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西戎

關燈
等奏要自買食茶,即于原起官車裝載,所比前例難以準行。

    合無每名除遵舊例三十斤外,量加五斤。

    侯命下之日,行令該館照數收買,驗包裝載。

    所在官司并沿塗經過關隘務要嚴加盤驗。

    如有過多及夾帶違禁之物。

    就便追究懲治。

    以後該貢年期俱照此例收買。

    庶免奏擾。

    ”上從之。

     十五年,四川都指揮劉永昌等奏:“起送烏思藏輔教王差來到京國師一十五員名,并存留寨主一千三名。

    大乘法王差來到京國師一十五員名,并存留番僧一千四名。

    闡教王差來到京國師一十五員名,并存留寨主一千一百四名。

    并長河西、魚通、甯遠等處軍民宣慰使司差來到京寨官一十五員名,并存留寨官一千三名,各備珊瑚、銅佛、氆氇等物赴京進貢。

    内闡教王差來番僧一百名赴京謝恩。

    各例應給賞。

    ” 禮部尚書夏言疏曰:“查得各地方賞例,烏思藏輔教王、大乘法王、闡教王各差來進貢謝恩到京國師、番僧人等,每人彩緞一表裡、絲绫貼裡衣一套三件;其存留都綱番僧人等,每人彩段一表裡、折與闊生絹四疋、絲绫貼裡衣一套,内二件給與本色,二件折與闊生絹三疋。

    俱賞鈔五十錠,折靴襪鈔五十錠,食茶六十斤,進過方物例不給價。

    其帶進輔教、大乘、闡教三王方物,各回賜彩緞四表裡。

    長河西、魚通、甯遠等處宣。

    慰司差來到京者,每人賞闊生絹二疋,折衣彩緞二表裡,俱與本色;存留者,每人闊生絹二疋,折衣彩緞二表裡,内一表裡給與本色,一表裡折與闊生絹四疋。

    俱與鈔一百錠,進過方物例不給價。

    查得嘉靖六年十月内該本部會議題準番僧番人正賞折衣彩緞不等,俱與一疋折給。

    及查成化年間,節該本部題準事例烏思藏輔教等四王每王名下,例該三年一貢,各許差一百人,多不過一百五十人。

    長河西、魚通、甯遠等處宣慰司三年一貢,每貢多不過一百人。

    如有國師、禅師在司住坐者,不許各另差人進貢。

    其有退老事故等項,着令親徒兒男襲替。

    赴京進貢者,國師差一百人;禅師、都指揮以下各差五十人,多不過一千人。

    數外多者照例阻回。

    其都綱指揮以下來替者,止許随同年例進貢。

    若國師、禅師數少,則自當随數而來。

    或三四百名,或五六百名,不待辏滿千名。

    其大乘法王系出家高僧,無地土番民管束,不給勘合,亦五年例進貢,聽其欲來。

    止許差僧徒十人赍此印信番本随同單化等四王年例進貢。

    題奉聖旨合例的全賞,違例的減去,欽此欽遵!外看得今次烏思藏輔教、闡教、大乘各王并長河西、魚通、甯遠等處軍民宣慰使司各差來進貢襲職謝恩人等,雖已經題奉欽依給賞,但查有本部節年題準事例,烏思藏并長河西各地方都綱剌麻帶來進貢僧徒及大乘法王例止許差僧徒十人,今帶差僧徒一千餘人,俱系過額多餘之數。

    例應減革賞賜。

    但既經都布按三司及該邊官員驗放起送前來,本部每從寬處,俱一體給賞,以全柔遠之恩。

    各該官員明知節年題準前例,往往仍前額外起送,顯是該邊官員貪圖貨賄,專務姑息,通同隐蔽。

    都布按三司宮不行查例明白,依文起送,俱屬有違。

    合候命下移咨都察院轉行彼處巡按禦史,将各經該官員查提到官,酌量情罪輕重,照依律例,問拟發落,以警将來。

    本部仍備行彼處鎮巡衙門轉行都布按三司并該邊官員,以後但遇烏思藏輔教等四王及各番僧人等入貢,查照舊例,不許仍前額外起送,冒濫賞賜,有乖明例。

    如再故違,聽本部從重參究。

    該邊官員坐問贓罪,番人革賞。

    ”上诏:“番人進貢已有明例,今次遇額數多,顯是邊官貪圖貨賄。

    都布按三司官不行查審,朦胧起送,都着巡按禦史提了問。

    今後再有違的,你部裡指名參奏,重治不饒。

    ”自後夷人進貢如例,迄今不絕。

     其處地薄氣寒,風俗樸魯。

    前史稱其法令嚴整,上下一心,議事自下起,因人所利而行之,故能持久。

    其國君号贊普。

    贊普與其臣歲一小盟,三歲一大盟。

    其君臣自為友者五六人,号曰共命,君死者自殺以殉。

    然有城郭而不處,聯毳帳以居,号大拂廬。

    部人處小拂廬。

    其吏治無文字,刻木結繩為約。

    其刑雖小罪必抉目刖鼻。

    其樂吹螺擊鼓。

    其四時以麥熟為歲首。

    章飾最上,瑟瑟金次之,金塗銀又次之,銅最下,差大小綴臂前以辯貴賤。

    養牛馬,取乳賂供食。

    取毛為褐,衣率氈帏。

    常以赭塗面,婦人辮發而萦之。

    貴壯賤弱,重兵,死以累世戰沒者為甲門,敗懦者垂狐尾于首以示辱。

    懷恩重财貨,交易用毯馬牛。

    不知醫藥,疾病召巫觋焚柴聲鼓,謂之逐鬼。

    信詛咒,啖生物,無蔬茹醯醬。

    其山川曰昆侖山(在朵甘衛東北,番名亦耳麻不剌山,高極峻,雪至夏不消),曰可跋海,曰黃河。

     按河源自吐蕃朵甘衛西鄙直馬湖蠻部正西三千餘裡,去雲南麗江府西北一千五百裡。

    水從地湧出百餘泓,方七八十裡,履高瞰之,燦若列星。

    番名火敦腦兒,譯言星宿海也。

    東北流百餘裡彙為大澤,又東流為赤賓河。

    而赤裡出之水,由西合忽蘭之水,由南合也裡木之水,複至自東南,于是其流漸大,曰脫可厄,譯雲黃河也。

    河之東行,又歧為九派,曰也孫幹論,譯雲九渡也。

    水尚清淺可涉。

    又東約行五百裡,始寝渾濁,而其流益大。

    朵甘思東北鄙有大山,四時皆積雪,曰麻莫不剌,又曰騰乞裡塔,譯雲昆侖也。

    自九渡東行至此可三十裡,昆侖之南又東流闊即、闊堤二地,至哈剌别裡赤與納鄰哈剌河,合乞兒、馬出二水,乃折流轉西,至昆侖北。

    既複折而東北流至貴德州,其地名亦赤裡。

    自昆侖至此不啻三千裡之遠。

    又約行三百裡至積石。

    從積石上距星宿海蓋六千七百有餘裡矣。

    東北經沙漠地,折西南流入山西境内,凡差千餘裡雲。

    然流入中國豫、徐、青、兖之地,常決不甯。

    本朝學士宋濂在元世嘗著論曰:“平原之地,平曠夷衍,無洞庭、彭蠡以為之彙,故河常橫潰為患。

    其勢非多為之委以殺其流,未可以力勝,何也?黃河之水,其本也既遠,其注也必怒。

    故神禹導河,自積石曆龍門,南到華陰,東下底柱及孟津、洛,至于大亻丕而下,酾為二渠,北載之高地,過水至于大陸,播為九河,趨碣石入于渤海。

    然自禹之後,無水患者已七百七十餘年。

    此無他,水之流分而其勢自平也。

    周定王時,河徙令礫,始改禹故道。

    九河之迹漸至湮塞。

    至漢文時,決酸棗,東潰金堤。

    孝武時,決瓠子,東南注钜野。

    通于淮泗,泛郡十六,害及梁楚。

    此無他,河之流不分而其勢益橫也。

    逮乎宣房之築導河北行二渠,複禹故迹,其後入流屯氏,諸河複入于千乘縣,德棣等河複播為八,而八十年又無水患矣。

    及成帝時,屯氏河塞,又決于館陶及東郡金堤,泛濫兖、豫入平原千乘濟南,凡灌四郡三十二縣。

    由是而觀,則河之分不分而其利害照然,又可睹已。

    自漢至唐,平決不常,難以悉議。

    至于宋時河又南決。

    南渡之後,遂由彭城合汴、泗東南以入淮,而向之故道又失矣。

    夫以數千裡湍悍難治之河,而欲使一準以疏其怒勢,萬萬無此理也。

    方今河破金堤,輸曹、郓地幾千裡悉為巨漫,民生墊溺,比古為尤甚。

    莫若浚入舊淮,使其水流複于故道,然後導入新濟河,分其牛水使之北流,以殺其力,則河之患可平矣。

    譬猶百人為一隊則力全,莫敢與争鋒。

    若以百分而為十則頓損,又以十各分為一則全屈矣。

    治河之要孰逾于此!然而開辟之初,洪水泛濫于天下,禹出而治之,始由地中行耳。

    蓋裁成天地之化,必資人工而後就。

    或者不知,遂以河決歸于天,未易以人力強塞,此迂儒之曲說,最能偾事者也。

    ”宋文憲公《治河議》在今實為良策,故因著河之源而及其流之導法如此。

     其産:金、銀、銅、錫、牦牛、名馬、天鼠皮(可為裘)、獨峰駝、青稞、麥、[B17G]豆、原羊。

    其貢:在烏思藏則畫佛、銅佛、銅塔、刀劍為獨異,外貢舍利、各色足力麻、各色鐵力麻(漢俗雲鐵裹漢)、各色氆氇、珊瑚、犀角、左髻毛纓、酥油、明盔、明甲之類。

    各番大抵相同。

    其朝貢:在烏思藏三年一期;在長河西諸處(洪武十六年置軍民安撫使司)。

    及朵甘思每年一貢。

    并各番差人俱從四川比勘合,凡貢五六十人,無過百人。

    其長河西、朵甘思之境自雅州入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