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府續志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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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志九 大業有三,言所必立。

    若夫胸湛智珠,座标龍鑒,視通乎萬裡,不設樊籬;思瘁乎千林,谕先風氣。

    原始勿欺,而及事克定,此經世之谟也。

    至于身列動中,意超物外,蕭蕭豐韻,而有曆曆深懷。

    登大雅之堂,破小言之惑,郎淡著山川之景,實高宣疾痛之群,料非清言玩俗之流,徒然丘壑,而托興于征歌昵酒之間矣。

    斯時斯地可采而垂者,尤不乏焉。

    續藝文志。

     經髅,張能恭禹貢訂傅。

    史髅,施鴻史測起晉訖隋,凡十四卷。

    鴻字則威,由明經現任婁縣丞。

    文髅、奏議髅,張能恭選刻李忠定公奏議十卷。

    興府庫闆異 記髅 西塔禁碑記 山名金鳌,脈發岷嶺,曆沅渡贛,迤逶東走,折而南,由天目一支入仙霞而來,且昂且伏,至鳌峰而止。

    熙春為之護沙,而左靈泉,右樵水,樵治立焉。

    宋有城垣,範圍鳌山,秀氣全聚,名賢輩出,所由然也。

    明改築進裡許,而鳌山遂為白虎,萬裡結脈,巳不能全妝矣。

    況有桃泥掘塹,亂窀穸之,以洩其氣哉!不倿登聎相視,稔知地之仰澤于來脈,偤孩之仰哺于乳,毋保母乃以育子,保鳌山乃以福樵治,所關甚大,習俗罔知。

    謹樹珉于山之绾脈處,有挑泥掘塹亂窀穸者,罪無赦。

    崇祯丙子歲午月吉日,昭陽令吳人金邦柱識。

    < 周方伯全城碑記 樵棘而穴然閩西??也。

    丁亥秋,會芝城變,郡東南竿木林起,而适我栎園周公祖攜憲節從杉關入駐焉。

    憲署舊莅會城,故事,使君秉傅由分水進道周莽,辟太守陳公哲、司馬洪公秉铨,倡勇敢,峙糗糧,則有若縣尹趙公之琏,而公實總厥成雲。

    巳而芝镡并恢,大援日至,公方蔔以仲夏吉,莅治于榕樵之簧發龀齒熏香跽泣堵江臯,不使行一一達者曰:岱雲膚寸雨天下,河水涓勺滋四野。

    讵人得區畛之者,公澤及樵巳饫,而七州之仰于下流,亦禱且籲矣。

    抑照臨在會,區光文未嘗以樵匿也,胡為而欲私之?于是前之薰香跽泣者,佥曰:唯唯否否,不可私者公之大,而必欲私者,吾樵受恩之區區耳。

    因謀所以志公功,命京言而壽之。

    石京不敏,側從父老聆前後勚勞甚悉,用是薰沭稽首而識焉。

    公諱亮工,字元亮,栎園其别号也。

    庚辰進士,前維揚備兵使者,進入閩觀察使,今升右方伯。

    峕順治巳醜嘉平谷旦,内翰林國史院庶吉士林雲京撰。

     周公詩話樓棠茇碑記 詩話樓何以名?以宋岩羽也。

    樓何以碑?以今大方伯栎園周公也。

    壬辰春,餘校士邵武,畢登斯樓而飲焉。

    樓介萬山間,其東比環樵溪,溪水深碧,色如渌草,方雨過,下注若奔馬,即漢樓船将軍出?章故道也。

    其西則熙春之山也,其城則越王之鳥阪也。

    玦合倚複,飄忽吐蕩。

    其南則溝塍井疆,若繡若绮,嘉木美箭出焉。

    其後楹壁間有勒石,則周公所賦寒食登樓讨四章也。

    餘讀而歎曰:甚矣!公之雅以風也。

    郡守進曰:公之來也,自弦誦筦匏,靡不式下也;山居谷飲,靡不恤也。

    甚矣!公之文也。

    諸校進曰:未也,不聞公之武且仁也。

    公以偏師定郭天才之變,單車而降魯省,猰牙狼喙,擊如羊豕,美其破獍,以贻哺我子弟。

    子弟之有首領股肱,則公保也。

    三老釋杖進曰:未也,是舊勳也。

    盱江耿虎之叛也,我昭武之北門弗啟,公大撫而乂治之,不日月也,又何疇昔之是征?餘曰:其詳可聞諸?三老曰:循嶺而西,馬杉關,關右道豫章、光??之縣,入千戶,封豕狐狸蝕焉,弗克固吾圉叛。

    耿虎自旰江殺吏民,鼓行而造郡城,先聲請伏,精甲犷犷徹,為方陳而疏行,首夾以驷焉。

    馬皆鋈鐵,建蝥玈,伏屈盧,升樵岚之巅,以??城中。

    千人沸唇,扣地大噪。

    中宵,伐松柏,舉燧火,城中互驚曰:西門甲矣,東門旆來于于矣。

    叛卒又自驚曰:師出矣,周公莅止。

    黠者疑,願者賀,弱者揚,強者奪氣。

    民登陴而望,自郭門以及松洲,曰:我周公也。

    自松洲以及石岐,曰:我周公也。

    相喜歎,有泣者。

    公至,令叛卒勒甲伍,摩其壘而鼓之曰:若知頂興踵乎?歹踵而行,趾必蹶;踵加于項,身必斃。

    爾逆天嘗,是自覆也。

    又鼓之曰:以峒寇張自盛之擾我鄙也,侜爾為羽翮馬搏雞之狸,其力幾何?母與同燼。

    三鼓之曰:軍律有之:登城者爵,執圭摩旌者一級,刑者弛,死者贖。

    大司馬虔紏于海甸也,是有爾生也,盍不奮?一軍稽首,崩角踴躍。

    公使吏饩之,稷若筐,酒若聖,牛彘若肩,徒一伍者一舟,騎一伍者倍舟,春水始放,烝徒疾進,其來如風,其去如環,邵人以安。

    今卒之所屆,吾不知也;公之善備,吾亦不知也。

    吾小人,牧雞豚,擁婦子,朝耕夕偃而已。

    餘歎曰:懿哉公之??乎!天下之動,草竊為弱,戍士為猛,其坐伐摯刺恒肄也。

    蹂矛朱綅,龍旄犀渠,丁甯??于恒庀也。

    齊之難也以瓜期,秦之難也以闾左。

    是以先王之教兵,出車以送往,乎薇以勞還。

    而又申之以話言,諷之以詠歎,闵之以饑渴,遲之以室家,悲之以雨雪,鼓之以執醜。

    故事奮其死,而民樂其上。

    其有不率,則建旌以招之,父母秉墉以呼之。

    又不率,則斬戮于社,以釁鐘鼓。

    今旴江之衆,戕賊州捋,至逆也。

    大司馬陳公解劍贈公,臨食三歎,至憂也。

    公播以令聞,臨以至誠,羁馬不鳴,告成厥功。

    母以豺狼而擾穑事,公真大臣風哉!邵民于是群進曰:民俎豆公矣,在茲樓也。

    登斯祝焉,望斯祝焉,起而視岩先生之左,則公在焉。

    餘曰:邵僻壤也,知祀公,又知祀公于嚴先生之樓,何其文也。

    蓋公之德教遠矣。

    是為記。

    順治九年歲次壬辰秋日,福建提督學政布政使司右參議雲間宋征輿撰。

     石枧重修碑記 邵武國山中,厜?硗??,間以埒??瀸泉,潾澗淺溪,導引汀滀艱甚,而樵岚其瀵魁也。

    濫泉至油榨陂,西南流數十折,岐半解者凡幾?昔人欲導流注城溝,分股引水,有木枧一座,跨河傳度。

    弘治間,守夏公易以石,嗣因壞既修者。

    萬曆巳醜,有令王公,乙卯有守韓公,無何又損城溝水?,厬然恚矣。

    今上禦極十年,吳淞金公令我邵四載,巡行市廛,辄疑水盝故。

    而田、梁二生以斯枧請。

    于是步郊外,狥峐岵旁地數十裡,果曰:??辟支行,匪此蔑繇也。

    乃命義士督工匠,為之堅舊址,刳新枧,延袤一十七丈,南枕河岸,以接榨陂數折之流而入枧。

    此亦枕河岸,以通于水垬而入城。

    又念油榨陂昔經碓戶賄匠藏穴漏水,而南流之?鮮,且民資灌溉,截泗分斷,而南流之脈枯,乃為之增痹培薄,掔障埋瑕,節制旁途以歸一。

    又念迩來城溝削壅,乃谕居民擴循故道,侵者有禁。

    繇西營東折而西,曆朱子祠射圃,又折而東,經城隍廟南,上股支引注月池。

    已又比折而至福民坊及倉巷。

    由倉巷比流者,腰股而東,入常禮倉,注護火池。

    繇倉巷口少西折而至九龍觀前者,岐為三:一折而西,逵縣治,比流去七曲合,一南折,經高家巷而過八泰街;一經流四角亭下,折而東,至鳳石坊。

    其自倉巷比經饒家井者,又少折而東,流布政分司前,至湯家田街,又比折出鳳池巷,諸東流者,俱入烏龍巷斬馬橋陰溝,入于東之大溪。

    蓋枧水之源委?宜疏者,靡一不濬焉。

    凡五閱月,功始告成。

    所費金錢,公半斥锾,半募義,而民不擾。

    又設枧夫上下察流,以守此枧。

    谕禁碓戶,勿有決隄盜流者。

    用啚經久,都人士建祠立碑,以報公德,以紀鴻功,屬不肖能恭為記。

    不肖因得頌言其略。

    蓋茲枧之亟修,一為縣治,湏呰水以作襟帶;一為邑庠,湏呰水以奮蛟龍;一為常禮,湏呰水以護軍民之大命,一為民居,湏呰水以衛幹止。

    譬身血然,周流則潤,壅抑則稿,閉而他注則疾作。

    水不可一日不行,猶血不可一日不流也。

    人文戶口,皆于是賴,其繋重不小。

    顧前世州縣,為一身一家計,而不為斯民計。

    即為斯民計,而能肅清于一時科役獄訟之間,已可優騰薦牍,誰暇為萬年興廢計者。

    公任淌功成,旦夕内召,不少驿視,而剪篲修複之無巳。

    信明德溢流如水之長,鴻功綿亘如石,斯壽也,保成勿壞,在嗣武之人矣。

    公諱邦柱,号我生。

    時鄉官魏朝明捐田若幹助守者餥鄉官米嘉穗、孝廉高優,暨不肖能恭、庠生田文慶、梁維孟、義士周庶等,凡諸竭蹶從事者,例得并書,以附不朽雲。

     重修朱文公祠記 汪麗日 道自孔子而著,人言不殊。

    韓退之謂孟子功不在禹下,著孔訓也。

    位食異代,誰曰非宜?至朱文公作箋注,所著益淵且微,詳且備。

    不惟斯人祝之,苾芬卣鬯間孔孟引手矣。

    獨是邵郡專祀文公者何?蓋建陽公所空也。

    興邵峰雲接,凡著書畫卦諸迹,可望而指。

    若夫半嶺以西,則嘉禾斂槥,地當何李。

    諸君子躬親函丈,懿誨日聞。

    而公之勝遊泛覽,在樵岚烏坂尤多。

    以故社壇之建,亦如曲阜之陵,鄒山之寝,道範始基,久而勿替。

    按有明弘治間,司馬張棨,愛公履轍,力搆行祠。

    正德中再修,置田若幹畝,選其裔奉焚祝。

    萬曆中再修日遷,而盛誠向道之志,未嘗或岐。

    季代多嘩,正宗尢亟。

    餘慨異學之紛揉,懼六經之罔振,早崴觀書,已緬芳矩,矧茲出而仕焉,又幸值蘊靈之鄉乎?然年世既悠,古人莫觏及考其遺蹤,徒使十丈苔莓,肆延侵剝,幾何而非函壁頹垣,埋琴斷壑者乎?嘗踐其庭,愀然感焉。

    因詢其四十八代孫名以緯者,進而曰今之鄉先生生有功德,沒而祭于社,比比皆然。

    況孔孟大業,賴之興起者,雨痕風寶,祠貌墟蕪,爾之咎欤非欤?雖然,今日亦子事也。

    爰手撰募疏,先捐工價三十金,及杉木瓦石,命就近諸生襄其役。

    抑知大道在人,共相鼓舞。

    閱數旬,而鼯鼫之穴巳彌桁悅廊庑之缺巳葺。

    向未為馬肄,為豕牢,垢積而欲盈者巳潔,列坐之名巳正。

    因再瞻拜其下,目曠神怡,獲以時親道域,幸也。

    凡夫秀者頑者,立乎其後,懷芳風之如在,偤俯仰而未遙,則奮而膺簪笏之華,潛而味淵源之理,使孔孟經法昭炳末茲,豈惟予幸也哉!爰即竣工日月為之記,以告後人。

     北岩古木記 張能恭 吾樵八景中,有比橋春舫橋半裡許有岩,岩有寺有樹焉,不記年也。

    其廣圍十,其高尋五,其旁有古蘿,可拔而上,其末如丘,可七八人坐。

    密葉參差,叢枝盤互,霜雪不凋,飛禽往來,有異烏者,銜桃實而種之,别為一枝,其中如洞,坐數人觞詠其間。

    春雨雱沾而不下,炎日蒸歊而不知,惟有清風徐來侑酒。

    好事者中夜酣飲,命客吹箫,真如空谷之聞響,凄凄瀝瀝,幾疑梵王宮殿之别有鐘聲也。

    予起而悲其遇高,其風曰:噫!茲樹也,脫生龍虎之國,江漢之濱,數十百年,不知經幾許騷人墨客為之繪道貌,而錫以嘉名。

    惜也,托根幽僻之區,見知于一方士,而四海奇人未嘗過而問焉,抑何木之不幸也?予是以悲其遇也。

    或曰:木之生于斯地也,其不求知于世也,有古昔隐君子之風焉。

    夫虎豹之文來田,猿狙之皮來籍,士以多才故敗,木以可用者故伐。

    茲樹也,斧柯之?不入,寒暑之?不更,選此地而老焉,雖芳名不聞于海内,而木自若也。

    我是以高其風也。

    雖然,凡物之奇而壽者,必有神焉以呵護之。

    茲樹也,其末丘也,宅高而能夷也;其中洞也,無物而能容也。

    其不見知于世也,固将待人而傳也。

    夫奇物之待人而傳,抑亦關乎數也。

    太守李公之官此也,愛士愛民之餘,愛此樹甚。

    暨遷擢,日思?以别此樹,實不忍别此樹,則為之??以傳其狀,且合名公為之詠,以傳其情,斯所謂待人者非耶?錐然樹生吾裡,固吾之老友也。

    談風景者,傳斯樹之奇于天下,微予言曷征? 周臬司傳 張孟玫 周亮工,河南祥符人,庚辰進士,任福建按察使。

    順治四年冬,由杉關入閩,值芝城失守,劍南道梗,暫駐節邵武。

    時郡郊三裡外悉寇壘,食盡,城且陷。

    公至,語諸将曰:奈何堅壁待斃乎?不如戰也。

    戰而捷,糧可得焉,吾無庚祭呼矣乃授方略,勵士卒,分兵出擊,屢敗寇,寇漸引去。

    明年春,豫章渠帥王得仁叛,寇倚為聲援,勢複猖獗。

    公躬率吏民登埋守禦。

    寇數萬紛薄南郊,公手燃巨炮,連中數十人。

    寇潰且遁,因出骁騎踐之,斬獲無筭。

    會逆帥遺使說降,衆猶豫;公厲聲叱使拔佩刀遽起刺之,衆志乃定。

    先是,?将郭天才提兵援閩,留部校秦再法、熊登虎領卒數千屯郡城南。

    至是,興、王逆合将遂襲樵川,以是夜三更行事。

    公諜知之,佯置酒城樓,興守士諸公酣飲,示勿備,而密發将士從東北二門出,命司籌者止擊二鼓。

    比昧爽,我兵四集,郭氏卒出不意,倉皇迎戰,一軍皆殲。

    于是郡亂始靖。

    公亦赴會城視事。

    壬辰遷右方伯,署建南道篆。

    适旴江耿虎兵變,躏入杉關,郡人震恐,皆曰:安得周使君再來活我也?乃公則已發劍浦,疾馳數百裡至郡,單車詣虎,以大義谕之,皆感泣惟命。

    随給舟遣去樵,境内雞犬晏然。

    公慱洽天人,詩文推海内名家。

    駐邵八閱月,尤加意作人,振興風雅,辨賊之下,不廢吟詠。

    至用兵料敵,雖古名将何以逾焉?郡卒賴以全。

    衆深德之,為建祠曰報功。

    兩樹碑于詩話樓,紀其全城偉績雲。

     拿口渡舟碑記 馮可參 道路橋梁大夫之政也。

    樵城東出至拿口八十裡,複東六十裡,而樵之治竟焉。

    茲一百四十裡中,陸行輿者皆得見水中之舟,水行舟者皆得見陸路之輿。

    夾河兩岸斷續迤遇,獨拿口一大都市也。

    故夾河人煙甚衆,而渡河者僅憑一楫焉。

    郡志城東渡處尺十四?,惟新屯一渡乃驿路,而其十三皆鄉弧絕河往來者,渡者往來少,故舟未易敝壞。

    若拿口夾河之煙既衆,又佑客辏集敗賣兩岸,冬天曉霧冥蒙中,即聞咿軋之聲,夜半星光,猶聞膈岸呼渡者,故舟易敝壞,且僅一舟,不能多載,人因而日暮争濟者,舟中肩相摩,舟外之趾相足矣。

    春水漲時,船或破漏,或漂流,則兩岸檐煙相接,而欲渡無舟,則隔若千裡,民亦甚病矣。

    拿口古名霞口,霞訛為“拿”耳。

    郡志以拿口渡為吾屯渡。

    吾屯者,渡西地名也。

    河中渡舟,乃本市義民薛本春者置田遺子孫,歲歲造舟渡人,今已十餘代,其子孫每三歲,則兩造舟,雖他有好義者,先後捐赀,多不能繼。

    獨薛之舟永久,則以置田膳造之費耳。

    今市士民議,有公缗數十兩,沒于豪民手,若出其缗置田膳,造一渡舟,使與薛舟為二,則可以便往來矣。

    于是金呈其議于郡侯陳公,公欣然,以此亦司民之責政之二事也。

    遽追豪所沒置田若幹??,遂使船工佃之。

    船工歲得谷若幹石,以其利息造舟,每三年一易。

    三歲之内,破漏補苜,漂流收官,皆其事,庶其永久乎!衆欲镌石以銘公之德,求言不佞。

    不佞居樵邑之東,每上邑,則必經繡溪、黃溪、危明諸渡,由拿口以達于樵城。

    竊思濟川之道惟二,可梁則梁,不可梁則航,未有易者也。

    繡溪渡為宋謝源明尚書置田賠渡處也。

    彼以鄉先生名人之德,不能保數百年之田不替讵?拿口濟川之事,薛君一人之力能久乎?惟出于衆力,而又田之,則民久不病涉哉。

    靡陳公之惠民,不能速成其事。

    公為浙之紹興餘姚人,諱相文,号惠昆,由歲進士,曆官守邵。

     重修建保泰院碑記 劉上衮 餘裡保泰院,閱郡志,始于唐會昌三年。

    故老率相傳為唐相曲江張九齡香火院,前世碑載甚具。

    其子胤中衰,故碑仆浸然。

    至今補陀岩殿梁上,有暑中散大夫十二世孫張伯達建,猶可驗也。

    伯達之後,今複熾于裡中。

    庠生張疇、張畯、張略,皆其雲礽也。

    戊子巳亥鼎革之初,裡中廬舍,兵火焚毀過半,寺僧盡逃。

    十數年間,金剛倒塌,僧舍?存,僅棟瓦耳。

    成将營馬鳴嘶,龁苔于三寶殿下,罘罳廊房,盡巳無遺。

    三寶頂上,微見漏痕。

    若再半載,則千年福地,蕩于一旦矣。

    餘間同友人入寺,草而坐,嗟籲久之。

    夫佛之為言,覺也;學之為言,亦覺也。

    三教聖人,皆一音弘演。

    今茲院者,昔為演法之地,将廢矣。

    其修複之時節因緣,在何人欤?未幾,友人以曉三上人寶安語錄并答響詩帙遺餘者。

    餘笑謂友人:前所謂時節因緣以待其人者,其在茲欤?于是陳子士瑚。

    興其叔,梅芳。

    首以赀财大木為檀,而鄧子、郇圃。

    張子疇、陳子錦、梁子、士弘。

    柴子文柱。

    暨諸友人,相與迎曉三上人入院,掃礫破苔而居之。

    上人他院登講座多年,特以胞胎之地不獲辭。

    凡架木運瓦,垩壁?堵,皆身同其勞,于施者之一錢一合,皆籍記之。

    二載間,凡正殿、鐘樓、方丈,皆複舊觀矣。

    當上人未入院之前三夜,鐘樓上夜半無人,其鐘自鳴。

    當茲賊重張子,民窮财匮之日,而能竣斯役也,百倍于昔人創修之艱矣。

    諸檀施雖從覺皇慈雲鸠工,亦從曲江風度起見也。

    寺碑雖仆,因康熙二年九月換正殿頂棟梁木,始見天花。

    闆上柱間字載前佛殿為唐五代長興四年建,宋太平興國三年修,慶曆二年僧法珍重建,元大德六年修,明成化二十三年僧宗貴重建,嘉靖四十二年僧道茂修,崇祯八年僧如昆修。

    今據所載,前佛殿始于長興,則院必始于佛昌。

    今日寺僧尚抱有元大德簿閱之,則茲院昔皆法師主持,法畏甚多。

    入明始為錢糧寺,乃今衆善信仍舊僧慶之址架修,分而為二,一以居曉三師徒,以禅悅為食,募裡中米;一以居寺中舊僧。

    主管錢糧者,郡主陳公,邑主張公,皆疏金并施舍首事諸姓氏,詳列碑末。

    康熙三年九月十五,裡人其撰。

     利