯嘛。
&rdquo石羽先是一愣，吃喝嫖賭樣樣皆通的他立刻明白了老吳的話裡有話。
打量着眉清目秀的水墨，看看顧邊城高大的背影，再想想方才他那番舉動早就聞聽神将大人不好女色，原本還以為他自制，原來竟是有這個嗜好？石羽登時不屑起來，仿佛顧邊城也沒有剛才那麼可怕了，他冷哼了一聲，&ldquo這對狗&hellip&hellip狗男男！&rdquo &ldquo還是沒有查出來嗎？&rdquo聽完下屬回報的文智臉色愈發陰沉，他皺眉回望了一眼身後的軍帳。
昨日攻城之時，後方糧草卻突然起火，若不是自己有所準備，恐怕現在已經被大君軍法處置了。
好在滅火及時，損失不多，但在重重把守之下，仍有敵人能潛入後方燒糧，還是讓文智心驚不已。
松岩城已被大軍圍得水洩不通，難道天朝已得到訊息，派斥候先行查探？不對，天朝與赫蘭之戰雖然硝煙暫熄，但派出的探子日日都來通報，他們的軍隊并沒有大規模行動，而之前石沖那老匹夫派出的報信人也被大君悄然截殺，燕秀峰應該還未察覺才是&hellip&hellip 這還不算完，方才下屬回報，竟有人趁夜色摸到了投石機跟前想要一探究竟，被守衛無意發現，可那人竟然再次跑掉。
一時間，文智頭疼不已，各種迹象明明顯示敵人尚沒離開，但死活就找不出人來。
帳内的老耳一動不動地守在門邊，耳朵微微動了動，帳外的文智雖然聲音壓得極低，但瞞不過天賦異禀的他。
李振則屈膝坐在案前，手成拳扶着額際，仿佛在閉目養神。
但從他年幼就開始侍奉照顧他的老耳，還是能察覺到主君的憤怒，那隻略顯蒼白的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根根突起。
攻城不順反而讓敵人潛入，這讓高傲的李振如何能接受。
&ldquo老耳，&rdquo李振忽然開口，老耳立刻收斂心神，無聲地走到他跟前站好，&ldquo老奴在！&rdquo &ldquo那幾個士兵還是沒有醒嗎？&rdquo李振問。
&ldquo昨晚有一個睜開了眼，可就算老奴用金針破血之法也隻讓他清醒了不過半刻，但他說的都是些胡話，不成邏輯&hellip&hellip他們傷勢太重，皆在要害，或頭或胸，已不成人形。
&rdquo老耳啞聲回禀。
李振半阖的眼突然張開，清冷的目光讓早已習慣他的老耳也心中一冷。
不知為何，自從高月公主被那些漢狗砍頭示衆以後，大君身上最後一絲熱氣仿佛也随風消散了。
&ldquo不成人形&hellip&hellip&rdquo李振喃喃念了一遍，想到了什麼似的長身而起，&ldquo帶我去看看！&rdquo說完大步走向帳外，老耳急忙跟上。
正在帳外發愁的文智見李振出賬，趕忙迎了上去，&ldquo大君，臣&hellip&hellip&rdquo李振一個手勢打斷了他的話，&ldquo文将軍，且随我去趟傷兵營。
&rdquo傷兵？文智一頓，又回禀道，&ldquo大君，那些傷兵我們也是查驗過身份的，并無外人。
&rdquo &ldquo是嗎？&rdquo李振聲音冷淡，頭也不回地說，&ldquo那幾個從松岩城後門搶回來的傷兵也查驗過了？&rdquo&ldquo呃？&rdquo文智被他問的一噎，跟着明白了過來，他臉色突變，&ldquo這隻負責偷襲的戰營已全軍覆沒，那幾個傷兵又多傷到頭臉，難道&hellip&hellip&rdquo多餘的話已經不用說了，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
&ldquo啊！&rdquo一位軍醫險些被撞了個跟頭，他手上端的藥品裹巾登時灑了一地。
打仗時軍醫地位很高，因為開戰而忙到暴躁的軍醫張嘴就想訓斥，卻發現是大将軍，生生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趕忙彎身行禮。
&ldquo那幾個從松岩城救回來的傷兵呢？！&rdquo文智沉聲問道。
&ldquo在，在那裡！&rdquo軍醫被文智難看的臉色吓到了，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親衛們立刻拔出武器沖向軍醫所指的帳篷，然後示意安全，文智親自撩開帳簾，恭請李振進入。
剛一入内，一股傷口腐爛的血腥臭氣混合着藥味撲面而來，李振眉頭也不皺一下，環視過去，隻見幾個半裸的士兵正躺在地氈上，身上綁的裹巾再度被血水滲透，若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看起來簡直和死人一樣。
李振還未及開口，老耳已低吼了一聲，&ldquo怎麼少了一個？！&rdquo &ldquo嘭！嘭！&rdquo數聲巨響！幾乎和老耳的吼聲同時響起，大部分人已變了臉色，文智卻鎮定地說，&ldquo大君，容臣前去查探！&rdquo&ldquo唔&rdquo李振一揮手，文智迅速出帳而去，同時不忘加派更多人手守護李振。
誰能想到，敵人竟然會扮成傷兵潛入軍營，好大膽子！ 被老耳拎進來的軍醫抖得如篩糠一半軟倒在地，像他這樣的人，竟然能跪在大君面前，軍醫隻覺得自己的嗓子裡仿佛塞滿了沙，渾不知自己回答了些什麼。
&ldquo這幾個人都是由你負責的？什麼時候少了人你都不知道？你身為軍醫是怎麼查驗的？！&rdquo老耳的聲音越來越嘶啞。
緊張到頭腦一片空白的軍醫終于聽出了他聲音中的不滿和冷酷，猛然驚醒過來，磕頭如搗蒜般地為自己分辨，&ldquo小的按照軍規查驗過了，他們身上都有标記，隻有一個人沒有，我&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什麼！沒有标記沒什麼不立刻報告？&rdquo老耳一想到昨天那敵人就躺在這裡暗嘲自己，就難掩憤怒。
&ldquo不，不是！&rdquo面青唇白的軍醫隻覺得呼吸困難，但為了活命還是拼命解釋，&ldquo那，那人身上雖然沒有軍中标記，但肩背上紋了一隻雀鳥，小的知道那是&hellip&hellip啊！&rdquo他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衣領被李振緊緊地揪住，人就這樣半懸在空中，卻一動不敢動。
他被迫跟李振對視，看着他蒼白俊秀的臉和漆黑的眼珠，軍醫忽然覺得能和大君如此&ldquo親近&rdquo，也算沒有白活這一世了。
&ldquo你說他肩背上紋了什麼？&rdquo李振近乎一字一句地問。
被李振威勢鎮住的軍醫下意識答道，&ldquo是雀鳥，一隻青色的，雀鳥&hellip&hellip&rdquo &ldquo阿墨，你看，老鷹！我第一次看見老鷹！&rdquo魯維興奮地指着天空中盤旋的幾隻大鳥。
&ldquo老鷹？&rdquo忙碌中的水墨随意地向上瞟了一眼，又苦笑着說，&ldquo隻要别是秃鹫就好。
&rdquo看魯維還要說話，她一巴掌拍了過去，&ldquo你還有閑工夫看老鷹，趕緊幹活，不然一會兒敵人重整旗鼓殺過來，你不光會第一次見老鷹，你還會第一次去見閻王！别忘了軍令狀！&rdquo魯維一聽到軍令狀三個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廢話，&ldquo呸，呸！&rdquo朝手心吐了口吐沫，又賣力地幹了起來。
周圍都是些精壯漢子，雖然天氣尤寒，但他們□的背上已布滿了汗珠。
&ldquo将軍，水墨這小子的主意真的有用嗎？要是不行，那石将軍肯定會借題發揮的！&rdquo邊将王佐一臉的懷疑，顧邊城卻一言不發，他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看城上，石老将軍正俯瞰過來，兩人目光一碰，又若無其事的滑開。
此時骠騎軍帶着城中士卒一起為正幹得熱火朝天的水墨等人警戒。
雖然已鳴金休兵，不知何時敵人也許就沖殺過來，必須保證在那之前退回城中。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城牆上忽然被人射了一箭，守城官兵原以為是敵人再度偷襲，剛要鳴鑼，骠騎戰士卻發現箭上附着小布條，那上面隻有潦草寫就的幾個字，&lsquo投石機裡有人&rsquo。
匆匆趕來的石老将軍被這個消息驚到了，雖然他也發現高句麗人的投石機外形不同以往，隻是以為有什麼其他威力，但萬萬沒想到那粗大的柱體裡面竟然藏有人。
怪不得高句麗人一直拉着投石機想要靠近城牆，一旦接近，那些羽箭隻會射在投石機的外壁上，而裡面的士兵卻傷不到分毫。
等他們靠上城牆，可以輕易地沖上城牆，将己方殺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兒，石老将軍不禁有些後怕，他忍不住看了眼顧邊城，這小子一直就在懷疑那些投石機，并讓箭手們攻擊那些拉扯的牛馬，沒想到真被他蒙對了。
石老将軍心中又嫉又恨，之前自己在城頭上曾反對他的作法，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現在卻證明他是對的。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算能守到援軍趕來，自己的功勞不但會減少，甚至會讓朝廷覺得自己無能。
正盤算着，就聽顧邊城問，&ldquo老将軍，您有何想法？&rdquo石老将軍正想含糊兩句再說，一閃眼卻看見了顧邊城手中的布條，頓時眼睛一亮，他拉着顧邊城走到了另一邊密談。
&ldquo什麼？讓我們探查消息的真僞，這老匹夫分明是想害死我們！&rdquo王佐一聽就火了。
這幾天骠騎拼死拼活地幫他們守城，沖殺在前，休息在後，現在眼看有了危險，又把骠騎推在了前面。
顧邊城何嘗不明白石老将軍真正的用意，可偏偏他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人無法拒絕。
一來不能僅憑一個小布條來判斷消息的真僞并冒然行動；二來論身手，這城裡無人比得過骠騎軍，要想一探究竟，你們不去誰去？去了，未必能活着回來，可不去，臨陣脫逃的罪名誰又擔得起！&ldquo人老奸，馬老滑，你防着點那老頭！&rdquo這是謝之寒走之前說的話，顧邊城心裡唯有苦笑。
自己一心隻想守衛國家，讓百姓不受戰火之苦，可惜&hellip&hellip &ldquo阿墨，那我們就不用到跟前去看了？&rdquo魯維激動的聲音被水墨又捂了回去，雖然隻比蚊子哼哼大了些，但在寂靜的夜晚，還是夠清晰了。
本就一肚子火的王佐不耐煩地說，&ldquo你們兩個吵什麼！&rdquo水墨讪笑着說，&ldquo沒什麼。
&rdquo看她畏縮的樣子王佐就來氣，&ldquo你們兩個少說廢話，不去看，怎麼知道真僞，咱們又沒有千裡眼！話又說回來，要不是為了救你小子，将軍他何苦得罪&hellip&hellip&rdquo&ldquo夠了！&rdquo顧邊城打斷了王佐，&ldquo骠騎軍皆是我手足！&rdquo王佐臉一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抱拳說，&ldquo将軍，是我錯了！&rdquo跟着又轉頭看向水墨，大聲說，&ldquo阿墨，咱是個粗人，别放在心上！&rdquo 原本還在後悔自己多嘴的水墨突然覺得心頭一熱。
因為她和魯維在骠騎都屬于打醬油的，沒資格參加軍情讨論，方才擠在城牆邊，魯維無心的話卻讓她看到了已被敵人引流，廢棄的護城河，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沒想到魯維不過腦子的就叫了出來。
這就是袍澤之情吧，沒有半點功利，黑白分明。
這幾日的戰鬥，他們一直在無言地保護着自己，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去送死？！更何況送死的名單裡早晚有自己，沒了顧邊城的保護，高月就是榜樣！石羽臨去之前的怨毒眼神猶在腦海 看着顧邊城灼然的目光，水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邁前一步，挺直自己并不寬厚的胸膛，堅定地說，&ldquo将軍，如果投石機無法靠近城牆，那就沒辦法産生效果對吧，我有個辦法，也許可以将其拒之護城河外！&rdquo&mdash&mdash &ldquo将軍，這些南人在做什麼？&rdquo一個高麗将領不解地觀望着對面煙塵四起的敵人陣地。
文智已經仔細看了半晌，這些南人貌似在挖壕塹，就在已廢棄的護城河上，而且行動有些古怪，那些挖出來的土石都堆在了靠近松岩城的一側。
松岩城護城河本是天然活水，因為地勢環境再加上城牆峻偉又易守難攻，所以護城河雖然深但并不是很寬闊，但要将其放空還是甚費功夫。
幸而大君利用寒冷的天氣出其不意堵住源頭，這才在兩天之内就将河水通過支道全部引走，并将部分幹枯的水道用渣土，碎石填上，供步兵和投石車沖擊。
文智默默地盤算着對方的想法，身旁的副将卻小聲地和同僚讨論，&ldquo難道他們想要再次引水，不過水源頭已被我們重兵把守，城内守軍不多，他們能派多少人攻占水源？&rdquo另一個說，&ldquo未必是針對水源，也許是想把塹壕挖得再深些，已阻止我們進攻？可這對步兵沒有太大的效果，最多是讓投石車過去費點勁兒罷了，看來這些南人也是無計可施了，竟做着愚公移山的蠢事，他們挖得在深，我們也可以随時填上！&rdquo 投石機？下屬的讨論提醒了文智，雖然還沒想透敵人的真正目的，但他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
&ldquo你們繼續監視對方行動，有任何異動随時來通報我，還有，命令各營主将做好戰鬥準備！&rdquo文智下完命令，策馬掉頭向陣中馳去。
副将們在揚塵裡對視一眼，大将軍向來智計過人，現在看他臉色不佳，兩人不再多言，默契的留下一人監視，另外一個則匆忙去給傳令兵下命令。
半路上文智被老耳攔住，直接帶到了主帳，李振正安坐其中。
&ldquo大君，&rdquo文智彎身行禮，李振一揮手，&ldquo大将軍不必多禮。
&rdquo聽他這樣說，文智愈發恭敬地行完禮才站起身相詢，&ldquo大君，那個奸細是否&hellip&hellip&rdquo他話說了一半突然遲疑了起來。
面前的李振雖看似木無表情，但文智敏感地察覺到，當自己提及奸細二字時他情緒上的波動，那股寒意讓他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ldquo這件事我已派人去查，你不必擔心，倒是那些南人在幹什麼？&rdquo 敏銳如文智自然順勢轉了話題，&ldquo是，據臣觀察，敵人正在廢棄的護城河上做文章，但臣認為他們不是想再度引水或是挖深塹壕阻敵，總之，不能讓他們再繼續下去。
&rdquo&ldquo喔？&rdquo李振眼光一閃，&ldquo既然如此，大将軍，你且帶人試探一番，我總覺得敵方守将有些古怪！&rdquo&ldquo臣遵旨！&rdquo文智毫不猶豫地領命而出。
老耳直到聽不見文智離去步伐的聲音才說，&ldquo主人，這文智竟不問您該如何試探就即行離去，是否有些狂妄？&rdquo李振
&ldquo爹，哪個□的打得我，我要活剮了他！&rdquo緩過勁兒來的石羽推搡着親衛，脖子上青筋暴起。
看着面無表情的顧邊城，石老将軍眼珠一轉，突然回身&ldquo啪&rdquo的給了兒子一巴掌，&ldquo混賬東西，此乃前線，就算你有軍令在身，也容不得你放肆！&rdquo說完不管目瞪口呆地兒子，他苦笑着上前兩步，&ldquo二郎，犬子年幼無知，請勿介懷！&rdquo 顧邊城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略彎身道：&ldquo小侄竟不知是石家兄弟，想來是我誤會了，隻是大敵當前，多得一個士兵幫助守城也是好的，才出的手，回頭定當登府謝罪。
&rdquo&ldquo啧，謝罪從何說起，&rdquo石老将軍一捋胡須，&ldquo犬子雖未參軍，但是一直在幫助籌糧，一場小誤會，罷了，閑話回頭再說。
二郎，你既然下城，難道高句麗人真的撤了？&rdquo 見石老将軍這番表态，顧邊城就坡下驢，順勢将話題引回戰事，&ldquo正是，他們突然就放棄攻擊，不過我發現遠程山林中隐有火光，我覺得有些奇怪&hellip&hellip&rdquo火光？石老将軍的心猛跳了幾下，難道說大帥趕來了？就在水墨和魯維剛剛沖下城頭之時，高句麗忽然鳴金收兵，如潮水般撤了回去。
之前也親自參與守城戰鬥的他畢竟年高，一見敵人退去，立刻感到疲憊不堪，一陣眩暈襲上來，吓得身旁兵卒趕忙将他搶下城頭，沒想到正好看見惱羞成怒的兒子被人&ldquo欺負&rdquo。
石老将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被魯維扶起的水墨，暗自揣測，隻要大帥能及時趕到，那自己再也不用顧忌這位神将大人了。
剛才石羽挨了老爹那一巴掌有些懵，雖然他嬌生慣養，倒也不是十足的笨蛋，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這會兒他老實地站在父親身後，掃眉搭眼地一言不發。
扭頭看見兒子腫脹的臉頰，石老将軍一疼，在心中冷笑，沒有人能讓自己的兒子白白吃虧，就是神将，也不行！ 看着父親和顧邊城在一起讨論軍情，石羽悄悄問一個親衛，&ldquo老吳，那就是神将顧邊城？&rdquo因為戰事緊張，顧邊城帶着為數不多的骠騎戰士一直守在最危險的前沿，衙府官員曾想設宴招待，但被顧邊城給拒絕了。
&ldquo少爺，正是，&rdquo長相油滑的老吳趕忙點頭。
石羽想着方才顧邊城看向自己那一眼，竟打了哆嗦，再也不敢多看顧邊城一眼，盡管此時他正背對着自己。
&ldquo那小子又是誰？&rdquo雖然畏懼顧邊城的存在，但還是忘不了自己當衆出醜的石羽又把目光放在了水墨身上。
&ldquo應該是神将大人的近衛，但武技好像一般，被分去倒大糞也沒見他們的人有怨言！&rdquo老吳咂摸着說完又猥瑣一笑，&ldquo長得倒是不錯，看樣子神将大人對他不錯嘛。
&rdquo石羽先是一愣，吃喝嫖賭樣樣皆通的他立刻明白了老吳的話裡有話。
打量着眉清目秀的水墨，看看顧邊城高大的背影，再想想方才他那番舉動早就聞聽神将大人不好女色，原本還以為他自制，原來竟是有這個嗜好？石羽登時不屑起來，仿佛顧邊城也沒有剛才那麼可怕了，他冷哼了一聲，&ldquo這對狗&hellip&hellip狗男男！&rdquo &ldquo還是沒有查出來嗎？&rdquo聽完下屬回報的文智臉色愈發陰沉，他皺眉回望了一眼身後的軍帳。
昨日攻城之時，後方糧草卻突然起火，若不是自己有所準備，恐怕現在已經被大君軍法處置了。
好在滅火及時，損失不多，但在重重把守之下，仍有敵人能潛入後方燒糧，還是讓文智心驚不已。
松岩城已被大軍圍得水洩不通，難道天朝已得到訊息，派斥候先行查探？不對，天朝與赫蘭之戰雖然硝煙暫熄，但派出的探子日日都來通報，他們的軍隊并沒有大規模行動，而之前石沖那老匹夫派出的報信人也被大君悄然截殺，燕秀峰應該還未察覺才是&hellip&hellip 這還不算完，方才下屬回報，竟有人趁夜色摸到了投石機跟前想要一探究竟，被守衛無意發現，可那人竟然再次跑掉。
一時間，文智頭疼不已，各種迹象明明顯示敵人尚沒離開，但死活就找不出人來。
帳内的老耳一動不動地守在門邊，耳朵微微動了動，帳外的文智雖然聲音壓得極低，但瞞不過天賦異禀的他。
李振則屈膝坐在案前，手成拳扶着額際，仿佛在閉目養神。
但從他年幼就開始侍奉照顧他的老耳，還是能察覺到主君的憤怒，那隻略顯蒼白的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根根突起。
攻城不順反而讓敵人潛入，這讓高傲的李振如何能接受。
&ldquo老耳，&rdquo李振忽然開口，老耳立刻收斂心神，無聲地走到他跟前站好，&ldquo老奴在！&rdquo &ldquo那幾個士兵還是沒有醒嗎？&rdquo李振問。
&ldquo昨晚有一個睜開了眼，可就算老奴用金針破血之法也隻讓他清醒了不過半刻，但他說的都是些胡話，不成邏輯&hellip&hellip他們傷勢太重，皆在要害，或頭或胸，已不成人形。
&rdquo老耳啞聲回禀。
李振半阖的眼突然張開，清冷的目光讓早已習慣他的老耳也心中一冷。
不知為何，自從高月公主被那些漢狗砍頭示衆以後，大君身上最後一絲熱氣仿佛也随風消散了。
&ldquo不成人形&hellip&hellip&rdquo李振喃喃念了一遍，想到了什麼似的長身而起，&ldquo帶我去看看！&rdquo說完大步走向帳外，老耳急忙跟上。
正在帳外發愁的文智見李振出賬，趕忙迎了上去，&ldquo大君，臣&hellip&hellip&rdquo李振一個手勢打斷了他的話，&ldquo文将軍，且随我去趟傷兵營。
&rdquo傷兵？文智一頓，又回禀道，&ldquo大君，那些傷兵我們也是查驗過身份的，并無外人。
&rdquo &ldquo是嗎？&rdquo李振聲音冷淡，頭也不回地說，&ldquo那幾個從松岩城後門搶回來的傷兵也查驗過了？&rdquo&ldquo呃？&rdquo文智被他問的一噎，跟着明白了過來，他臉色突變，&ldquo這隻負責偷襲的戰營已全軍覆沒，那幾個傷兵又多傷到頭臉，難道&hellip&hellip&rdquo多餘的話已經不用說了，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
&ldquo啊！&rdquo一位軍醫險些被撞了個跟頭，他手上端的藥品裹巾登時灑了一地。
打仗時軍醫地位很高，因為開戰而忙到暴躁的軍醫張嘴就想訓斥，卻發現是大将軍，生生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趕忙彎身行禮。
&ldquo那幾個從松岩城救回來的傷兵呢？！&rdquo文智沉聲問道。
&ldquo在，在那裡！&rdquo軍醫被文智難看的臉色吓到了，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親衛們立刻拔出武器沖向軍醫所指的帳篷，然後示意安全，文智親自撩開帳簾，恭請李振進入。
剛一入内，一股傷口腐爛的血腥臭氣混合着藥味撲面而來，李振眉頭也不皺一下，環視過去，隻見幾個半裸的士兵正躺在地氈上，身上綁的裹巾再度被血水滲透，若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看起來簡直和死人一樣。
李振還未及開口，老耳已低吼了一聲，&ldquo怎麼少了一個？！&rdquo &ldquo嘭！嘭！&rdquo數聲巨響！幾乎和老耳的吼聲同時響起，大部分人已變了臉色，文智卻鎮定地說，&ldquo大君，容臣前去查探！&rdquo&ldquo唔&rdquo李振一揮手，文智迅速出帳而去，同時不忘加派更多人手守護李振。
誰能想到，敵人竟然會扮成傷兵潛入軍營，好大膽子！ 被老耳拎進來的軍醫抖得如篩糠一半軟倒在地，像他這樣的人，竟然能跪在大君面前，軍醫隻覺得自己的嗓子裡仿佛塞滿了沙，渾不知自己回答了些什麼。
&ldquo這幾個人都是由你負責的？什麼時候少了人你都不知道？你身為軍醫是怎麼查驗的？！&rdquo老耳的聲音越來越嘶啞。
緊張到頭腦一片空白的軍醫終于聽出了他聲音中的不滿和冷酷，猛然驚醒過來，磕頭如搗蒜般地為自己分辨，&ldquo小的按照軍規查驗過了，他們身上都有标記，隻有一個人沒有，我&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什麼！沒有标記沒什麼不立刻報告？&rdquo老耳一想到昨天那敵人就躺在這裡暗嘲自己，就難掩憤怒。
&ldquo不，不是！&rdquo面青唇白的軍醫隻覺得呼吸困難，但為了活命還是拼命解釋，&ldquo那，那人身上雖然沒有軍中标記，但肩背上紋了一隻雀鳥，小的知道那是&hellip&hellip啊！&rdquo他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衣領被李振緊緊地揪住，人就這樣半懸在空中，卻一動不敢動。
他被迫跟李振對視，看着他蒼白俊秀的臉和漆黑的眼珠，軍醫忽然覺得能和大君如此&ldquo親近&rdquo，也算沒有白活這一世了。
&ldquo你說他肩背上紋了什麼？&rdquo李振近乎一字一句地問。
被李振威勢鎮住的軍醫下意識答道，&ldquo是雀鳥，一隻青色的，雀鳥&hellip&hellip&rdquo &ldquo阿墨，你看，老鷹！我第一次看見老鷹！&rdquo魯維興奮地指着天空中盤旋的幾隻大鳥。
&ldquo老鷹？&rdquo忙碌中的水墨随意地向上瞟了一眼，又苦笑着說，&ldquo隻要别是秃鹫就好。
&rdquo看魯維還要說話，她一巴掌拍了過去，&ldquo你還有閑工夫看老鷹，趕緊幹活，不然一會兒敵人重整旗鼓殺過來，你不光會第一次見老鷹，你還會第一次去見閻王！别忘了軍令狀！&rdquo魯維一聽到軍令狀三個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廢話，&ldquo呸，呸！&rdquo朝手心吐了口吐沫，又賣力地幹了起來。
周圍都是些精壯漢子，雖然天氣尤寒，但他們□的背上已布滿了汗珠。
&ldquo将軍，水墨這小子的主意真的有用嗎？要是不行，那石将軍肯定會借題發揮的！&rdquo邊将王佐一臉的懷疑，顧邊城卻一言不發，他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看城上，石老将軍正俯瞰過來，兩人目光一碰，又若無其事的滑開。
此時骠騎軍帶着城中士卒一起為正幹得熱火朝天的水墨等人警戒。
雖然已鳴金休兵，不知何時敵人也許就沖殺過來，必須保證在那之前退回城中。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城牆上忽然被人射了一箭，守城官兵原以為是敵人再度偷襲，剛要鳴鑼，骠騎戰士卻發現箭上附着小布條，那上面隻有潦草寫就的幾個字，&lsquo投石機裡有人&rsquo。
匆匆趕來的石老将軍被這個消息驚到了，雖然他也發現高句麗人的投石機外形不同以往，隻是以為有什麼其他威力，但萬萬沒想到那粗大的柱體裡面竟然藏有人。
怪不得高句麗人一直拉着投石機想要靠近城牆，一旦接近，那些羽箭隻會射在投石機的外壁上，而裡面的士兵卻傷不到分毫。
等他們靠上城牆，可以輕易地沖上城牆，将己方殺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兒，石老将軍不禁有些後怕，他忍不住看了眼顧邊城，這小子一直就在懷疑那些投石機，并讓箭手們攻擊那些拉扯的牛馬，沒想到真被他蒙對了。
石老将軍心中又嫉又恨，之前自己在城頭上曾反對他的作法，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現在卻證明他是對的。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算能守到援軍趕來，自己的功勞不但會減少，甚至會讓朝廷覺得自己無能。
正盤算着，就聽顧邊城問，&ldquo老将軍，您有何想法？&rdquo石老将軍正想含糊兩句再說，一閃眼卻看見了顧邊城手中的布條，頓時眼睛一亮，他拉着顧邊城走到了另一邊密談。
&ldquo什麼？讓我們探查消息的真僞，這老匹夫分明是想害死我們！&rdquo王佐一聽就火了。
這幾天骠騎拼死拼活地幫他們守城，沖殺在前，休息在後，現在眼看有了危險，又把骠騎推在了前面。
顧邊城何嘗不明白石老将軍真正的用意，可偏偏他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人無法拒絕。
一來不能僅憑一個小布條來判斷消息的真僞并冒然行動；二來論身手，這城裡無人比得過骠騎軍，要想一探究竟，你們不去誰去？去了，未必能活着回來，可不去，臨陣脫逃的罪名誰又擔得起！&ldquo人老奸，馬老滑，你防着點那老頭！&rdquo這是謝之寒走之前說的話，顧邊城心裡唯有苦笑。
自己一心隻想守衛國家，讓百姓不受戰火之苦，可惜&hellip&hellip &ldquo阿墨，那我們就不用到跟前去看了？&rdquo魯維激動的聲音被水墨又捂了回去，雖然隻比蚊子哼哼大了些，但在寂靜的夜晚，還是夠清晰了。
本就一肚子火的王佐不耐煩地說，&ldquo你們兩個吵什麼！&rdquo水墨讪笑着說，&ldquo沒什麼。
&rdquo看她畏縮的樣子王佐就來氣，&ldquo你們兩個少說廢話，不去看，怎麼知道真僞，咱們又沒有千裡眼！話又說回來，要不是為了救你小子，将軍他何苦得罪&hellip&hellip&rdquo&ldquo夠了！&rdquo顧邊城打斷了王佐，&ldquo骠騎軍皆是我手足！&rdquo王佐臉一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抱拳說，&ldquo将軍，是我錯了！&rdquo跟着又轉頭看向水墨，大聲說，&ldquo阿墨，咱是個粗人，别放在心上！&rdquo 原本還在後悔自己多嘴的水墨突然覺得心頭一熱。
因為她和魯維在骠騎都屬于打醬油的，沒資格參加軍情讨論，方才擠在城牆邊，魯維無心的話卻讓她看到了已被敵人引流，廢棄的護城河，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沒想到魯維不過腦子的就叫了出來。
這就是袍澤之情吧，沒有半點功利，黑白分明。
這幾日的戰鬥，他們一直在無言地保護着自己，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去送死？！更何況送死的名單裡早晚有自己，沒了顧邊城的保護，高月就是榜樣！石羽臨去之前的怨毒眼神猶在腦海 看着顧邊城灼然的目光，水墨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邁前一步，挺直自己并不寬厚的胸膛，堅定地說，&ldquo将軍，如果投石機無法靠近城牆，那就沒辦法産生效果對吧，我有個辦法，也許可以将其拒之護城河外！&rdquo&mdash&mdash &ldquo将軍，這些南人在做什麼？&rdquo一個高麗将領不解地觀望着對面煙塵四起的敵人陣地。
文智已經仔細看了半晌，這些南人貌似在挖壕塹，就在已廢棄的護城河上，而且行動有些古怪，那些挖出來的土石都堆在了靠近松岩城的一側。
松岩城護城河本是天然活水，因為地勢環境再加上城牆峻偉又易守難攻，所以護城河雖然深但并不是很寬闊，但要将其放空還是甚費功夫。
幸而大君利用寒冷的天氣出其不意堵住源頭，這才在兩天之内就将河水通過支道全部引走，并将部分幹枯的水道用渣土，碎石填上，供步兵和投石車沖擊。
文智默默地盤算着對方的想法，身旁的副将卻小聲地和同僚讨論，&ldquo難道他們想要再次引水，不過水源頭已被我們重兵把守，城内守軍不多，他們能派多少人攻占水源？&rdquo另一個說，&ldquo未必是針對水源，也許是想把塹壕挖得再深些，已阻止我們進攻？可這對步兵沒有太大的效果，最多是讓投石車過去費點勁兒罷了，看來這些南人也是無計可施了，竟做着愚公移山的蠢事，他們挖得在深，我們也可以随時填上！&rdquo 投石機？下屬的讨論提醒了文智，雖然還沒想透敵人的真正目的，但他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
&ldquo你們繼續監視對方行動，有任何異動随時來通報我，還有，命令各營主将做好戰鬥準備！&rdquo文智下完命令，策馬掉頭向陣中馳去。
副将們在揚塵裡對視一眼，大将軍向來智計過人，現在看他臉色不佳，兩人不再多言，默契的留下一人監視，另外一個則匆忙去給傳令兵下命令。
半路上文智被老耳攔住，直接帶到了主帳，李振正安坐其中。
&ldquo大君，&rdquo文智彎身行禮，李振一揮手，&ldquo大将軍不必多禮。
&rdquo聽他這樣說，文智愈發恭敬地行完禮才站起身相詢，&ldquo大君，那個奸細是否&hellip&hellip&rdquo他話說了一半突然遲疑了起來。
面前的李振雖看似木無表情，但文智敏感地察覺到，當自己提及奸細二字時他情緒上的波動，那股寒意讓他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ldquo這件事我已派人去查，你不必擔心，倒是那些南人在幹什麼？&rdquo 敏銳如文智自然順勢轉了話題，&ldquo是，據臣觀察，敵人正在廢棄的護城河上做文章，但臣認為他們不是想再度引水或是挖深塹壕阻敵，總之，不能讓他們再繼續下去。
&rdquo&ldquo喔？&rdquo李振眼光一閃，&ldquo既然如此，大将軍，你且帶人試探一番，我總覺得敵方守将有些古怪！&rdquo&ldquo臣遵旨！&rdquo文智毫不猶豫地領命而出。
老耳直到聽不見文智離去步伐的聲音才說，&ldquo主人，這文智竟不問您該如何試探就即行離去，是否有些狂妄？&rdquo李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