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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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開槍。

    ”米奇輕輕地說。

     “謝謝提醒,”雷說。

    他抓住一小段繩子,把它緊緊地結在裡姆默的脖子上,拖着他。

    米奇轉身站在艾比面前。

    她不敢看。

    “對不起,我們别無選擇。

    ”雷幾乎喃喃自語。

     昏迷的裡姆默沒有反抗,也沒動彈,幾分鐘後,雷大聲地呼了口氣,說:“他死了。

    ”他把繩子的另一頭結在一根柱子上,把屍首滑下欄杆,慢慢地放入海中。

     “我先下去,”說着,雷鑽過欄杆,順着繩子向下滑去,碼頭下面,八英尺處,有兩根沉入水下的粗水泥柱,一根鋼梁橫在上面,是個不錯的隐蔽之所。

    第二個下去的是艾比。

    她抓着繩子向下滑,雷抓住她雙腿把她拉上鋼梁。

    隻剩一隻好眼的米奇失去平衡,差點跌入海裡。

    但他們還是成功了,他們坐在鋼梁上,離又冷又黑的水面有十英尺,雷割斷了繩子,使屍體沉入海底,一兩天後它才能浮出水面。

     他們就像坐在大樹枝上的三隻貓頭鷹,看着浮标燈和航燈,等待救星的到來。

    一片寂靜,隻有柔和的浪聲和手電筒的開關聲。

     碼頭上傳來說話聲。

    緊張、急促、驚慌,是在搜索什麼人。

    不久聲音遠去了。

     “唉,小老弟,我們現在怎麼辦?”雷悄悄地問道。

     “用第二套方案。

    ”米奇說。

     “什麼方案?” “遊過去。

    ” “荒唐。

    ”艾比說。

     一個小時過去了,鋼梁雖穩,但很不舒服。

     “你們注意那邊的兩條船了嗎?”雷低聲問。

     船很小,離岸約一英裡。

    一小時裡它一直在海灘不遠處緩緩地來回巡行,令人生疑。

    “我想是漁船,”米奇說。

     “誰會在淩晨一點鐘捕魚呢?”雷問。

     三人陷入沉思,無法回答。

     艾比第一個看見了什麼。

    “那兒,”她指着50碼遠的海面說。

    那東西黑乎乎的浮在海面上,正緩慢地漂過來。

    他們緊張地看着。

    不多久,他們聽到了響聲,就像是縫紉機的聲音。

     “信号别停。

    ”米奇說。

    那東西越來越近。

     是一條小船,上面有一個人。

     “阿邦克斯!”米奇壓低嗓門喊道。

    嗡嗡聲停止了。

     “阿邦克斯!”他又喊道。

     “你到底在哪裡?”傳來了問話。

     “在這邊,碼頭下面。

    快點!” 嗡嗡聲又響了起來,阿邦克斯把一隻8英尺長的橡皮艇泊在碼頭下面。

    他們從鋼梁上蕩到艇上。

    他們默默地相互擁抱,然後擁抱阿邦克斯。

    他開足馬力把小艇駛向廣闊的海面。

     “你的船呢?”米奇問。

     “一英裡外的地方。

    ”阿邦克斯答道。

     “你的綠燈怎麼不亮?” 阿邦克斯指指馬達旁邊的信号燈。

    “電池用光了。

    ” 這是一條40英尺長的雙桅帆船,阿邦克斯在牙買加隻花了20萬就買到了手。

    一個朋友等在梯子旁,幫他們上了船。

    他叫喬治,說話鄉音很重,阿邦克斯說他可以信賴。

     “船上有威士忌,在箱子裡,”阿邦克斯說。

    雷找來威士忌,艾比找來毯子,鋪在一張小床上。

    米奇站在甲闆上,欣賞着新船。

    當阿邦克斯和喬治把小艇拖上船時,米奇說:“我們離開這裡吧。

    能馬上動身嗎?” “随你的便。

    ”喬治響亮地說。

     米奇盯着海灘邊的燈光,道一聲再見,便走下甲闆,倒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

     韋恩-塔蘭斯和衣睡在床上。

    自從六小時前他接到電話以來,一直沒動。

    身旁的電話又響了。

    響了四下,他摸起話筒。

     “喂。

    ”他懶洋洋地說。

     “韋恩寶貝,我把你吵醒了嗎?” “當然。

    ” “你可以拿文件了,到巴拿馬城灘的98号公路,鷗栖旅館39号房問。

    旅館接待員名叫安迪,他會帶你去,小心守住它們。

    我們的朋友把它仔仔細細、清清楚楚地标了号。

    他拍了16小時的錄像,所以手腳得放輕點。

    ” “我有一個問題。

    ”塔蘭斯說。

     “行,小夥子,什麼問題都可以問。

    ” “他在哪裡找到你的?沒有你的話這是不可能的。

    ” “你這個家夥,謝謝了,韋恩。

    他在孟菲斯找到我的。

    我們成了朋友,他給我很多錢。

    ” “多少?” “問這個幹什麼,韋恩?我再也不用工作了。

    快跑吧,寶貝,真逗。

    ” “他在哪兒?” “就像我說的,他已上了一架飛往南美的班機。

    韋恩,寶貝,我愛你,你不可能抓到他了。

    再見吧。

    ”她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