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遺迹志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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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于書尤着而魏晉以來至于隋唐其官亦未嘗廢于魏則有都尉水衡之号晉宋齊皆曰都水防或為水衡令及梁天監中始改曰太舟卿而主治舟航河堤隋唐之時又皆為都水使者或改曰監而舟檝河渠二署隸之然于水事或領或否矣故天下不喻于水而失其水之性使以憂中國者起矣國家比嵗之間水之為害亦甚矣自京城之中民被其苦亦有暴而衍溢者歴月不知所以洩之今國家懲前日之患而求于秦漢之故為之都水之任專其有司欲以知水之性此慮患之本也夫以患而設備求其功效而使之不為虛位則天下宜有明于水性若秦漢之間所謂水工者出矣茍得其水工而又以知水者居其任使之專其職而行于天下就視其水之利害得以循其故而治之不使數遷其任責之課最而信其黜陟則官得其人而分定則事益修矣故為今之慮水莫若如此 朱光庭論治河當專責水官 臣竊以君論一相相擇百官各任其軄而天下治古今不易之道也今日朝廷内外無事惟治河為大役竊緣河之所以可治朝廷難以遙度責在水官任職而已其所用物料所役兵夫水官旣任責則朝廷自合應副将來成功則當不惜重賞設或敗事亦當必行重責如此則上有所取信而不緻過舉下不敢欺罔而以實從事臣今日所聞則異于此朝廷隻知河之當竭财力以應副而水官不任其責僥幸成功則自稱已力以冀重賞以至敗事則推過朝廷茍免重責此不可之甚者也伏見此役非小役也其所責物料所役兵夫萬數不少若水官自不任責則朝廷何所取信而興此大役伏乞朝廷指揮下修河司取責水官委實可以回複大河結罪狀庶使身任其責以實從事不至朝廷有所過舉所系事體甚大伏望聖慈早賜指揮 王岩叟乞诏大臣早決河議 臣伏以朝廷知大河橫流為北道之患日益以深故遣專使命水官相議便利欲順而導之以拯一路生靈于墊溺甚大惠也臣竊意朝廷黙有定論必欲纾患矣然昔者專使未還不知何疑而先罷議洎緻專使反命不知何所取信而議複興旣勅都水使者總防役事調兵起工有定日矣已而複罷數十日間而變議者再三何以示四方他日雖有命令真不可易誰将信之夫利害之際自古以來不能無二三之說必朝廷之上力主一議斷而必行乃克有濟不容一人言之輙興一人言之輙廢大事大議而易興易奪臣恐天下有以窺朝廷也今有大害者七焉不可不早為計爾北塞之所恃以為險者在塘泊若河堙沒勢雖退流猝不可濬浸失北塞險固之利一也使百萬生靈居無廬耕無田流散而不複二也幹甯孤壘危絶不足道而大名深冀腹心郡縣皆有終不自保之勢三也滄州扼北敵海道自河不東流滄州在河之南直抵京師無有限隔四也并吞禦河邊城失轉輸之便五也河北轉運司嵗耗财用陷租賦以百萬計六也六七月之間河流交漲占沒西路阻絶北使進退不能兩朝以為憂七也非此七者之害則委之可也緩而未治之可也且去嵗之患已甚于前嵗今嵗之患又甚焉則将奈何伏惟陛下深拱九重此事之可否必以仰大臣大臣固當為陛下審慮謹發而謹持之以救大患不可坐視而無所處也伏望聖慈亟诏執政大臣早決河議而責成之實廟社生靈之幸臣不勝愚忠 範純仁論黃河回複故道之難 臣昨日伏覩内降指揮黃河未複故道終為河北之患王孝先所議已嘗興役不可中罷宜接續工料向去決要回複故道者臣聞聖人有三寶曰慈曰儉曰不敢為天下先言此三道人君當保而持之不失者也又曰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蓋天不言而四時成所以堯舜垂衣拱手而天下大治者用此道也且君心如槃水常使平正無所趨向則免偏側傾覆之患蓋天下大勢惟人君所向羣下競趨如川之流如山之摧不以其道則非一力之可回故居上者不可不審也臣今切詳所降指揮謂決要回複故道似聖意已有所向而為天下先矣臣聞先朝因人建議謂夏國防弱若不早取必為北敵所兼偶先帝不出建議者之名但以禦批令邊臣相度而希旨生事之徒以為萬全必勝尅日可得遂興靈武之師後贻永樂之患緻先帝獨當其憂羣臣無一人受其責者至今疲耗未複此陛下所親見不可不為深監也乞面谕執政前日降出文字卿等已見但一面商量卻使進入若别有所見亦須各自開陳如此則免希合之臣妄測聖意輕舉大役上誤朝廷所有黃河利病乞付之羣臣有司子細商議以求必當如此則聖心不勞而堯舜之治可緻矣 蘇轍論開河分水之非 臣為戸部右曹兼領金倉二部任居天下财賦之半适當中外匮竭不繼之時日夜憂惶常慮敗事竊見左藏見缗一月出納之數大抵皆五十餘萬略無赢餘其他金帛諸物雖小有羨數亦不足賴臣之愚怯常恐天災流行水旱作沴西羌旅距邊鄙繹騷河議失當賦役橫起三者有一大計不支雖使桑羊劉晏複生計無從出矣而況于臣之驽下乎今者幸賴二聖慈仁恭儉天地垂贶諸道秋稼稍複成熟雖京西陜西災旱相接而一方之患未為深憂羌人困窮旋聞欵塞惟有黃河西流議複故道争之經嵗役兵二萬人蓄聚稍樁等物三十餘萬方河朔災傷困敝之餘而興必不可成之功吏民竊歎勞苦巳甚而莫大之役尚在來嵗天啓聖意灼知民心特召河北轉運司官吏訪以得失近聞囘河大議已寝不行臣平日過憂頓然釋去然尚聞議者固執開河分水之策雖權罷大役而兵工小役竟未肯休如此則河北來年之憂亦與今年何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